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闻言，星尘愣了一下，故作茫然地看向率先发声的司萨，有些伤脑筋地说：

“因为这就是我的工作嘛  ，大家都是同僚，没必要这么剑弩拔张吧?”

“同僚？”司萨挑了挑眉，“你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了，虽然我们分离了近万年，但我终究还占着十阶的席位，诸位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星尘挠了挠头，反问道：“难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呵，不满。”司萨气笑了：“你怎么不问问自己，究竟有什么地方让我满意？”

明明有全盛的仙力却选择避战观望，漠视四位灵犀阁阁主围攻银尘。

而在最后的时间封印环节，作为第九法相的星尘更是一点出手的想法都没有……

这让司萨都不禁有些疑惑，眼前这个家伙到底哪来的脸跟他提同僚的？！

“额，这个嘛……”星尘挠了挠头，尴尬地说：“没办法呀，毕竟我不擅攻伐，没有银尘那样强大的力量，就算想帮忙也有心无力。”

“要知道，灵犀阁阁主们都超凶的，一个好相处的都没有，根本打不过，也就公主殿下可爱一点，但身边又有着水王子……难搞。”

说着，星尘摇了摇头，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朝气息越发沉寂的司萨轻笑道：

“好了好了，别摆出那么恐怖的样子嘛，我又不是故意的，说句难听的，你又有什么高见？”

“没有哦。”司萨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毕竟我早知道，低阶就是不靠谱。”

“而对如此身为低阶的你，自然也不该给予太多的期望。”

这话一出，星尘的脸色顿时变了。

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双眼微眯，冷冷地注视着司萨，皮笑肉不笑地说：“这样吗？还真是伤人的话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只是，永夜的大君啊，你是不是忘了？现在的你，也-是-低-阶。”

轰——！

突然，一阵惊人的气势顿时以司萨为中心爆发而出，宛若是王权被冒犯的回应，寒凛的杀意弥漫其中，伴随着神秘的夜色飞速朝众人覆盖而去。

“这个是……七哥等等！”

“不好，快躲！”

面对如此滔天的气浪，星尘瞳孔骤然一缩，如临大敌，离他最近的两位法相也顿时遭了大殃。

银尘脸色微变，身形瞬间化为无形的尘埃散去，悄无声息地平摊着力量，算是勉强挨过了这猝不及防的一波压迫。

而武神凌就凄惨了，他连跃起躲避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磅礴的仙力覆盖，直接被镇压着半跪在地。

灰霾四散，波动至此直冲云霄，不仅将所有的神秘吞入其中，更是惊动了浮在半空中的情语床上的两位观望者。

“哇哦，这股力量……好酷！”

艾珍浓粉的发丝被狂风吹起，但她却丝毫不在意，反而两眼放光地看着自下方扑面而来的威势，扯了下水清漓的胳膊，兴奋地发问：

“水水，水水，这位永夜的大君是什么情况？我感觉他的实力好强啊，比银尘都弱不了多少了。”

“但他好像才七阶……十阶到底是按什么来排的呀，强弱？资历？”

“唔……不管怎么说，七阶就有这个实力，有点胡闹了吧？”艾珍歪了歪头。

“胡闹……吗？”水清漓神色复杂地看着周边的夜色，淡淡地说：“不，并不胡闹。”

“十阶的阶位是按实力来排的，或许低阶有时候会出现相差无几的情况，但高阶却绝不会如此。”

“一旦跨过五阶的序列，每往上升一阶，其中相差的力量都会犹如天堑，彼此之间根本没有相抗的可能。”

“至于司萨……只是因为他比较特殊罢了。”水清漓笃定地开口。

“特殊？”艾珍偏过头，好奇地问道：“特殊在哪？”

要知道，据她的感知，刚刚司萨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不弱于位列三阶的银尘多少，甚至还略有溢出。

尽管这有银尘刚刚回到仙境，力量还没有得到恢复的缘故，但也是绝对不合理的。

那么，究竟是有多特殊，才会让司萨在拥有这么强大的仙力的情况下，还只能屈居幕天阁第七阶？

莫非……

“他曾位列第四阶。”水清漓平静地道出真相。

“你刚才也听辛灵说了，远古时，有一永夜君主统治着天空与大地，是万灵当之无愧的王。”

“他多变又不变，以自己的心情驱使一切，还命令光的仙子抽走光亮，让植物枯萎、太阳落下，肆意地挥洒着自己的力量。”

“哪怕后面归位十阶，也丝毫没有收敛。”水清漓淡淡地说。

“嗯……有什么问题吗？”艾珍嘟了嘟嘴，没想明白里面有什么差错，只能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懂就问。

“当然有了。”水清漓叹了一口气，“辛灵说出的所谓‘秘辛’绝大多数都是对的，但却太过专注于对司萨奴役生灵的描绘，而没有指出他力量的本质。”

“本质……”艾珍若有所思。

“光仙子。”水清漓的眼底划过一抹暗光，轻声道：“就像光与影永不分离，二元对立，永夜的黑暗也只有太阳神的光辉才能够驱散。”

“也就是说，象征永夜的司萨与象征光明的光仙子其实是伴生而出的。只是因为影子的特质，让司萨成为了光仙子的主人。”

“在得到了光仙子全部的力量之后，司萨几乎成为了世间一切光明与黑暗的源头，没有仙子胆敢反抗他的意志。”

“哪怕最后因为毁灭之力加入幕天阁，他也毫无疑问地抵达了四阶的席位，这其中还有着力量一部分来自于光仙子而不是自己的因素，不然银尘的位置都有可能是他的。”

“至于为什么会掉到第七阶……只能说远古大战，光仙子沉睡，你应该大致猜得出来。”水清漓纠结地说。

“好吧，人家大概懂了。”艾珍无奈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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