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城破,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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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云!”沈重山目眦欲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刀劈翻偷袭者,抢步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儿子。
“爹…我没事…”沈星云咬牙,想挺直身体,但剧痛和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缺口处压力骤增,西维士兵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疯狂涌来。
沈重山环顾四周,亲兵老卒已所剩无几,城头守军节节败退,败局已定。
他浑浊的老眼瞬间变得无比清明,猛地看向不远处被一群死士保护着、正在奋力向西侧突围的几道身影——其中那白发苍苍、官袍染血的老者,正是大羽朝老太师洛长风!
他身边浴血搏杀的,正是禁卫军统领杨凌和西陵城守将段弘。
“带老太师走!”沈重山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段弘的方向发出一声炸雷般的咆哮,声音压过了所有厮杀声。
“大羽亡了,但我们不能让老太师将命留在这!”他猛地将沈星云推向洛长风方向突围的路径,“去!护住洛公!为父断后!”
因为苏渊,他们都不想洛长风出事,哪怕是付出生命,他们也要护洛长风周全。这是沈星云欠苏渊的。
若不是苏渊,他上次的守城战,只怕已经死了。
“爹——!”沈星云嘶吼,声音带着血泪。
“走!”沈重山须发戟张,如同暴怒的雄狮,再不看儿子一眼,双手紧握朴刀,带着仅存的几名亲兵,义无反顾地反身扑向如潮水般涌来的敌军!
他决绝的背影,瞬间被刀光剑影吞没,只留下那柄染血的朴刀在敌群中疯狂舞动的残影,以及一声声力竭的怒吼,如同垂暮雄狮最后的咆哮。
“杀——!”
沈星云的心如同被狠狠剜去,痛到麻木。
但他知道,父亲用生命为他争取的,是更沉重的责任。
他猛地抹去脸上混合着血与泪的污迹,眼中只剩下野兽般的疯狂与决绝。
“禁卫军!跟我来!护洛公出城!”沈星云的声音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他挥舞着卷刃的长刀,不顾肩头深可见骨的伤口,如同燃烧生命的火炬,率领身边最后几十名同样伤痕累累却死志已决的禁卫军精锐,疯狂地撞向围堵洛长风一行的西维士兵!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为洛长风撕开一条血路!
每一步推进,都踏着同伴倒下的尸体。
沈星云状若疯魔,长刀所向,血肉横飞。
他用自己的身体为盾牌,为段弘和杨凌挡开致命的攻击。
一名西维军官的长矛刺向段弘后背,沈星云猛地侧身撞开段弘,矛尖狠狠扎进他的腰肋!
剧痛让他眼前一黑,但他竟一手死死抓住矛杆,另一手的刀顺势抹过对方的喉咙!
“走啊!”沈星云推开段弘,口中喷出鲜血,腰间的创口鲜血狂涌,他却再次挺直了脊梁,挡在了追兵之前。
他身边的禁卫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下,用生命延缓着追兵的脚步。
段弘虎目含泪,知道此刻犹豫便是辜负。
他一把搀扶住摇摇欲坠的洛长风,嘶声对杨凌吼道:“护住洛公!冲出去!”
他自己则猛地转身,仅存的右臂挥刀断后,与追上来的西维士兵绞杀在一起,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一道屏障。
杨凌悲啸一声,不再回头,和几名死士架着白发苍苍、老泪纵横的洛长风。
在沈星云和段弘用生命打开的狭窄血路尽头,奋力冲下城楼残破的阶梯,向着西侧还未被完全封死的瓮城小门方向亡命冲去。
身后,传来段弘最后一声暴烈的战吼,随即戛然而止。
城头之上,沈星云拄着卷刃的长刀,摇摇晃晃地站着。
他身边,已无一个站立的同袍。腰肋间的伤口血流如注,染红了脚下的城砖。
更多的西维士兵,带着敬畏与凶残,缓缓围拢上来,冰冷的兵刃指向这个血人般的将军。
沈星云艰难地抬起头,越过层层叠叠的敌军,望向父亲最后战斗的方向。
那里,只有一片狼藉的尸骸和折断的兵器,那柄熟悉的朴刀,断成两截,斜插在血泊之中。
父亲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
一丝解脱般的、混杂着无尽悲凉的笑意,浮现在沈星云染血的嘴角。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挺直了脊梁,如同他父亲一样,面对着如林的刀枪,发出一声震动残阳的、嘶哑却无比清晰的呐喊:
“方原城——!沈星云——!在此——!”
声震残阳。
无数冰冷的刀枪,如同嗜血的毒蛇,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那不屈的身影,轰然倒下,重重砸在浸透父辈与同袍热血、也即将被彻底践踏的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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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彻底沉入远山,只余下天边一抹绝望的、凝固般的暗红。
巨大的、伤痕累累的方原城南门,在攻城槌最后的、也是最沉重的一击下,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断裂**,轰然向内倒塌!
漫天烟尘腾起,宣告着这座雄关的陷落。
沉重的铁蹄踏碎了城门的残骸。西维的黑色狼旗,如同宣告死亡的巨鸦翅膀,终于插上了方原城最高的望楼。
士兵们如黑色的潮水,带着征服者的狂啸与劫掠的欲望,汹涌灌入这座曾经不可逾越的雄关。
城头之上,残存的、失去了主将的大羽禁卫军士兵,如同被遗忘在角落的礁石。
他们背靠着背,刀剑残缺,甲胄破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数道甚至十数道伤口,血浸透了征衣,顺着冰冷的城砖流淌。
他们沉默着,看着如林的敌兵缓缓逼近,看着象征大羽的玄鸟旗被粗暴地扯下,扔进血污与泥泞之中。
没有哀求,没有投降。
不知是谁,用尽最后力气,嘶哑地唱起了一支古老的、属于北境边军的歌谣,曲调苍凉而悲怆。
很快,这歌声被越来越多的、同样嘶哑的声音接续,汇聚成一股微弱却无比坚韧的洪流,在充斥着胜利喧嚣的城头,倔强地响起: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歌声中,这些伤痕累累的躯体,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光辉。
他们如同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地撞向数倍于己的敌军!
刀剑折断,就用拳脚,用牙齿!每一次冲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鲜血在最后的战吼中飞溅,生命在刀锋下急速凋零。
歌声,最终被淹没在敌人的狂笑与兵刃砍入骨肉的闷响里。
当最后一名禁卫军士兵倒下,城头彻底陷入死寂。
只有西维士兵翻检尸体的声音,和火焰吞噬木料发出的噼啪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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