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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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谷关。
一贯面色冷淡,喜怒不形于色的鹰扬将军娄发,今日破天荒的露出笑颜,且笑意经久不止,小半天他才收起了笑色,恢复了以往无有波澜的神色。
跟随在娄发身边的甘九,他提溜着双戟,脸上同样堆满了笑意,时不时转过头去打量一张简易担架上躺着的壮汉,那壮汉被五花大绑,手脚不得动弹。
而这名壮汉,正是娄发和甘九开怀的来源。
早间一战,娄发先是将敌军大纛所在团团围住,而后在敌方一位形似大将的人物亲自冲阵时,娄发一箭将这名大将射倒,接着安排亲卫上前活捉了这员大将。
起初,娄发本以为擒获的是曹营普通将领,或是一介校尉,虽是有临战擒将之功,但也算不得什么,未料到经过审问降卒,得知这名曹营将校的身份,他顿时面露喜色,有所欣悦。
无他,盖因娄发所擒之人,乃是夏侯氏的一位将领-——夏侯渊,夏侯于曹营之中,与曹姓同尔,近乎是一母同胞的存在,身份不可谓不尊贵。
此外夏侯渊为曹营大将,每每出征,往往能拿到偏师之任,无论从身份还是才干来说,擒获夏侯渊,都算得是一桩泼天的功劳,尤其是生擒夏侯。
入得大谷关,娄发择一别院安置了夏侯渊,并嘱咐医匠好生给夏侯渊治理胸口上的箭伤。
对于一介俘虏,娄发给与如此的待遇,确乎有些过了,但考虑到这人的出身是夏侯氏,与曹操关系亲近,那这等的待遇,就算有些轻薄了。
大谷关县寺大堂。
“恭喜将军,立下如此大功,他日于大王面前,当得大王夸耀。”甘九拱手向娄发恭维了一句。
娄发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没有说什么谦逊的话,毕竟擒获夏侯渊这等要人,从功劳方面来说,自是一等一的。
“幸赖甘九你为我挡住来援的曹军,不然我如何能从容击破夏侯渊,生擒此贼。”
娄发将功劳分润了一部分到甘九身上,也的确是多亏了甘九,挡住了曹营援军气势汹汹的冲锋,让娄发能从容安排绞杀夏侯渊所在中军,生擒夏侯渊而还。
商业互吹结束,娄发和甘九将目光聚焦到当前的战事上。
“不知轘辕关情况如何,我们大谷关有夏侯渊这一路偏师,想来曹军的主力多半兵向轘辕关了。”
甘九指着地图上的轘辕发出了一句担忧的话语。
不同于神色担忧的甘九,娄发对轘辕关却是不怎么挂怀:“轘辕关有袭将军把守,其人胆气超群,有良将之姿,关内又有三千锐卒,加上辅兵千余,再加上轘辕关险要无二,料来虽是曹军数万之众,可要想拿下轘辕关,却乎难矣哉。”
不一日,正如娄发所料,自轘辕关传来急报,曹军引兵袭取轘辕关,打算来上一招出其不意,却是为袭肃反手设伏,讨灭了曹军锐卒数百。
如今关内士气正盛,虽是曹操亲至,对于轘辕关也将是无可奈何,只能得到顿兵坚城之下,师老兵疲的结果。
在娄发收到袭肃捷报的同时,身在雒阳的黄权,得信使快马加鞭的情况下,也收到了来自轘辕关的捷报,此外娄发送往雒阳的捷报,也在相差无几的时间内,被摆到了黄权的案几之上。
“轘辕关捷报,击杀曹军锐士数百,曹军只得引军退去。”
“大谷关捷报,娄子初生擒曹营大将夏侯渊,打破曹军的偏师。”
两份捷报,通过黄权近卫的朗声诵读,在雒阳官署的大堂内来回荡动,一众文武闻之,莫不喜笑颜开,前方大捷,在后方坐守的他们,也能分润到一二功劳,毕竟调兵遣将、粮草辎重得需要后方的调配供给。
“恭喜镇东,非镇东运筹帷幄,分定调度,安能立下如此功勋。”贾诩拱手领衔,带着一众文武向黄权恭贺了一句。
黄权摆了摆手道:“谋划出自文和先生,临战搏杀是娄子初、袭子正上前,权枯坐于雒阳,既无画策,又非临阵,哪里有什么功劳在身。”
“先生如此谬赞,权惭愧不已。”
……
虎牢关前,曹仁所部营寨。
“这……这……”
曹仁在扫视完从曹操处飞马递来的书信,他微微瞪大眼睛,张开嘴巴,神色间讶异和不解堆上眉头,好似坠入了一团迷雾当中,摸不清也看不透。
而曹仁这等困惑,来自于曹操于文书上言,大谷、轘辕等关隘,秦军入驻了精卒,守御尤为森严,且还有宽裕的兵力设伏,以至于夏侯渊临战不知生死。
一切的谜团,解释都指向了虎牢关——虎牢关中是否真的入驻了近万的秦军?
“钟君,你我当是为秦军诓骗了。”事到如今,曹仁不得不承认,他被骗了,而后传递了假的消息给曹操,致使夏侯渊中伏不知生死。
“虎牢关城内,决计不可能有近万的秦军……依着黄权在大谷、轘辕部署的兵力,料来虎牢关的兵力只有四五千人,顶天了也就五千人,不然在关中未曾发遣援军的时候,黄权手头哪来这么多的兵力处处皆防。”
曹仁言辞凿凿,神色中充斥着不甘和懊悔。
钟繇没有立时回应,他先是接过曹操递来的书信,一览无余后,方才点了点头,轻声叹息道:“非是将军为秦军所诓骗,而是斥候游骑被秦军所诓骗了。”
钟繇将过错推了一部分到下面的斥候身上,如果不是斥候信誓旦旦的向曹仁通禀,说是每日不间断的有大批秦军入主虎牢,曹仁怎么会发书曹操,说是黄权已经中了他们的虚实之策。
“哪里是斥候的过错,总归是我这位主将遇事不明,为敌所惑。”曹仁跟着叹了一声。
只是这里曹仁到底还有一点疑问:“某麾下斥候,非是妄言之人,其白日所见,前面的确有大批秦军进驻虎牢,且言者非一二人也,秦军究竟是什么时候从虎牢关离去的?”
钟繇微微合上双目,闭目斟酌深思了起来,不数刻,他睁开了双眼,眼底精光流转,似是明悟了一切。
“将军,我等斥候出游,带来的盖白日见闻,如夜间见闻,却是没有侦明。”
“夜间!!!”曹仁喃喃着这两个字,仿佛被醍醐灌顶般,眼中的迷雾稍稍散去了一二。
“是也。”钟繇点了点头,他缜密分析道:“第一批来的秦军,当是做不得假,的确是从雒阳而来,可第二批的秦军,只怕是更换旗帜和甲胄,由夜间从虎牢关出城,白日里又返回虎牢,如此反复数次,斥候所见,自是虎牢的援军每日不绝。”
“说起来,昔日国贼董卓初入京师,步骑不过数千,自嫌不能服众,于是每三五日夜间出城,白日入城,声言西兵复至,由是雒中震恐,以卓兵士盛,无人敢与董卓相抗。”
“今日秦军所行之事,与董卓同也。”
“嘶……”曹仁嘶然了一声,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秦军奸计,盖不脱钟君所言也……只是仁愚钝,未能洞察秦军的奸计,致使局势沮坏,连累夏侯兄为秦军所没,丞相为秦军所败。”
“仁罪大焉!”
作为主将,对于今日之事,曹仁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也不想推脱什么,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一贯是曹仁的人生信条,逃避和推诿非是大丈夫之所为。
“事已至此,将军当从丞相军令,先驻于此地同虎牢关的秦军抗衡,至于他事,且后面再言。”钟繇进言了一句,他搬出曹操书信末尾的吩咐,提点曹仁不当深陷懊悔和伤心之中,而是需要将心思放在军事上。
“钟君即是不言,仁亦当谨守军令,小心行事,不至于一错再错。”曹仁颔首应声。
不数日,一则消息自曹操处传来,稍稍宽慰了曹仁的懊悔之心。
这则消息对于曹仁来说算是一则喜讯,上言夏侯渊非是临阵斗死,而是中了一箭后失去了战斗力,不得已为秦军擒获,如今夏侯渊身在大谷关内,得到秦军医匠精心治疗,已经去了性命之忧,只需后面好生调理便是。
虽说被生擒是一件坏事,可人没死就是最大的好事,对冲之下,曹仁心下慰藉了不少,倘若真因他遇事不明,导致夏侯渊战死沙场,他不知来日有何面目去见夏侯惇。
而如今夏侯渊还活着,也就还有赎买和施救的机会,不至于兄弟之间没了见面的机会。
……
建安七年,五月初。
“孟德败了?夏侯渊被擒?”袁绍下意识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嘴角甚至浅浅弯起了一抹弧度,不过他忽的听到田丰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后,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偏向开怀,而是转向悲伤了起来。
袁绍先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而后神色悲切的对着曹操派来的使者说道:“秦军狡诈,有如走狐,孤昔日与之对敌,屡遭秦军奸计。”
“早先孤闻孟德出兵,本想告诫孟德一二,然转念一想,以孟德之用兵,世间少对,当不至于中了秦军的奸计,于是放下了此事,未能明言告诫孟德。”
“却不想,孟德竟是中了秦军奸计,以至于两战皆败,且失了夏侯渊这等虎将,早知如此,孤当早早明告孟德,行事需要小心,遇敌谨慎为上。”
“魏公如此关切我主,小人回去自当回禀魏公之厚意。”曹操的使者拱手客套了一句,而后问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只是我家丞相发兵已有旬月,不知魏公何时按照约定,发兵西进,同我家丞相照向呼应。”
“此事吗?”袁绍目视了田丰一眼。
田丰会意,他代为推脱道:“河北连年发兵,府库空虚,所蓄粮草几近一空,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是故我主须待夏收之后,再论出兵之事。”
意料之中的推脱言辞入耳,曹操所遣使者也不催逼,他只拱手道:“田别驾所言是也,无粮则军心不稳,无有粮草,自是难以发兵,不过还望河北能张起声势,扬言出兵,使上党、河东、河内之秦军不得南下。”
袁绍斟酌了一二,他本心不急着出兵,但摆摆样子还是可以的,于是他应声道:“此事易尔,孤应下了,使者可宽心回禀孟德。”
“多谢魏公。”使者长揖而下,向袁绍表示感谢,而后使者出言告退,也不打算在邺城多做停留,他要早早的南下,将此间之事禀明给曹操。
袁绍假意挽留了一二,而后屏退了使者。
使者一退,左右皆是亲近之人,袁绍不用去压抑心中真实的情绪,他扬声笑道:“孟德自号用兵胜于孙、吴,然今次一战,为秦军所戏耍,损兵折将,无计可施。”
“明公所言是也。”郭图开始提供情绪价值:“曹孟德扬言大军攻打虎牢,暗中潜行至大谷、轘辕等雒阳南面关隘,本以为虚招使的天衣无缝。”
“却是为秦军一眼窥破,大谷、轘辕等关隘没有拿下不说,轘辕关前损兵,大谷关前折将,徒然为天下所笑也。”
田丰瞧着袁绍和郭图一唱一和,对着当下自家的盟友曹操哂笑,他心下不由叹息了一声。
虽是袁曹两家本心不合,可如今好歹算作盟友,且有着共同的敌人刘璋,这样的情况下,去嘲笑曹操败在刘璋手中,说出去只怕为天下所笑的,不是兵败的曹操,而是哂笑的袁绍了。
六国合纵,最后败给了秦国的连横,不就是因为六国人心不齐,各有龃龉,所以最终联盟为秦军分化瓦解,逐一为秦军所灭,为后世之所戒。
可有着六国的覆辙,前车之鉴,然而后事之师却是没有从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反倒是对于盟友心怀芥蒂,不相和睦,这样下去,只怕袁曹两家,早晚落得六国一样的下场,卒为强秦所灭。
‘哎。’可田丰也知道,说起来总归是官渡一役后,袁曹两家实难做到倾抱写诚,彼此信任,毕竟官渡的阴影到如今还时时刻刻的笼罩在袁曹联盟之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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