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倒霉是会传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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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季儒卿正在一处人迹罕至之地清修,她关闭了手机,两耳不闻窗外事,将尘世抛之身后,享受这片刻的宁静美好。
“嗯?竟然有人发现了我的绝佳钓鱼宝地。”一位头发稀疏的老大爷打开小马扎,坐在季儒卿旁边。
没错,季儒卿所谓的清修就是坐这钓鱼,只可惜她厄运附体,一上午了也没看见鱼的影子。
“我沿着河一直走,觉得此处平坦,索性扎根了。”比起钓鱼,季儒卿更像是来避难的。
老大爷看她桶里除了水就只有水草:“一条都没钓上来?不至于啊,你打窝了吗?”
“打了啊,但鱼没吃。”
“你用什么打的?”
“就水族市场买的金鱼鱼粮。”
“……”
老大爷注意到她的杆子有东西上钩了,正起起伏伏:“快、快收杆。”
季儒卿的反应平淡多了,她不紧不慢收竿,鱼钩上挂着她从河边拔的草。果然啥都没有,要是像游戏里那样,能控制钓鱼条就好了。
“你是来钓鱼的吗?”老大爷看着她手中的碳素海钓鱼竿,暗叹暴殄天物,“谁钓鱼往钩子上挂草的,你钓水牛吗?”
季儒卿高深莫测摆摆手:“我这叫愿者上钩,唯有心有灵犀之鱼,方可入我桶中。”
老大爷不再和她搭话,觉得季儒卿脑子不好使。他屏息静气一坐就是两个小时,不知是受季儒卿影响还是鱼都跑光了,他也一无所获。
反观季儒卿,她先是钓了一双鞋子,而后是一件衣服,再是一条裤子。突然他的钩子挂住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她急速收线。
河里那东西与她作对,季儒卿往上拉,那家伙就往下沉。她用尽全身力气把那东西从河里拽上来,一个庞然大物从水里跃出,飞过季儒卿的头顶,掉落在野草之中。
“我还以为是史前巨鳄呢。”季儒卿有些失望,结果是个人……不对,为什么会是个人?
老大爷拨开野草,给那人做心脏复苏,地上的人吐出几口水,缓缓醒来。
“太感谢了,我游泳的时候被水草缠住了脚,感觉人快要窒息的时候看见了头顶有草飘过,我以为是幻觉便随手一抓,没想到是个鱼钩。”那人连连道谢。
“你说你掉河里从上游冲过来的还差不多。”季儒卿把钓上来的装备送给他,光着上半身回家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河里禁止游泳,下次小心点。”
如果在刚刚的拔河比赛中输了,河里就要多两道怨魂了。季儒卿握紧手中的鱼竿,没人性的傀儡木偶整起人来还真是没有下限。
“你也不是诚心来钓鱼的吧。”老大爷折腾了半天,和季儒卿半斤八两,桶子空空。
“非也,心若诚,岂有从天而降之幸事乎?”季儒卿仿佛姜太公附体。
老大爷幸不幸运她不知道,反正碰到季儒卿已经很不幸了。
“看你的样子,像是在逃避什么。”老大爷收起鱼竿,准备回家,“与其躲在这里,不如早些去面对。”
季儒卿也想面对啊,奈何那个女生昼伏夜出:“大爷你这模棱两可的话,路过的狗都能中一条。”
“你叫谁大爷呢?我才五十出头好不好。”大叔不就是长得着急些,头发白了些,皱纹多了些吗,“我这可是前人的宝贵经验。”
“我爷爷来了都得喊你一声大爷。”
“你这小孩子真没礼貌,要叫叔叔。”
“我的良心告诉我,不能违背它的意志。”
大叔开了二十年的孤儿院,从未见过季儒卿这般小孩,同样他在这钓了二十年的鱼,从未空手而归过。
难道说他钓的鱼太多,上天派季儒卿来惩罚他的吗?
季儒卿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五点,太阳渐渐下山,她也该回去了:“再见了大爷,你下次一定能钓上鱼的。”
“叫我大叔!”油盐不进的死小孩,大叔决定下次换个地方钓鱼,避免碰到季儒卿这个瘟神,“不过还是借你吉言了。”
季儒卿骑着自行车沿着河边公路往市区走,落日将天空染成橘红色,像莫奈的油画。
先去找昨天的女生吧,季儒卿拐了个弯,车把手上挂的桶子空荡荡。这倒是提醒她了,空桶子不就是变相说明她什么都没钓上来吗?那她高大伟岸的形象岂不一扫而空。
正好附近有个海鲜批发市场,季儒卿要挽尊,证明她是钓鱼大王的称号。
“老板,这个这个这个我都要了。”季儒卿不看种类,只看贵的,越贵越能证明她的含金量。
“老板,来两条草鱼。”大叔和一旁的季儒卿四目相对,“怎么又是你?”
“我还想问你呢,大爷。”
“叫我大叔!这不什么都没钓到嘛,空手回去多不好意思。”
“哦~打肿脸充胖子啊。”
“你好意思说我吗?”
季儒卿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时腿脚一瘸一拐,看上去有些吃力:“买条鲫鱼回去补补吧,大爷。”
大爷!大爷!大爷!!季儒卿的话字字诛心,敲打在他的心头。对方非但没有悔改的意图,反而变本加厉。
他说了多少次了,季儒卿就是不听:“叫我大叔!再说了,陈年旧伤是一条鱼能补好的吗?这是三十年前我执行任务时脚踝中枪留下的伤,这不是残疾,是荣耀懂不懂?我可是为了正义而战的。”
奇怪,他和这没礼貌的小屁孩说这么多干什么,还指望这不尊老的小孩感动的痛哭流涕吗。
“看来是个有故事的大爷啊。”季儒卿和老板交谈一番,剩下的有脚的没脚的水产品们她都要了,“地址嘛,就送到昌城孤儿院好了。”
“叫我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那么多钱。”大叔看着老板把剩下的海鲜们送上面包车,在计算这些得多少钱,“你怎么知道我住在那里?”
“感动昌城十大人物谁不知道。”季儒卿把他的草鱼扔回去,“吃点好的吧,我请客。”
“你就瞎扯吧,我从不抛头露面的。”大叔收到了来自江北省那边的爱心人士资助,比之的拮据生活好不少,但像今天季儒卿这样无厘头的送礼物少见,“无功不受禄,你拿回去。”
季儒卿看着老板的面包车渐行渐远,生怕她反悔的样子:“打肿脸充胖子也得用好点的东西充吧,大爷。”
即使季儒卿一掷千金,但她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大叔今天的运气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差,碰上个奇怪的人:“叫我大叔!你花这么多钱你爸妈知道吗?钱不是大风刮来的,现在赚钱可难了。”
“他们不知道,也不会知道了,我没爸妈。”季儒卿倒是可以托梦通知妈妈一声。
大叔在心底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为什么要多嘴:“那更不能乱花钱了,你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好吵啊你,人果然上年纪话就多,是吧大爷。”季儒卿不和他废话,提着一桶金枪鱼走人。
“叫我大叔!谁会愿意承认自己老了,等你到了五十岁,说不定希望能回到十八岁。”大叔一瘸一拐地跟上她,喋喋不休,“看样子你还在上学吧,你的生活费自己留着,少学别人献爱心,以后毕业工作赚钱了献大爱心。”
什么大爱小爱的,只要奉献了都算爱心。季儒卿在路边来来回回寻找,发现她的自行车被偷了,她那三万多的山地越野自行车啊,买回来才一个月啊!
“车被偷了啊,先报警吧,我送你去警察局。”大叔发现自己的小电驴电瓶也被偷了,“现在的小偷这么猖獗的吗?”
“呵呵。”季儒卿幸灾乐祸,果然和她搭上关系没啥好事。这小偷还挺来者不拒啊,上到三万的自行车,下到几百块的电瓶,他照单全收。
大叔的腿脚不便,却仍跟在季儒卿后头坐公交车回去,说来说去他就那么一句话,让季儒卿少花钱。
“这东西就当我买的,钱我还给你。”大叔看了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应该够了吧。
“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季儒卿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他真应该去和老爷子对线,一个巴不得她多花钱,一个苦口婆心劝她省钱。
等公交车的过程总是特别漫长,而大叔在季儒卿旁边念经显得更漫长了。从城郊到市区的公交车半小时一辆,在他们来之前已经跑路了,季儒卿看着公交车的背影望洋兴叹。
路边传来一声呼救,一个地痞流氓打扮的男子扯着一个老奶奶的背包,他把人推倒在地,准备骑上他的机车扬长而去。
大叔扔下他手上的装备,顾不上脚上的伤痛,身体比他的大脑更快做出反应。在流氓迈上机车的那一刻,他拼了命的往前跑去,纵身跃起,狠狠将流氓撞倒在地。
“小姑娘快报警!”大叔很快力不从心,流氓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一大把年纪就别学见义勇为啊。”季儒卿一记横踢,正中流氓脑门。
流氓应该庆幸他戴了头盔,不然季儒卿这一脚能把他踢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叔坐在地上,看着季儒卿用鱼线把他绑在电线杆上。期间流氓试图反抗,被她扳断了一根手指。
到底谁才是混混?为什么季儒卿会对这种事这么得心应手啊。大叔的脸有些痛,不过流氓应该更痛。
“下次别抢老奶奶东西了,抢谁的都不行,也别偷自行车和电瓶。”季儒卿没报警,等她教训对方一番后再报警也不迟。
“我没偷自行车和电瓶。”流氓据理力争。
“这就跟小孩子拉裤兜不敢承认一个道理。”
“我没偷东西也没拉裤兜!”
“谁管你拉没拉裤兜,没偷就给我把小偷找出来,说不定我可以放了你。”
流氓身边的狐朋狗友一大堆:“这一块的人我都认识,我可以帮你问问,只要你把手机给我。”
季儒卿竖起三根手指:“三分钟之内给我问出来,不然我踢爆你的XX。”
大叔听不下去了:“这下流手段你和谁学来的啊?”
“电影里不都这样演的吗?”
“少看电视,你当务之急是好好读书。”
流氓的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终于赶在死亡三分钟之前问出来:“他待会就把东西送过来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季儒卿让他放心:“没事,等他来了我先踢他再踢你。”
“行了,交给警察处理吧,你快回家去,这里我看着。”大叔挣扎着站起身,刚才跑得太用力了,脚踝疼痛不止。
“你跟那老奶奶一起回家吧,小心骨头散架,大爷。”季儒卿不见到自行车是不会离开的。
“叫我大叔!你这小孩子怎么不听人说话,万一来三四个或者十多个人怎么办,你家人得多担心。”
“看来你很了解他们嘛,既然知道会来一伙人,你却义无反顾留在这里,不怕那些孩子们担心?”
大叔被她反问的哑口无言:“我毕竟是个成年人。”
季儒卿看他比自己高不了多少,而且浑身上下也不健壮:“你在我这里算是老年人的范畴了,大爷。”
不远处闪过几道灯光,季儒卿一把推开大叔:“闪开。”她三两步跳上车前盖,踢碎了挡风玻璃。
此地正处于市区外围,除了公交车之外基本没有车子经过,最近的警察局也在十公里之外。
她赤手空拳,面对敌方的金属棒球棍和管制刀具仍不后退。季儒卿随手捡起一块玻璃碎片插进对方手臂,按住他的脑袋往车窗上砸。
一个、两个、三个……面包车上跳出来十二个人,而他们这边只有老弱妇孺。
“跑啊!你在等什么?”大叔叫喊着。
“开什么玩笑,我从三岁开始打架,迄今为止从无败绩。”季儒卿正好很生气,傀儡木偶送了这么多倒霉蛋过来给她出气的吧。
季儒卿捡起对方掉落的装备,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钢管,太轻了,一点也不称手,不过打他们绰绰有余。
一个、两个、三个……地上躺着十一个人,还有一个呢,季儒卿突然惊觉,猛地一回头。
大叔被个拿着水果刀的人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眼见着刀尖对准了他的喉管,大叔没有叫出声,害怕季儒卿分心,他只能闭上眼睛。
他甚至忘记了反抗,明明救人的那一瞬很勇敢,到关键时刻他却退缩了,不知不觉就想起了以前的事。
其实他那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该死了。脚踝被打穿,失去了逃跑的能力,是他队友一个个接力似的送他逃出生天,结果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
是他拖累了别人,偏偏又让他活下来。老天还真喜欢戏弄人,如果他那个时候死了就好,至少后半辈子不会活在对曾经的痛苦追忆中。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脸上,痛苦没有来临。大叔半睁开眼睛,一只手挡在水果刀和他的喉管之间,握住了锋利的刀尖。
倒霉死了,这是季儒卿这么多天以来最倒霉的时刻,手链里的符纸好巧不巧全部用完了。说是说可以无上限储存空白符纸,但符纸五块钱一张,季儒卿忍痛买了一千张,这是她铁公鸡最大的拨毛了。
“去死吧你。”季儒卿一个肘击在他天灵盖,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以后再也不贪便宜了。
大叔带了创可贴,但无济于事:“谢谢,你没事吧?”
季儒卿用卫生纸把自己手包裹起来,像哆啦A梦的手:“没事,小伤而已。”
“这叫小伤吗?你家到底奉行的什么教育啊?”
“只要没死就一直干到底的教育。”
公交车正好也来了,季儒卿不忘带上她的一桶金枪鱼,不过到最后还是没有找回她的自行车啊。
大叔把她送到医院,消毒之后包扎,护士提醒她要记得定时换药。
季儒卿对这事很有经验,之前脚伤为她积攒的经验。
她突然往空中挥舞拳头,大叔不解:“你在干什么?”
“一看你这样的大爷就不懂啊。”季儒卿突然左手抽动,“手缠绷带的都是大佬,我这可是北斗神拳。”
大叔觉得应该把季儒卿送到精神科去看看脑子,是不是在打架的时候受伤了……哦不对,她本来就不太正常。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大叔站起身。
季儒卿坐在原地没有动:“你闭眼的那一瞬间在想什么?”
大叔怔住了,他说想死的话,季儒卿应该会很鄙视他吧:“想到了之前的事,那时候也是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
“所以你连反抗都忘了?那个程度的小混混你打不过?”季儒卿咄咄逼人,“你不会觉得死是解脱吧?”
“是。”大叔回答的很痛快。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废材大叔。”季儒卿明明只有手受了伤,她却把绷带缠满了手臂,这样才有气势嘛。
护士走过来,大声斥责了季儒卿一顿:“不要浪费绷带!”
“叫我大……我没听错吧。”大叔不禁感慨绷带把她的脑子治好了。
“因为大爷一般都挺惜命的,像你这种中年抑郁不得志、事业爱情都没有的大叔,最容易寻死觅活。”季儒卿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
“你懂什么,你知道所有人在你面前死去的无力感吗?”大叔双手抱头,他又无法向季儒卿发泄,只能默默咽下。
“我当然懂,不然也不会用一只手的代价救你了。”季儒卿非但没有受伤的疼痛感,反而被绷带缠住后力量源源不断涌上来,“回去吧,比起看见我,你看见那些孩子们能开心点。”
“你也知道你说话不讨喜啊。”
“我并不这么认为,是你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
大叔挠了挠他那稀疏的头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有空来孤儿院玩。你说得对,我还不能死,孩子们还在等我回家。”
家?季儒卿笑了笑:“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和他们吃一顿海鲜大餐。”
“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
季儒卿提起她的一桶金枪鱼:“我要用这个去换其他人的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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