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  西湖夜话

第三天早上，司马过来请大家去他家玩。皇上说他就不去算了，让我们带皇后她们去。司马对皇上说，家父听说皇上到了杭州，天天盼望大驾光临，准备了几天仪式，家父告诫他，崇祯帝永远是他们心目中的皇上。皇上一听便龙颜顿开地答应了。

司马家是仁和县一个镇上的大户人家，我们到时，司马家按照大明礼节迎接圣驾。皇上特别享受这一过程，中餐喊陈镝跟他一桌喝酒。这顿酒喝得比较痛快。

司马父亲请出笔墨，求皇上赐墨。

司马问陈镝，兄弟也留下墨宝吧。听司马喊陈镝兄弟，司马老父亲立马训斥司马没大没小，不知尊卑。

陈镝笑着告诉司马老伯，他跟司马是没有结拜的结拜兄弟，他们平日也习惯了这种随便。如果他们没有这层感情，司马回乡，他也不会特意过来玩的，更不会请皇上与皇后同行的。

司马老父亲便夸奖陈镝是千古一王。

陈镝提起笔，略加思索，便给司马留下题词：长空万里雷霆势，中华无垠大将功。

陈镝题写完盖好印章后，司马父亲赶紧喊司马家老小跪拜，并将皇上与陈镝的题词供在神龛前。

下午公主她们玩麻将，莉雅与菲雅跟司马的两个半岛王妃唠嗑。陈镝过去看了一下，菲雅说公子，来学我们娘家的话咯，陈镝说学不来，你们开心地玩吧。大妈带领几个医生王妃给司马家的老人把脉。司马与陈镝陪皇上去乡间小道上散步。

在散步时，皇上说他对镝儿这次安排有疑惑。

陈镝沉默了一下，问皇上还记得让袁崇焕砍了的毛文龙吗？

陈镝一说，司马便紧张。皇上也沉浸了一会，才悠悠说出，当年袁卿负我，错杀文龙也。让鞑子后方无忧。

陈镝便说，当年毛将军虽有不当，但能为民族大义在敌后坚守，就是功绩，袁崇焕不知出于何种私心，将毛将军砍了，导致后面皇太极后方无忧，随心所欲地攻击大明，从而让大明内困外患，疲于奔命。

皇上又沉默了一会，突然问司马将军与毛文龙将军是什么关系。

司马赶紧跪下，说，总司令肯定明了他与毛将军的关系，但俱往矣，他现在既是中华联合王国的退役空军司令，也是皇上一个臣民。往事不可追，只愿中华明天更美好。

皇上上前扶起司马，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晚餐后回到杭州城，皇上突然说想去夜游西湖。公主她们去徵儿她们的别墅里打麻将了，陈镝便让卫兵跟东厂护卫联系。知府找了一艘画舫，陪着我们夜游西湖。

笙歌丝弦，彩灯画舫，西湖的夜晚很梦幻。

慈炫突然说，皇姐夫，长公主姐姐说姐夫会吹箫，吹一曲如何？

皇上也兴趣来了，说，镝儿，朕看过你的殿试卷，欣赏过镝儿的枪术与剑术，今晚让朕见识一下镝儿的箫如何？

陈镝便问船家可有洞箫？

船家便让画舫上的姑娘送来洞箫。陈镝先试了一下音，试箫音符引得那送洞箫的姑娘不禁回头望了驸马一眼。试完箫，陈镝问皇上想听欢快一点的的曲子呢还是幽怨一点的。

皇上问了一下慈炫的皇娘，对驸马说，镝儿，先来一曲幽怨的吧，再来一曲明快的吧。

陈镝先喝了一口黄酒，然后徐徐闭目吹奏《苏武牧羊》。这个时候陈镝内心里想到的是后世已经去世的妻子吹的。吹得身边万籁为之静安，吹得千缕湖风随之消弥。

箫已止，声依袅。陈镝缓缓睁开眼睛，示意王公公给他递块手帕过来，这时画舫那侍候的姑娘才回过神来，船上的姑娘都静静地挤在船舱口，眼睛里闪着泪光。

其实除了慈炫之外，所有的人都有泪光。过了一会，附近画舫上便有人问是哪位大家吹的箫。船家娘子大声回答是一位外地公子吹的。

知府大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吹箫的可不是一般人物，就是你们平日传说的神仙驸马。上坐的是原大明皇上，现在的澎湖公国皇帝。

吓得这些人赶紧跪拜。

皇上迟了一下再示意王公公喊平身。

皇上便让驸马吹一曲明快的。陈镝便吹了那曲《西湖月夜》。自从上次在高地吹出专业级水准后，这支曲子陈镝每次都能吹出这水准。每次都能吹得浓雾淡散，弯月渐足。

结果一吹，把周边的画舫都吹了过来，等陈镝吹完，围上来的画舫便有人大声打听是哪位大家吹的箫。知府只好上前大喝，澎湖公国皇上，大明神仙驸马在画舫上，其他人等赶紧跪拜。结果跪拜声不绝。陈镝只好走出画舫，让大家平身，告诉大家，我们也是欣赏西湖夜景的，大家各自玩好喝好吧。

知府便要让船家返回，但皇上却意犹未尽。陈镝让知府不用担心的，让皇上开心玩玩吧，今后不用强调是澎湖公国皇上，直接说崇祯帝多轻松呀。

皇上便说让刚才的那些姑娘过来唱曲。

其他的王妃对皇上有成见，托娅她们即使不玩麻将也不随陈镝出来，只有可蓝王妃一直跟在公子身边。姑娘们唱曲时，可蓝告诉陈镝，刚才公子把她吹哭了。陈镝告诉可蓝，那支曲子苍凉悲伤，思念遥寄，他一般也是吹一回流一回眼泪。

可蓝说，明显能感觉到公子在思念着什么人，而且这个人很远，远到天边够不着。

陈镝点点头，夸奖可蓝理解得到位。

皇上在闭目欣赏画舫上姑娘的弹唱，陈镝与可蓝走出画舫，站在船头欣赏西湖夜景。揽着可蓝，吹着晚风，看湖面上江火点点，随风闪烁，心旷神怡。

可蓝告诉公子，她对杭州对西湖其实没多少记忆，因为当年离开时还很小。陈镝说能理解。她家是第二批过去的，如果是第一批过去，她就出生在群岛区。

等到皇上想回时，大家一块回到行宫中。到了行宫，皇上突然问，镝儿，朕当年杀袁崇焕杀错了吗？

陈镝只好说，皇上杀的人都有可杀的理由。皇上说，还是镝儿能理解朕。当年内困外患，臣子忠心的真不多。最后帝师都阳奉阴违起来了。唉，大明不出镝儿，大明休矣。陈镝双手握住皇上的伸出的那只手，安慰皇上这一幕沉重的历史已经翻过去了，愿皇上过好幸福的每一天。

送完皇上，回到皇后那边，陪皇后她们打麻将的大妈告诉姑爷，其他王妃都去王徵她们原来的房子里去住了，那边电话过来，把托娅、楠妹和所有女卫兵都带过去了。

陈镝退出后，又去检查了一下安全保卫工作，再回到他们那个院子陪可蓝。

半夜时分，陈镝看到大妈与蓝婶婶她们还没回到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估计她们还在打麻将，便起身去皇后住的那个院子里叫她们收场。突然想到，今晚有东厂的人在警卫，肯定有暗哨在什么地方，半夜进入皇上与皇后的院子里，会引起人的怀疑，便装作检查自己下榻的这个院子的警卫情况，在外面转悠了一遍。

再回到房间，可蓝让陈镝的动静吵醒了，以为公子有需要，便准备将睡袍退下。陈镝让她继续睡，告诉可蓝他刚才是去检查了一下警卫情况。可蓝说，反正醒了，就陪公子说说话吧。

可蓝就将维娅加封王后之后的变化说了一下。说维娅王妃完全没想到会加封她为极西王后，加封后，对在极西的王妃更加关心体贴了，王妃休假时，总会征求大家的意见，安排王妃去渡假。另外跟高厅长了解极西情况更多了。

早晨，陈镝在院子里舞剑，可蓝哼着小曲在帮公子收拾昨晚的衣服。电话铃声响起了，卫兵接了后，告诉驸马是公主打过来了，让驸马接电话。

公主打电话的目的是告诉公子等会随她们一块去外面吃早餐。陈镝说不了，他在这里陪皇上一行。如果皇上去，他习惯享受那种别人跪拜的仪式，大家都不自在。让她们注意安全，王徵与如是在这边有熟人，说不定会引起尴尬的事，因此卫兵一定要随行。

早餐时，皇上说今天回澎湖算了，总感觉在别人家里做客似的。陈镝以为皇上是所有的杭州接待方的人都客气地呼他为澎湖皇上。

陈镝便回复皇上，反正他一切听从皇上的。或者他单独陪皇上飞庐山玩两天？

皇上一听本来兴趣上来了，但看到远处的那些东厂护卫时，便没了兴趣，说还是回去吧。

皇后听说皇上要回澎湖，便说她们还想在这玩几天，要不镝儿先送皇上回澎湖，再回来接她们？

大妈可能是怕陈镝单独带皇上去什么地方玩，便用脚轻轻地踩了一下姑爷的脚。

想到公主曾经的那句‘虽然父皇权势弱了，但我们的忠心不能变质’，陈镝便问皇上，有没有想去别的地方看看的想法？出来了就玩个痛快吧，多玩几天吧。

皇上正想说，慈炫的皇娘弱弱地说，还是回去吧，炫儿也要读书了。皇上只好说，那今天返回澎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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