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

旧神之王的意识海中，李子夜听到儒首老头的推测，面露思考之色，颔首应道，“确实有这个可能。”

他们此来北天门世界，天门同时在北海和长生不老城出现，说明，四大天门并不像他们认知中的那般，仅有一个入口或者有着固定的位置。

沉思片刻，李子夜收敛心神，继续说道，“倘若地府真的是一座天门，那地府存在的价值应该就是对死亡的试验，按照四座天门代表的意义判断，东天门为生，北天门是历史修正，那么，地府应当是西天门，代表死亡，如此一来，东与西，生与死，正好相对应。”

原来，送你上西天，是这个意思？

有点意思！

“差不多吧。”

孔丘想了想，应道，“老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你别大概啊，要是准确的情报，老头你就一口咬定，要不，我还得猜来猜去。”

李子夜看着眼前的老头，不满地说道，“自从极夜寒冬降临，我都快这些乱七八糟的推测烦死了，一个确定性的情报都没有，全要靠我们自己摸索。”

“哪有那么多确定性的东西。”

孔丘一脸笑意地安慰道，“不过，现在比以前好多了，至少，极夜寒冬之事，也有一些线索，我们不至于毫无头绪。”

“行吧，老头你这么说，我也不和你争辩。”

李子夜应了一句，想了想，说道，“如果您老的推断是对的，还有一个问题不好解释，就是地府长久以来一直在大肆勾魂，似乎和天地意志征兵，多少有点冲突，在此之前，我始终认为，这是双方在搞军备竞赛。”

“不冲突。”

孔丘提醒道，“西天门是西天门，地府是地府，它们虽是一个地方，但是，不代表地府中的人，全都在遵循天地意志的思想做事，就像北天门世界的这些人，有天地意志安排的飞升者，却也有你这样的刁民。”

“有道理。”

李子夜听过眼前老头的解释，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从我和神荼相处的这些时日来看，地府的确不是铁板一块，里面刁民也很多，至少，五方鬼帝彼此之间就很不对付，各有各的心思。”

“不错，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这是必然的。”

孔丘微笑道，“北天门世界，之所以显得相对和平一些，只是因为你们来的时候，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极夜寒冬，大部分生灵都已经灭绝，所以，没有那么多势力之间的纷争，倘若这个世界再衍化百年千年，应该就会变得和人间、地府还有神国一样，强者辈出，争斗不断。”

“这破地方是够呛了。”

李子夜说道，“北天门世界的武者，破五境后就会被天地意志强行征调，成为天兵的一员，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再过一万年，这个世界都不可能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强者。”

“那倒也是。”

孔丘点了点头，问道，“小家伙，你头脑聪明，能否根据现在的情报，推测出南天门的一些情况？”

“老头，你当我是算命先生呢！”

李子夜没好气地应道，“地府是西天门一事，我们都还是瞎猜，就更别说什么南天门了，现在，您老还是想一想，怎么帮我度过眼前之劫吗，外面，我正在被好几万人追着砍呢！”

“老朽就只剩下这一缕残魂，帮不上什么忙的。”

孔丘很是干脆地说道，“这种事，还得要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过，老朽在天之灵，可以保佑你，算是给你一些精神支持吧！”

“……”

李子夜听到眼前老头非常不靠谱的表态，差点没一口气憋死自己。

缓了好一会儿，李子夜强压任督二脉的火气，威胁道，“老头，我要是凉了，人间可就没有救世主了，而且，太商那老家伙一直还想着他的众生冥土计划，我死了，其他人可稳不住那个变态。”

“老朽知道。”

孔丘颔首应道，“老朽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就外面那个阵容，即便老朽重生，和你同样的境界，也得凉。”

“真的没办法？”李子夜瞪大眼睛，再次问道。

“没有。”

孔丘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道，“老朽逝去之时，不是给过你一个大礼包吗，以你的聪明才智，过了这么多，应该有所收获吧？”

“一点点。”

李子夜伸手比量了一下，说道，“但是，外面那么多人，我就算干掉一个两个，也解不了燃眉之急。”

“先打。”

孔丘建议道，“老朽这一缕残魂，应该能坚持一会儿，实在不行，老朽上号帮你打。”

“别。”

李子夜毫不犹豫，拒绝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老头，你在这里帮我加油就行，只要还能听到你的声音，我就安心了。”

说到这里，李子夜看着眼前的老人，轻声道，“老头，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和你说，你可千万坚持住，等我打完。”

“好。”

孔丘神色温和地点头道，“老朽尽力。”

“那我先去打。”

李子夜说了一句，没再耽搁，虚幻的身影渐渐消散，重回躯壳之中。

下一刻，藏冥山上，慧君、长发天将一前一后的攻击中，李子夜那空洞的眼眶内爆发出刺眼的光华。

黑色长枪、三尖两刃刀破空而至，夜色下，锋芒夺目。

却见李子夜不闪不避，手中凶兵魔气大盛。

“老头，看好。”

黑夜中，李子夜轻声呢喃道，“这便是我领悟的招式。”

一语落，李子夜横剑身前。

“飞仙诀。”

月色下，飞仙再现，惊雷万道，声声刺耳，震天动地。

“但悲不见九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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