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风起云涌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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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钟述眠怪叫几声,“我不同意这样写,就算老妇人会死,起码也得死的壮烈,这样死的憋屈算什么?”
季儒卿的耳膜快要被刺穿,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为什么不能这么写?江湖本就是血雨腥风尔虞我诈,像这种惨遭毒手的才是江湖常态。”
钟述眠再次发出怪叫:“不不不不不,我看不得虐文,一点点虐都不行,本来生活就不如意,看小说还自讨苦吃,重写!”
季儒卿有自己的职业操守,有些角色死了比活着更能让人印象深刻,她是不会为了钟述眠而动摇自己的信念:“你省点力气吧,大耳朵怪叫驴,你身边没有心直口快的同事说你叫起来像比格吗?”
“比格怎么叫的?”钟述眠没养过狗,对狗不是很了解。
“你怎么叫它就怎么叫的。”季儒卿曾经被它温顺的外表诱骗着请它吃烤肠,吃完之后立马原形毕露,还是惊蛰飞起一脚帮助季儒卿摆脱困境。
钟述眠将替老妇人讨回公道的事抛之脑后,转头上网搜索比格的叫声:“我呸,一点也不像。”
“从外观上看确实不太像,你没它可爱。”季儒卿话音刚落,闪身躲开钟述眠的天马流星拳,想偷袭她还是太嫩了点。
“我呸,见过我的都说我像萨摩耶一样可爱,笑起来多治愈。”钟述眠对着她们呲个大牙傻乐。
“呵呵,没心没肺的样子是很像。”季儒卿再次移开凳子,躲过钟述眠的佛山无影脚。
“我看你就是个乌鸦嘴,嘴巴里吐不出好话。”钟述眠愤愤不平道。
“我这是喜鹊嘴,大家都爱听我说话。”季儒卿说话全凭喜好,和颜悦色的人呢,她往往会说几句好话听听,遇上胡搅蛮缠之流呢,她的话比那锐利的刀子还尖。
“我呸,你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就不像会说好话的人。”钟述眠觉得她此刻看透了季儒卿,“倒像那种气昏了头什么都说得出口的人。”
“那你可猜错了,这家伙再生气也很理智。”宋盛楠道。
季儒卿深谙冲动是魔鬼的道理,但不妨碍她一吐为快:“也有很生气到问别人怎么不去死的程度。”
不过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叫唐闻舒从她家滚出去,毕竟恶语伤人六月寒嘛,这得给他幼小的心灵造成多大的伤害。
“有些话该说,有些不该,有些要及时说,有些适合烂在心里。”季儒卿长这么大以来总结的经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日后回想起,也只会庆幸当初说出口了或者没有说。
就算再来一次,季儒卿还是会斥责王语涵为什么死的不是她,明明是她酿成的悲剧,凭什么要别人承担。
钟述眠隐隐约约看见她周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辉,有些炫目:“你的形象突然在我这里高大上了不少,那你会不会因为今天对我说的话而愧疚啊?”
“怎么可能,说你叫起来像比格那是实事求是。”季儒卿丝毫不认为自己说错了,“都当女主角的人了,不会和我一般见识吧?不会吧不会吧?”
钟述眠没生气,看到季儒卿矫揉造作的动作和阴阳怪气的语调倒挺来火的:“我发现你这人只能远观而不可近看,因为根本不经看。”
季儒卿倒对自己的脸有很清楚的认知,毕竟袭承了妈妈美貌的十分之八九:“你是第一个没为我这张脸倾倒的女人,有点意思。”
“好恶心啊你,你还是适合不说话。”钟述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哼,不说话就不说话,到时候别求着季儒卿说话。
老妇人的坟前多了些贡品,她生前最爱吃猪肘子,此刻盘子里正摆放着一对软烂的猪蹄,却不见她吃的津津有味。
钟述眠和范拾壹各自敬了她一杯酒,虽短暂,也算相识一场。只是不免唏嘘,她到头来的归宿不是享天伦之乐,而是一抔黄土。
闽州城的百姓在富商扶持下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可见若不是他在城中搜刮民脂欺压百姓,哪能凭借一年的时间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她们继续往南走,到了一座海边小城——邑都,这里离渭海最近,却未开放港口与其他地区通商。城中百姓靠捕鱼为生,人人水性极佳,若能从海中捞得珊瑚珍珠此等珍宝,可换来几年衣食无忧。
刚踏足此地,钟述眠闻见空气中那股特属于大海的咸湿味,日后抬头低头都是海,得早些入乡随俗习惯才好。
停靠在岸边的船只皆是渔船,钟述眠不免疑惑,秋水港也有渔船,但更多的是商船,这里连一艘庞然大物的影子都没见着。
城中百姓衣着简单朴素,随时准备跳下水寻宝的模样。还未等钟述眠找人细细打探情况,紧接着不远处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一位少年高声呐喊。
“渡海号招人啦,各位有修为的或是无修为的皆可报名参加,咱们的目标是琼泉岛,机会不多得,先到先得!”
琼泉岛?钟述眠心里一惊,范拾壹同样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骗局吧?”钟述眠在富商手底下吃过亏后尤为谨慎。
“也有点像一群不怕死的人打算借此机会在琼泉岛上寻到宝后,一举翻身。”范拾壹道。
琼泉岛真的像线人所说那般凶恶吗?钟述眠不得而知,她暂时没有那么不自量力的想法去琼泉岛。
敲锣少年半天拉不到人,左顾右盼后锁定她们两人,蹦蹦跳跳凑过来套近乎:“哎呀哎呀,我看二位姑娘骨骼惊奇,一看就是修真奇才,要不要加入我们渡海号证明自己。”
证明的方式有很多种,钟述眠没必要选择最找死的一种:“我们不太感兴趣,你另找他人吧。”
敲锣少年嘟囔一声,虽然声音不大,却也实实在在传到了她们耳中:“没点本事还学高人背着把剑招摇过市……”
“你说什么呢?”钟述眠意识到这话就是说给她们听的。
“冷静点师姐,激将法也说不定。”范拾壹劝道。
敲锣少年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唉,像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就只会些花拳绣腿吧,我们渡海号还不稀罕呢。”
说完他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顺便记数,看看钟述眠什么时候追上来和他理论一番。
待他走出一段距离回头时,她们两人早已不见踪迹。
在附近茶馆内,钟述眠几杯清茶下肚,平息心中怒火,开始分析少年意图:“他那啥子渡海号似乎很缺人的样子。”
“嗯,看样子也没有人愿意去。”范拾壹扔给小二些许碎银充当情报费,“我想了解下这邑都是什么情况,明明海域宽阔,却不与外界往来。”
小二用腰间粗布擦擦手,顺势将碎银揣在口袋,给她们端来几盘点心:“其实很多初来乍到的人都有二位这般疑惑。渭海确实养活了我们,但问题也出自渭海。”
“咱们这里是离琼泉岛最近的地方,但那琼泉岛是什么地方啊?周围鲛人盘踞,海面波涛汹涌。从我们这里出发去秋水港之类的港口,必须经过琼泉岛,而从其他地方来的船队也必须经过琼泉岛才能到我们这。”
“那鲛人似乎是从五百年前出现的,自从它们出现,便彻底断了邑都的水路,只能从陆上走。这五百年间无数高手试图平息鲛难,最终都有去无回。”
钟述眠心里的疑惑更甚:“那愣头青还打算勇闯琼泉岛?”
小二在这住了十几年,没见过这号人:“估计是外地来的吧,不知道琼泉岛的凶恶很正常,或者说他知道,但不信。”
见她们吃的差不多了,小二插句倒胃口的题外话:“我听我爷爷说过,最恐怖的一次,便是修真界派出了一队元婴期高手,到琼泉岛附近时,天与海融为一体,海浪足足有百丈高。”
“那时天昏地暗,分不清在空中还是在水面,众高手集结起来筑起的防御盾在鲛人面前不堪一击。当黑云散开,大家从屋子里出来时,发现岸边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范拾壹手里的半块糕点索然无味:“它们会上岸攻击普通人吗?”
小二摇摇头:“这倒不会,不去招惹它们,倒也相安无事。只是太多人眼馋琼泉岛的宝藏,故铤而走险。”
范拾壹更加肯定了敲锣少年是为了琼泉岛的宝藏而来,可惜他没有季儒卿的金刚钻偏要揽瓷器活。
想到了季儒卿,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虽然她的实力让人放心,但对琼泉岛的事挖得越深,不免转为了担心。
她们俩的位置正好能看见少年在卖力的敲锣打鼓吆喝,邑都人人皆知琼泉岛是禁地,来这招兵买马不是明智之选。
小二倒是和她们有着不同看法:“邑都还是很多外乡人的,咱们这产出的珊瑚珍珠乃上品,不少人不远万里求得一颗。”
比如说现在有位白衣人在敲锣少年面前驻足,他轻摇折扇,面对敲锣少年的滔滔不绝颇有兴趣。
不会吧,还真有人愿意陪这个愣头青闯荡?钟述眠观察许久,发现这人有几分眼熟,好像之前在哪见到过。
又过了一段时间,敲锣少年身边围了一群人,小二一边在旁边擦桌子,一边自言自语:“搞不懂,为什么都赶着去送死。”
还是范拾壹率先想起在哪见过那位白衣人:“是比武大会上的白衣公子,奇怪,他应该最是了解琼泉岛的人啊。”他的无所不知两人有目共睹,和宋盛楠不相上下。
“要不然问问他?”钟述眠道。
“师姐,其实你……”范拾壹顿了顿,“有点想去吧?”
想是这么想过,但钟述眠知道自己水平有限:“我还是在这里坐等季前辈回来吧。”
正当她们说啥来啥,白衣人在她们边上找个位置轻车熟路坐下:“二位,又见面了。”
她们点点头示意,白衣人自顾自地给桌上的空杯添满茶水:“二位也是为了琼泉岛而来?”
“并不是,只是刚从闽州离开,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此处。”钟述眠如实道。
“那还真是少见。”白衣人毫不避讳,“那边的胖子,东边的瘦子,吃饭的高子,休息的矮子等等,皆是为了琼泉岛而来。”
钟述眠照着他手指的方向依次看去,确有这些人:“那你也是为了琼泉岛而来的么?”
“是,但不打算以身涉险。”白衣人向往琼泉岛的宝藏,也对鲛人们避让三分,“若是他们能回来,说明琼泉岛也不是那么可怕,届时再一探究竟也不错。”
太奸诈了,谁都知道有去无回,钟述眠问道:“若是回不来呢?”
“回不来也是他们自己选的路。”白衣人看得很透彻,“别妄想能劝说他们打消这个念头,一群亡命之徒早就无路可退了。”
说完,他起身走人,临走时丢下一句话:“二位好奇的话,不妨一同多待些时日,有结果之后再做打算,我就住在来福客栈,有事可以找我。”
钟述眠并不抱有希望,自古以来去琼泉岛的不说有一万人,起码也有几千,却无一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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