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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其实早已注定


“哈哈哈哈!好!好一个青史留名!好一个身死族灭!”

任嚣突然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笑声中再无半点杀意与戾气,反而充满了畅快与……赞赏?

在魏守白惊愕的目光中,那柄致命的佩剑被任嚣“锵啷”一声干脆利落地收入鞘中!

紧接着,更让魏守白及随从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任嚣后退一步,对着魏守白,这位方才还被自己剑指咽喉的朝廷使臣,竟双手抱拳,深深一揖,姿态竟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典客丞忠勇无双,胆识过人,任嚣佩服!”任嚣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又充满敬意的笑容,“典客丞不必多虑,也无需惊惶。方才种种,实非在下本意!吾皇陛下早已有密诏送达!”

魏守白彻底懵了,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僵立当场!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问号在轰鸣。

什……什么?

密诏?

皇帝陛下……早有密诏?!

而且……任嚣刚才说什么?

他回咸阳之后……由我和赵佗暂管边关军务?!

“陛下密旨在此!”任嚣不再卖关子,自怀中贴身取出一枚封着火漆的小小铜管,恭敬地双手奉到魏守白眼前,“陛下在密旨中言明:若典客丞魏守白奉旨前来,面对任嚣‘谋逆’之威逼,仍能秉持忠义,不畏生死,据理力争,则足证其胆识、忠贞与才干皆堪大用!待任嚣奉旨归咸阳后,岭南边关军务,即由典客丞魏守白会同裨将军赵佗,暂时代为署理,直至朝廷新任主将到任!”

魏守白颤抖着手接过那枚尚带着任嚣体温的铜管,心中的惊涛骇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原来刚才那剑拔弩张,生死一线的逼宫谋反,竟然……竟然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试探?!

一场皇帝陛下用以考验他魏守白心性与能力的试炼?!

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当魏守白回到暂时安置的营帐,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才发觉后背的官袍已被冷汗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帐内闷热,他却感到一阵阵寒意。

指尖摩挲着那枚承载着皇帝密旨的冰凉铜管,思绪却飘回了咸阳。

他想起数月前,自己作为典客丞,初次独立主持接待匈奴使团时犯下了种种错误,皇帝却未曾降罪于他,还给他各种指点。

此刻,身处这万里之外的南疆军营,再忆及此,魏守白心中豁然开朗,如同拨云见日!

陛下对他的格外宽容与栽培,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本人,更因为他的老师右丞相尉缭!

尉缭可是陛下登基不可或缺的幕后推手之一。

陛下厚待于他,既是对尉缭的尊重,更是对鬼谷一脉才学的看重!

陛下给予他如此凶险的岭南之行,这场以二十万大军为背景、以生死为赌注的终极考验,其用意昭然若揭。

这是要委以重任地启用他魏守白!

若他方才在任嚣的剑锋与威逼下,露出丝毫怯懦,或为了苟活而屈膝求饶……

那么,无论他是否是尉缭的弟子,无论他之前表现如何,在陛下的心中,他都将彻底失去价值,成为一枚弃子。

帝王用人,忠贞与胆识,永远是凌驾于一切才学之上的基石!

一念及此,魏守白心中涌起强烈的后怕与更深沉的敬畏,对帝王的识人之明与驭下之道,有了刻骨铭心的体悟。

帐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任嚣高大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脸上的凶戾与试探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典客丞。”任嚣的声音平和了许多,“方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典客丞一路辛苦,先安心在此歇息。明日一早,本将军便点齐亲卫,随使者一同启程,返回咸阳复命。”

望着任嚣此刻的神情,魏守白心中了然。

方才自己情急之下喊出的那些话,句句如刀,刺中的正是任嚣心中最深的顾虑和早已盘旋多时的念头。

这位镇守南疆多年的悍将,岂能看不清天下大势?

咸阳城头早已变换了大王旗!

新帝登基已逾半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更何况是手握二十万雄兵、远在帝国南疆的他任嚣?

陛下迟迟未动他,不过是时机未到,或是如这次一般,有着更深层的考量罢了。

在最初接到咸阳剧变消息时,任嚣的心中也曾如困兽般挣扎咆哮过。

他无数次在深夜的军帐中独自徘徊,对着冰冷的兵符自问:若新帝下旨夺权,他反是不反?

若朝廷断绝粮饷军需,激起边军怨愤,他或许真能凭借多年积威,裹挟这二十万大军,以清君侧、扶正统之名,杀回咸阳,搏一个拥立之功。

或者……玉石俱焚!

毕竟,若回咸阳是死路一条,不如放手一搏!

然而,这半年时光,如同无声的潮水,一点点冲刷掉了他心中那点危险的妄念。

新帝非但没有克扣边关一粒粮食、一文饷银,反而将军饷提升了五成!

堆积如山的精粮、崭新的甲胄兵器、御寒的冬衣源源不断运来。

更让任嚣心头震动的是,他麾下的将士们收到了来自关中的家书。

那些原本在严苛秦法下挣扎求存的父母妻儿,在信中用质朴甚至笨拙的文字,描述着家中分到了田地,都能吃得起饭……

字里行间洋溢的,是对新皇的感激。

二十万颗心,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咸阳城那位年轻帝王的仁政与手腕所收服!

他任嚣仅凭手中那半枚冰冷的虎符,就想煽动这支军心已悄然归附的大军,去对抗一个能让天下百姓吃饱饭、能让将士们家眷安居乐业的皇帝?

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半年来的每一个安稳日子,都像是一记无声的重锤,敲打着他,让他认清了现实,也磨平了最后一丝不甘。

他心底只剩下一个卑微却清晰的念头:只盼陛下能早日下旨,收了他的兵权。

若能回到咸阳,陛下念在他多年戍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留他一条性命,让他做个富家翁,那便是天大的恩典。

倘若……倘若陛下终究容不下他这旧将,那么……他只求用自己这颗头颅,换得父母妻儿在咸阳城中的平安。

这便是他任嚣能为家族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他望着帐外南疆连绵的青山,那里曾是他浴血奋战、开疆拓土的战场。

如今这片土地似乎已不再需要他这把旧日的刀。

回咸阳,无论结局如何,都是一种解脱。

他无声地吁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眼中只剩下疲惫与认命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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