第737章 肮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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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马骝给陈阿泰拍了一张照片,迅速回到酒店外接应的车里,取出胶卷,在车上布置的便携暗房开始洗照片。
由于准备工作做得到位,不到半个小时,照片洗好,尽管是湿答答的,来不及晾干,却已经不影响辨别。
车子一溜烟开出一里地,也就是拐个弯脱离半岛酒店的正门范围,与迎面驶来的一辆车交错而停,照片甩进对面车里。
少顷,照片甩回,牵着一句话——14K的陈阿泰。
车里坐着原人肉识别引擎,现娱乐圈大亨以及HK咨询不入名册的背调经理阿叶。
很快,戚龙刀收到了信息,他快马加鞭赶到冼家,向岑佩佩汇报了此事。
岑佩佩听了汇报,却没有天降横财的喜悦,有的只是眉尖蹙起。
“不要动,当看客。”
“夫人,不说翡翠,这次是拿下半岛酒店安保合同的好机会。”
“14K到半岛酒店地下金库抢英国珠宝商的翡翠,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怪吗?”岑佩佩不疾不徐道:“英国珠宝商做珠宝生意,不太可能结交不到几个英国高官太太。半岛酒店的主人是嘉道理家族,是好相与的吗?
葛肇煌不是亡命之徒,有家有业,这样的勾当做上一两回,14K或许有机会留在香港,但他葛肇煌即使不被乱枪打死,最轻也是驱逐出境。
翡翠有命拿,没命花,葛肇煌不会参不透,14K是台湾养在这里的一条狗,介入情报勾当太深了,或许葛肇煌身不由己,或许是下面人所为,他不知情,但不管怎么样,这次的事不太可能仅是单单抢劫这么简单。”
闻言,戚龙刀觉得有理,连忙说道:“夫人,我莽撞了。”
“天降横财只宜适逢其会,不宜主动创造机会,能遇到是幸运,没遇到不用强求。”
“夫人教训的是。”
岑佩佩莞尔一笑,“家里的制药公司已经完成异烟肼对治疗肺痨的临床试验,治愈率不错,远超链霉素,过些日子伯母就可以用药,等伯母身体康复,你和诗英的婚事也该摆上日程。”
戚龙刀羞赧道:“我听夫人的安排。”
“让人跟一跟,我想看看背后的人是谁。”
“明白。”
戚龙刀离开后,岑佩佩来到窗前冼耀文经常站立的位置,一脸阴郁。
老爷一直都不想跟情报机构沾边,但从玉珍一事开始,到现在恶客上门,冼家已经没法做到独善其身,她参不透这个局,更不要说想出破局之策,她感到一阵无力。
……
凌晨四点,卧室的门被打开,一道黑影从卧室里走出来。
穿着衬衣,光着大腿,赤着脚。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谢停云被惊醒,悄无声息下床走到门边,轻轻按住门上挂着的海报往边上一揭,透过一个小眼望向客厅,只见一个女人站在沙发边,默默注视着在沙发上沉睡的冼耀文。
看轮廓是李又文无疑。
此情此景,谢停云心知先生又添一笔风流债,后面会发生什么,她可以想象。
手在边上一抹,一把M1911到了手里,悄声卸下弹夹,退出一枚子弹,沉甸甸的份量告诉她是穿甲弹。
装回子弹,上膛,枪口虚抵于门上,找准一个低打高的角度,脑中计算门对弹道的影响,瞄准李又文的躯干。
李又文俯下身,借着沙发背后摆在地板上的一盏台灯微弱亮光,小心翼翼打量冼耀文的面庞,思绪开起小差,思索照得这么低的灯光有什么作用,方便别人看清他的脸吗?
她聆听男人平稳的呼吸,伸手轻抚其脸庞,嘴里呢喃道:“回去服软,我会失去很多,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只能听从家里的安排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你懂,只是……大概不会在意,你这样的男人,肯定只把感情当成调剂品。”
恰在此时,沙发上的男人稍稍翻身,盖在身上的薄毯滑落于地面,显露出不着寸缕的上身,身材壮硕,肩膀很宽。
李又文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这家伙居然裸睡!”
她被男人强壮修长的身躯吸引。
冼耀文的肌肉一点不夸张,但比例极佳,似乎每一处都蕴含着强大的爆发力,充盈男性荷尔蒙。而且,他翻身后成了仰躺。
李又文双眼瞪圆,脸颊发烫,嘴里再次呢喃,“该死的家伙,便宜你了……啊!”
呢喃还未结束,她忽然大叫着朝后仰躲。
冼耀文的眼睛睁开了。
此时,此刻,不合时宜,既瘆且羞。
对冼耀文而言,躺在沙发上、与陌生女人共处一室,两者相加不断释放不安全信号,他又怎么可能进入深度睡眠,他睡得很轻,刚刚卧室门发出的声音已经将他惊醒。
他闪电般上身挺起,拉了一把李又文随惊乱舞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形。
随即,揶揄道:“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准备便宜我?”
李又文甩掉冼耀文的手,色厉内荏道:“你这人怎么忽然醒过来,吓到我了。”
“又不是诈尸,怕什么。”冼耀文拿起茶几上的背心往身上一套,“你是新鸳鸯蝴蝶派看多了,向往爱恨缠绵,还是欣赏丁玲那种革命派放弃进步思想,顽固维护面首三千的封建陋习?
似乎都沾点边,又似乎一点不搭,半夜三更不睡觉,按捺不住色心,想来一个虞姬硬上弓是不是?”
“Fuck.”李又文轻啐一口,“我本想给自己留下一段美好回忆,都被你破坏了。”
冼耀文箍住李又文的脖子,手搭在她肩膀上,“很显然,你已经下定决心回去做礼教的盘中餐,既然如此,就不要胡思乱想什么美好回忆。”
“我自己的东西,我想给谁就给谁。”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我才想这么做,我想这么做的时候,身边只有你。”
“哇哦,看来我‘咎由自取’,看来我挺幸运。”
“什么意思?”
“What?”
“Face the music.”
冼耀文改用中文说道:“很老的俚语,18世纪英国军队新兵操练时,犯错者要在军乐队鼓声中当众受罚,你可以理解为自作自受或咎由自取,适合用来调侃别人。”
“嗯哼。”
“你和同学很少用俚语交流?”
李又文也改用中文自嘲道:“她们和我对话很少出现语法错误。”
“你觉得天下无双是一个好词吗?”
“独一无二,无人能比,不是好词吗?”
冼耀文在李又文小肩上点了两下充作摆手,“我觉得不是好词,不好在突出独一无二,也就是差异,孔夫子说‘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庄子说‘大同而与小同异,此之谓小同异;万物毕同毕异,此之谓大同异’,老子说‘耗子不找猫新娘’。”
“老子说过这样的话吗?”
“我说的是老子我。”
“你也配和孔子、庄子相提并论?”
“在别人那里不好说,在你这里肯定是配的,当年孔子周游列国讲理,随身携带一把礼剑,赶路累了,他会拔出礼剑搭在车夫的肩上:掌柜的,您听俺给您讲个道理,您听了若是觉得有理,捎俺一段,觉得没理,俺给您表演一个剑砍脖子。”
李又文乐道:“孔子就这么讲理?”
“虽不中,不远矣。你觉得讲理最重要一点是什么?”
李又文呵呵笑道:“按照你在引导的思维,你是想让我回答有人愿意听。”
“真不会聊天,你应该回答有理,然后我反驳你。”
李又文哈哈大笑道:“我偏偏不按你的套路走,气死你。”
“幼稚。”
冼耀文拥住李又文,往沙发上躺去,两人的状态变成抱躺在一起。
“你是聪明姑娘,一点即透,道理就不跟你多讲了,跟你说说我的发现。”
“什么发现?”
“美国当前的男女关系。”冼耀文稍稍梳理要说的话,说道:“美国当前的男女关系正处于保守表象下的暗流涌动,婚姻神圣化,九成成年人结婚,平均婚龄女性20岁、男性22岁,美国有史以来最低。
性别角色固化,男性养家,女性主内,社会上普遍认为幸福家庭主妇为理想女性形象。
29个州规定婚外性行为违法,可判刑或罚款。
麦卡锡主义下,数千名政府工作人员被自愿离职。”
“麦卡锡掀起反共浪潮,美国政府大规模调查颠覆分子。”
“哦。”
“知道《男性性行为》这本书吗?”
“金赛的?”
“看过?”
“没有。”
“没看过就不用看了,容易被误导。”
“为什么这么说?金赛写得很差吗?”
“《男性性行为》类似调查报告,但样本不够丰富,就像在火车上调查乘客有没有买到车票,得出来的结论不可信。”
李又文轻笑道:“还能这样比喻呀。”
“以严谨的统计学态度来分析,的确存在所有乘客都没有买到票的可能。”
“哈。”
“不太严谨地说美国50%女性在婚前发生过性行为,男性普遍嫖娼。一些汽车旅馆向情侣和非情侣提供钟点房,一些爵士酒吧包容跨种族约会,这些就是暗流涌动。
还有好莱坞对《海斯法典》的反抗,不允许接吻镜头超过3秒,就让男女主角亲2秒,停一下,再接着亲。
《花花公子》勇敢地刊登带有性暗示倾向的照片,尽管面对多个州的诉讼,依然毫无畏惧,养了一批律师到处打官司,绝不给法庭宣判道德犯罪的机会。”
“我在报纸上看见过关于花社的报道,社长‘Chêng Hui-hsien’是个华人,还是女人,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我是老板。”
“我说你怎么这么清楚花社的事。”
“那个记者用心险恶,想找花社的麻烦。”
“种族?”
“嗯哼,很不幸,他是个同性恋,遇到了一位刚正不阿、嫉恶如仇的律师,对他展开了调查,并推动法庭以反鸡奸法(Sodomy Laws)对他诉讼,不宣判20年最高监禁誓不罢休。”
“律师收了你很多钱?”
“不要信口开河,我一美分都没给过。”
“给了英镑?”
“珠宝。”
“哦。”李又文沉默片刻,问道:“你为什么说这个话题?”
“为了让你明白当下的美国存在贞操高价值变现的空间,既然要服软,就别作茧自缚,随便浪费高价值的东西,贞操在礼教里是把利器,握着它,你可以如鱼得水。”
“你是利益动物吗?怎么可以做到如此冷静、市侩的分析情感?”
“我们互为彼此生命里的过客,谈什么情感。”冼耀文抚了抚李又文的秀发,“你跟我睡了也只是我睡过的女人之一,一个艳遇对象,你却想以此为美好治愈将来,多少有点蠢。”
李又文不依道:“你是在贬低我,还是在贬低你自己?”
冼耀文轻笑道:“我是一个自恋的男人。”
李又文轻啐一口。
“听说过信息素吗?”
“化学老师在课上讲过,是在动物身上发现的信息化学物质。”
“在乡下有一种职业叫猪郎客,你们那边好像叫放猪牯,就是有些人会养成雄性特征特别明显的公猪,嗯,就是特别能干,喂猪的人家会请猪郎客赶着公猪上他们家给母猪配种。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看猪交配,只要看见猪郎客就会跟去凑热。
等长大,念了一点书,知道了信息素的存在,我带着问题再去观察猪交配,我觉得公猪身上应该携带着一种性信息素,正好处于发情期的母猪只要一闻到就想交配。
第一次来美国的时候,我阅读了不少关于信息素的研究资料,因为生意的关系,也和这方面的研究人员聊过几次。
有人说,少数女孩在青春期时,雌激素升高促进皮脂腺分泌不饱和脂肪酸,与皮肤菌群作用后会产生清淡体味。也有人说,顶泌汗腺会分泌一种信息素,会被部分人感知为甜香味。
这两者,大概就是一些人嘴里的少女体香。”
冼耀文将鼻子凑到李又文的脖子嗅了嗅,“你身上有奶香味,也有甜香味,是你的身体分泌的性信息素,吸引男人和你完成繁衍的使命。
一旦完成,你对交配这个小使命来说已经是无用之人,它不会在你身上继续浪费性信息素,体香也就到了消失的时候,下一个小使命哺育会帮你分泌奶水。”
“你这么说,好像我是工具一样。”
冼耀文嗤笑道:“你居然敢怀疑自己不是工具,我们每个个体在什么时间节点该做什么,都是被一种规则提前制定好的,时间一到,一种本能就被唤醒,会提醒你该做什么事。”
“本能?”
“比如你现在处于叛逆的本能时间节点,使命是气死父母,当然,大部分人都做不到直接把人气死,但能气出隐疾,你父母多多少少会折寿,活不到本应该活到的年纪,如此,加快人口结构优化,进一步确保人类种族的繁衍。”
李又文吸了一口凉气,无奈道:“你绕了这么大圈子,就为了说我叛逆?”
“这一回你想错了,只是刚好话题聊到这。其实我很欣赏叛逆的人,人类之所以能够不断进步,就是因为少数叛逆之人不听老人言,不愿守旧,推陈出新。
但,注意‘少数’,进步是被叛逆的天才推动的,其他叛逆之人仅具有统计意义,也可以说是祭品,祭祀千千万万,才能换来一个天才。”
“你是说许多人因为叛逆毁了自己?”
冼耀文用手指摩挲李又文的脸颊,“事实就是如此,天才的成长轨迹只有少数人能模仿冰山一角且受用,大多数人都会成为失败者。
好在这个世界是一座山,大多数人只需承担褶皱、断层或板块的职能,碰撞毁灭自己,呈现山字型构造、断层山等形态,他们就是为了达到目的所要付出的代价。
蠢才是山脚,庸才是山腹,天才在山顶,匍匐在冒险者的脚下,舔食着本杰明的同款饼干。”
李又文试探性地问道:“本杰明是只狗?”
“嗯哼,我养了一条黑狗,我叫它小白,平时主要吃剩饭,偶尔我也会给它吃Winalot,英国Spillers推出的狗饼干,以前是给赛狗吃的。”
李又文若有所悟,冼耀文其实在给她讲一种生存哲学,她并不是太认同,却也无法否认这种生存哲学非常高明。
沉默了一会,她说道:“你身上也有好闻的体香,为什么没有消失?”
冼耀文轻笑道:“规则给男女的分工不同,给每一个个体的分工也不同,有的是兵人,有的是工人,我的分工有一个难听的俗称,猪郎客,自己赶着自己上工的猪郎客。”
“你这人真讨厌。”李又文轻啐一口。
“你也差不多,半夜三更打搅别人睡觉……”冼耀文的话未说完,电话居然响了,他指了指电话,“讨厌的人不止你一个。”
说着,他一伸手,拿起话筒贴到耳边,“你最好不是打错了。”
“老板,我是克莱。”
“我闻到了你的酒味,所以,你喝到……”冼耀文拿起边上的手表瞄了一眼,“凌晨一点二十,你知道纽约现在几点吗?”
“非常抱歉,老板,我喝了不少,没法坚持到纽约六点以后再打电话。”
“好了,说什么事。”
“查理邀请你参加今晚举行的特殊派对,派对会在洛杉矶时间晚上七点开始。”
“哪个查理?”
“卓别林。”
“特殊派对?”
“是的。”
“是我想的那种?”
“我想是的。”
“见鬼。”冼耀文腹诽一句,说道:“能搞定女伴?”
“如果老板能早点到,可以挑选。”
“最早的航班过去。”挂掉电话,冼耀文冲李又文说道:“坏女孩,欢迎来到肮脏世界。”
“你要去其他州?”
“好莱坞,参加一个派对,谈一笔生意。”
无须辛普森交代,冼耀文也能想到卓别林这个老色胚为什么要见自己,联美公司是《正午》的发行方,卡尔·福尔曼一事也牵涉卓别林的利益,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很有必要。
只是卓别林的喜剧大师光环之下,他是出了名的会玩,玩得脏,他被圈内公认为好莱坞换七派对的发起人,特殊派对~操!(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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