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呼啸，黑水河谷两侧的积雪被马蹄震得簌簌落下。赵云银枪横扫，将三名扑来的鲜卑骑兵挑落马下，枪尖带起的血珠在寒风中凝成冰晶。

    “全军结圆阵！弓箭手居中！“赵云的声音穿透厮杀声，沉稳如磐石。他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前蹄扬起，踢碎了一名鲜卑武士的胸骨。

    河谷地形狭窄，唐军轻骑被挤压在不足百丈的范围内。鲜卑人从三面涌来，弯刀映着雪光，如狼群般嚎叫着扑向猎物。箭矢如雨，不断有唐军将士中箭落马，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地。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副将张嶷左臂中箭，仍咬牙拉满弓弦，一箭射穿了五十步外鲜卑旗手的咽喉。

    赵云银甲上已溅满血迹，他目光如电扫视战场，突然长枪指向东北方一处缓坡：“那里！全军向东北突围！“

    就在此时，河谷高处传来一阵狂笑。轲比能身披黑狼大氅，在亲卫簇拥下现身。他高举弯刀，用生硬的汉话喊道：“赵子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赵云冷笑一声，突然策马前冲，银枪如龙直取轲比能所在。照夜玉狮子四蹄翻飞，竟在乱军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鲜卑勇士纷纷上前阻拦，却见那银枪忽如梨花绽放，点点寒光所到之处，无人能挡其锋芒。

    唐军将士眼见主将如此神勇，顿时士气大振。赵云连破七道防线，直杀到距轲比能不足百步处，鲜卑单于脸色大变，急忙后退。

    “放箭！快放箭！“轲比能嘶声吼道。

    箭雨倾泻而下，赵云拨马回转，枪影如轮，竟将大半箭矢击落。他身后五名亲卫举盾相随，却接连中箭落马。赵云银甲上已插着三支箭矢，却浑然不觉，反手一枪刺穿追来的鲜卑千夫长咽喉。

    “退！“

    赵云大喝一声，率残部退回本阵。此时唐军已折损三成，圆阵缩小，但阵型依旧不乱。

    河谷高处，步度根看得目瞪口呆，惊呼道：“这这还是人吗？“

    轲比能面色阴沉道：“耗死他！车轮战！“

    鲜卑军变换战术，不再强攻，而是轮番袭扰。赵云看出敌军意图，心知必须突围，否则全军覆没只在旦夕之间。

    “张嶷，你率弓手压制东侧敌军。“赵云解下染血的白色披风，沉声道：“我带骑兵冲阵，若能撕开缺口，你即刻率众突围。“

    张嶷急道：“将军不可！末将愿为先锋！“

    赵云摇头道：“这是军令。“说罢，他已跃马挺枪，率五十精骑直扑敌军最密集处。

    “杀！“唐军将士齐声呐喊。

    银枪所向，血肉横飞。赵云这次改变了策略，专挑鲜卑将领下手。转眼间，三名万夫长接连毙命，鲜卑军阵脚大乱。照夜玉狮子如一道白色闪电，在敌阵中左冲右突，竟无人能挡。

    “拦住他！赏千金！封万夫长！“轲比能歇斯底里地吼道。

    十余名鲜卑勇士同时扑来，赵云突然勒马急停，长枪横扫，枪杆竟将两名敌将拦腰打断。鲜血喷涌中，他反手掷出长枪，将三十步外一名鲜卑神射手钉死在雪地上。

    “退！“赵云拔出青釭剑，剑光如水，又连斩七人，方才退回。此时他银甲已残破不堪，肩头一道刀伤深可见骨，却仍挺立如松。

    天色渐暗，风雪又起。鲜卑军已折损近千，却仍如潮水般涌来。赵云清点人数，能战者已不足百人。

    “将军，援军怕是“张嶷声音哽咽。

    赵云望向云中城方向，沉声道：“魏文长不会坐视不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战鼓声。河谷东侧，一支黑色洪流如利剑般刺入鲜卑军侧翼，为首大将手持长刀，正是魏延！

    “子龙！魏延来也！“魏延的吼声如雷，他身后唐军铁骑呈楔形阵直插敌阵，所过之处，鲜卑军人仰马翻。

    轲比能大惊道：“快！分兵拦住他们！“

    就在鲜卑军阵型大乱之际，西侧又杀出一支劲旅。徐晃挥舞开山大斧，率重甲步兵如铁墙般推进，鲜卑骑兵撞在这道铁墙上，顿时血肉横飞。

    “哈哈哈！痛快！“徐晃一斧劈开两名敌骑，络腮胡上沾满血沫。

    “子龙勿忧，徐晃在此！“

    赵云精神大振，青釭剑高举，大声呼喊道：“全军听令！随我杀敌！“

    “进！“残存的唐军将士爆发出惊人战力，与援军里应外合，竟将数倍于己的鲜卑军杀得节节败退。

    魏延杀到赵云身旁，见他浑身是血，急道：“子龙伤势如何？“

    赵云摇头道：“皮肉伤耳。文长怎知我在此遇伏？“

    魏延苦笑道：“那轲比能故意放出斥候踪迹，我就知有诈。徐公明与我各率一军，绕道来援。“

    战场中央，徐晃已杀得兴起，大斧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三合。鲜卑军胆寒，纷纷退避。

    轲比能见大势已去，急令亲卫吹响撤退号角。猛将慕容叱奴却杀红了眼，率本部人马直扑赵云。

    “赵子龙！纳命来！“慕容叱奴挥舞狼牙棒，势如疯虎。

    赵云不避不让，青釭剑迎上。两马交错间，剑光一闪，慕容叱奴咽喉喷血，栽落马下。

    “彩！“唐军欢呼震天。

    鲜卑军彻底崩溃，丢盔弃甲而逃。魏延欲追，赵云赶紧拦住道：“穷寇莫追，我军伤亡亦重。“

    徐晃扛着大斧走来，见赵云伤势，皱眉道：“速回城医治！“

    夕阳西下，黑水河谷尸横遍野。唐军虽胜，却也伤亡过半。最后魏延追还是击十里，斩杀鲜卑断后部队数百人，方才收兵。

    当夜，云中城内灯火通明。医官为赵云包扎伤口时，发现他全身大小伤口二十七处，最险的一处距心脏仅半寸。

    “将军真乃神人也。“老医官颤声道。

    赵云淡然一笑道：“比起当年长坂坡，这点伤算不得什么。“

    魏延掀帐而入，脸色阴沉道：“轲比能那厮逃了！“

    徐晃随后进来，拎着两坛酒，不在意的说道：“胜败兵家常事。来，喝酒！压压惊！“

    赵云勉强坐起，三人举杯共饮。酒过三巡，魏延忽然道：“今日之战，子龙神勇，威震胡虏，当载入史册！“

    徐晃大笑：“鲜卑人今夜怕是要做噩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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