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元的魔掌拍在唐心然后心的刹那，唐心然的识海骤然炸开。

她本可在最后一刻躲开，可那瞬间闪过的分身父亲的温柔眼神。

让她指尖的天书金光迟滞了半息，就这半息，足够彻底魔化的唐景元撕开她的防御。

“噗——”

暗紫色的魔焰穿透她的神袍，在后背烧出碗口大的血洞，焦糊的皮肉下，经脉如断裂的琴弦般寸寸崩碎。

唐心然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重重撞在圣殿残存的石柱上，九页天书在她识海疯狂震颤，却被魔焰死死压制，连一丝金光都透不出来。

“心然！”秦朗的赤炎真火瞬间暴涨，青苍神剑拖着长长的火尾冲向唐景元，却被他反手甩出的魔链缠住。

“别动！”唐景元的熊爪死死掐住唐心然的脖颈，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皮肉，“再往前一步，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秦朗的脚步僵在半空，火剑的光芒映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看着唐心然嘴角不断溢出的黑血，看着她被魔焰灼烧得蜷缩的身体，握着剑柄的手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却终究不敢再动分毫。

“哈哈哈！停下了？”唐景元狂笑，掌心的魔核贴着唐心然的后心，贪婪地吸收着她体内的天书之力与子渊残留的神元。

“秦朗，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在四重天耍小聪明的劲儿呢？现在还不是得看我的脸色？”

唐心然的意识在剧痛中渐渐模糊，后心的魔核像块烧红的烙铁，不仅吸走她的力量，还在往她经脉里注入刺骨的魔气。

她能感觉到九页天书的光芒越来越暗，子渊上神留在她体内的温暖神力，正被一点点染成暗紫色。

“放开她！”白洛神帝的冰矛再次凝聚，却被唐景元投来的眼神冻住。

那眼神里的残忍不是作假，只要他稍一用力，唐心然的脖颈就会像枯枝般断裂。

风衍神帝拖着断臂爬起来，罡风在他掌心凝成利刃，却被雷泽神帝按住：“别冲动！心然还在他手里！”

雷泽的白发被血黏在脸上，声音嘶哑：“我们还有鸿蒙珠……或许能……”

“鸿蒙珠？”唐景元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腾出一只手，指尖魔焰跳动，竟隔空摄来白洛神帝怀中的鸿蒙珠，捏在掌心把玩，“你说这个？”

他稍一用力，黯淡的鸿蒙珠便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表面裂开细密的纹路：“这破珠子连混沌气流都承载不住，还想跟我斗？”

“唐景元！你到底想怎样！”秦朗的声音在颤抖，他看着唐心然脖颈上越来越深的指痕，看着她眼角滚落的绝望泪水，心口像是被万千钢针穿刺。

“想怎样？”唐景元低头，鼻尖几乎蹭到唐心然的发丝，语气带着令人作呕的亲昵，“当然是要她体内的东西。九页天书，子渊的神元……有了这些，我就能成为神界唯一的主宰！”

他的魔核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贴在唐心然后心的掌心开始发烫。

唐心然的身体剧烈抽搐，九页天书在她识海的挣扎越来越微弱，那些创世纹路正被魔气一点点吞噬、扭曲。

“不……不要……”唐心然的嘴唇翕动，声音细若蚊蚋。

她能感觉到子渊上神留在她体内的温暖神力在哀嚎，能感觉到慕容神帝残留在第九页天书上的佛光在熄灭，更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正被魔焰一点点灼烧。

“别白费力气了。”唐景元舔了舔嘴角，像是在品尝猎物的恐惧，“你的神尊境初期，在我面前连蝼蚁都不如。子渊的神元虽强，可她忘了，魔神魂力最擅吞噬神力，你越是反抗，死得越惨。”

他掐着唐心然脖颈的手突然松开，转而按住她的眉心，魔核的红光顺着她的七窍往里钻：“乖乖把天书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

他故意放缓吸收的速度，让唐心然清晰地感受到力量流失的痛苦：“我会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神魂被魔气炼化，看着九页天书变成我的武器，看着秦朗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你……你不得好死……”唐心然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血珠滴落在地，在圣殿的白玉地面上绽开一朵朵绝望的花。

“不得好死？”唐景元笑得更欢了，“等我掌控了神界，连生死都是我说了算！”

他的目光扫过秦朗，扫过白洛神帝，扫过所有怒视着他的人，突然压低声音，像是在分享什么天大的秘密：“反正你们也快死了，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九页天书合璧，根本不是为了调动神界本源。”

秦朗的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哈哈哈！惊讶吗？”唐景元的魔核吸收了足够的天书之力，开始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威压，“真正的秘密是——九页天书是钥匙，也是熔炉！以它们为媒介，能把整个神界九重天，炼成一件前所未有的法宝！”

“炼……炼成法宝？”白洛神帝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活了上万年，从未听过如此疯狂的说法，“神界是亿万生灵的家园，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唐景元的熊脸扭曲成兴奋的模样，他指着悬顶圣殿外的一重天大地，“你看这山川河流，这灵脉法则，本身就是最顶级的材料！只要用九页天书做引，把九重天的本源法则熔炼成器灵，再以亿万生灵的信仰为燃料……啧啧，那法宝的威力，足以碾压神魔两界！”

他低头看着唐心然苍白的脸，语气带着炫耀：“你以为我执着于天书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这等逆天的神通！等我炼成这件‘神界宝鉴’，别说最强魔神，就算是上古神尊来了，也得跪在我面前！”

唐心然的意识猛地清醒了几分，她想起子渊上神临终前的话，“天书的真谛不是毁灭”，原来不是指天书本身，而是有人想用它行毁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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