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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朕要用王离


章台宫的烛火在巨大的青铜蟠螭灯架上跳跃,将赵凌和王贲的身影拉长,投映在悬挂着巨大帝国舆图的墙壁上。

王贲绝非初出茅庐,只识弯弓射雕的愣头青。

他历经战火淬炼,更在朝堂漩涡中沉浮多年。

当赵凌那句“真男人从来不需要顺位继承”的话说出来时,王贲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便已“铮”地一声断开了,随之而来的不是慌乱,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冰冷彻悟。

他什么都懂了。

如今天下看似大定,实则乾坤已彻底倒转。

赵凌这位新帝,其根基之深厚远超外人想象。

他不仅以雷霆手段近乎收尽了天下民心,咸阳宫禁卫如臂使指,朝堂之上更是经历了一场无声却彻底的大换血,昔日那些或倚老卖老或心怀异志的旧勋贵戚,早已被赵凌亲手擢拔的心腹所取代。

诸子百家,或被武力慑服,或被利益笼络,此刻亦匍匐在新帝的威仪之下。

“始皇驾崩”已成定局,深入人心。

即便那位横扫六合的始皇帝真的能重现人间,又能如何?

朝堂之上,这些已与赵凌深度捆绑、前程富贵皆系于新帝一身的大臣们,谁会认?

那些追随赵凌围困咸阳,以从龙之功换取封妻荫子的将士们,谁会认?

曾被严苛秦法压得喘不过气、如今在赵凌新政下稍得喘息的天下黔首,谁又愿意回到那重轭之下?

更何况,赵凌对地方的控制早已编织成一张无形巨网:各地郡守县令,若非其心腹直系,其家眷老小必被“妥善安置”于咸阳城中,名为优渥供养,实为掌控命脉。

这早已不是始皇帝振臂一呼便能应者云集的年代了。

王贲的目光扫过舆图上被赤色小旗插满的疆域,心中一片清明。

两人在压抑的寂静中回到章台宫偏殿。

赵凌并未落座,他踱步至悬挂的南境舆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岭南的位置。

他背对着王贲,声音低沉却清晰,打破了沉寂。

“彻武侯。”赵凌用了王贲的爵号,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征询,“依你之见,任嚣此人……还可堪用否?”

南岭那片烟瘴之地,任嚣手握二十万戍边大军,堪称一方重将。

他更是始皇帝一手提拔的铁杆心腹,忠诚毋庸置疑。

赵凌之所以迟迟未动他,并非力有不逮,实乃觉得时机未至,且“没有必要”。

那二十万大军的命脉,始终牢牢攥在咸阳中枢手中。

大军的粮秣军饷,皆仰赖朝廷拨付。

秦制森严,虎符调兵乃铁律,将领仅有统兵之责,绝无擅自发兵之权,皇帝一道诏书即可收回兵符。

军中更有御史如皇帝耳目,时刻监视将领一举一动,直达天听。

更何况,任嚣的妻儿老小,此刻正“安居”于咸阳城内重重宫阙的阴影之下。

任嚣反?

他能反什么?

他拿什么反?

那无异于自取灭亡!

王贲闻言,鹰隼般的双目微微眯起,精光内敛。

他上前一步,与赵凌并肩立于舆图前,声音沉稳:“陛下明鉴。百越诸部既已臣服,岭南边防之重,已非昔日开疆拓土之态。”

“如今陛下登临大宝,乾坤更迭,任嚣……不用也罢。”

他刻意加重了“不用”二字,将其含义从单纯的无需转向了更深的不宜再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舆图上的几个标记点,继续道:“陛下心中,可有接替此重任的良将人选?臣以为……韩信或可一试。”

王贲深知韩信乃赵凌心腹爱将,深得新帝信重。

此子能被封为太尉,围兵咸阳明明只带了十万大军,结果到了咸阳已收服过往郡县的守军,其能力可想而知。

推举韩信,既是试探新帝对旧将的真实态度,也是基于实力的考量。

赵凌却缓缓摇头,深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岭南那片层峦叠嶂之上。

“韩信之才,在于奇兵决胜,千里转战。其锋锐无匹,确为攻城拔寨之利刃。”赵凌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镇守边陲,经略一方,非仅需悍勇兵锋,更需牧民之能、怀柔之策、持重之稳。此非韩卿所长,亦非其志趣所在。此刻将他置于岭南,如困蛟龙于浅滩,不妥。”

赵凌对韩信的期许显然更高。

他视其为未来开疆拓土的统帅,而非仅仅一个守成之将。

韩信在军事上的天赋已无需证明,但在政治韬略、治理地方的圆融智慧上,尚需打磨。

他最近不是迷上道家学说吗?

尚学宫中,道家“无为而治”、“以柔克刚”的精髓,正是赵凌希望他潜心参悟的。

这柄利刃,还需在思想的熔炉中再淬炼几番,方能成为真正独当一面的柱国基石。

王贲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他微微侧首,望向这位年轻却心思深沉的帝王:“陛下思虑周全。那么……以陛下之见,该遣何人南下,执掌这岭南二十万虎贲,方为万全之策?”

赵凌终于转过身,烛光映照着他年轻却已极具威严的脸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目光如实质般落在王贲身上,清晰吐出两个字:“王离。”

王贲心头猛地一沉!

纵然是见惯风浪的老将,此刻也不由自主地瞳孔微缩,眉头紧紧锁起。

皇帝这是要将岭南二十万雄兵,尽数交予王家?!

他几乎是立刻躬身,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推拒:“陛下!王离年龄尚浅,历练不足!统御二十万边军,戍守南疆,此乃关乎帝国南境安危之重责!他年少气盛,恐难当此擎天之任!还请陛下三思!”

王贲的反应既是出于对儿子能力的真实担忧,更深藏着对“外戚掌重兵”这一巨大政治风险的深深忌惮。

王家已位极人臣,再掌如此兵权,福祸难料!

赵凌却朗声一笑,那笑声在空旷的殿宇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与魄力。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王贲紧绷的臂甲,目光灼灼:“彻武侯过谦了!王离比朕年长三岁,朕尚可执掌这万里河山,统御兆民。让他去镇守一方边关,历练一番,又有何不可?”

他的话语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刀:“用人不避亲,举贤不避仇,唯才是举,唯忠是用!此方为真正的皇道!”

赵凌踱回舆图前,手指重重敲在岭南以南那一片未完全臣服的百越之地,声音充满了开拓的雄心:“况且,岭南非止于守!百越之地,沃野千里,其民未化,其地未安。朕志在混一寰宇,岂容南疆长久悬于化外?终有一日,朕要挥师南下,彻底廓清寰宇!”

“王离今日去岭南,正是要他去熟悉山川地理、风土民情、敌我军情!待时机成熟,朕便以他为锋镝,犁庭扫穴!让他去,岂非正得其时,正得其地?”

王贲迎着赵凌那洞悉一切又带着强大意志的目光,喉头滚动了一下,脊背不自觉地渗出冷汗。

皇帝这番话,既是信任,更是布局;既是恩赏,亦是重担。

将王离推上岭南舞台,既是用人之道,亦是帝王心术。

将王家更深的利益与新朝的南疆战略彻底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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