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倒是消停了一阵子，褚子玉和林词安这半月来做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小任务。

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褚子玉推开训练室的门，汗水顺着银发滑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小小的水洼。

他拿起光脑，屏幕亮起的瞬间，林词安发过来的任务简报刺入眼帘——边境剿匪，往返至少一周】

指尖在"知道了"的回复上悬停片刻，最终落下时在光屏上拖出一道水痕。

他盯着那个简短的回复看了两秒，忽然低笑出声。

（终于按捺不住了？）

（故意支开小安...）

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次第亮起，在拐角处照出白发老者急匆匆的身影。

"子玉啊！"

霍恩·克莱门斯向他走来，机械义肢的金属关节在投影光下泛着冷光。

这位塔议会首席监察官今天特意换了新熨烫的制服，胸前的塔徽却歪了几分——就像他脸上快要挂不住的假笑。

对方脸上堆着夸张的关切，眼角的皱纹里却夹着藏不住的算计。

"啧，"

褚子玉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呢喃，"连一天都等不及？"

霍恩热络地拦住他，枯瘦的手指已经调出了全息投影，"正好有紧急任务。"

投影展开的瞬间，血腥味仿佛穿透屏幕扑面而来。

斑驳的铁笼里，十二个向导蜷缩在角落，他们脖颈上戴着特制的抑制项圈，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电击留下的焦痕。

最年轻的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正机械地舔舐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

"今早刚截获的情报。"

霍恩叹气时，目光却紧锁褚子玉的表情，"这些孩子被'红蝎'当成活体诱饵，专门用来诱捕暴走的哨兵。"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褚子玉刚收到的任务简报："林向导去边境剿匪真是可惜...不过以你的潜伏能力，一个人更——"

"不去。"

褚子玉突然打断。

他脸上的假笑僵了僵。

"子玉啊，你这样的孩子，最需要长辈的'引导'了。"

"听说边境哨站最近折损了不少向导……"

老者压低声音，"你应该不想看到林词安被调去边境哨站吧？那种地方，每年向导的折损率是...多少来着？"

雪狼精神体发出威胁的低吼，却被老者身后的护卫哨兵用精神力强行压制。

褚子玉垂眸看着自己颤抖的指尖。

"单人任务？"

他抬起眼，银灰色的睫毛下眸光冰冷。

"目标在污染区，人多反而碍事。"

霍恩递过一枚暗银色手环，内侧的泛着蓝光，"需要你伪装成流浪哨兵，这个能帮你压制S级精神力波动。

你的光脑就不要带着了，也暴露身份，就在路上销毁吧。"

“好。”

褚子玉抬手将光脑交给了霍恩。

带上手环的手环的瞬间，褚子玉听见老者带笑的补充："对了，手环有定位功能，塔会派人接应你们，千万别...弄丢了。"

"放心，我一定...好好戴着。"

边境剿匪任务点

林词安踩碎最后一个匪徒的腕骨时，黑猫精神体正无聊地甩着尾巴。

所谓的"高危任务"不过是十几个营养不良的流民，连把像样的脉冲枪都没有。

"任务完成。"

他对着通讯器通话，指尖划过光脑屏幕——没有褚子玉的回复。

这很反常，那人从来不会错过他的任务汇报。

"长官？"

副官疑惑地指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俘虏，"这和任务简报说的'装备精良的叛军'..."

"闭嘴。"

林词安突然暴起的精神触梢扫过整片废墟，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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