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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还未到下一次简报会议召开的时间，但四王议会的成员已在战略室外的荣耀与悼念之路上再次碰头。

    并非他们不重视战帅布置的工作要求，而是刚刚通过战帅侍从朝全舰发出的一条消息让他们之中最资深与最年轻的成员都深感不安。

    四王议会的成员之一认为有必要召集他们在一起讨论，以免他们之中最为凶蛮强大的战士在摸不准战帅意图的情况下冒犯到了他的兄弟。

    首席连长艾泽凯尔·阿巴顿的战盔锁在腰间，银环高高扎起的辫子下是怒气犹在的脸庞；站于他身旁的小荷鲁斯·阿西曼德比他要矮一些，正在用那张他们之中与基因之父最为相像的面孔轻声细语地宽慰他；塔里克·托嘉顿则与加维尔·洛肯联袂到场，后者刚刚推掉了自己所有的约见请求赶来这里，与其他三人看起来最为不同的脸孔上写满了新进者的谨慎。

    “即使是钢铁勇士的基因原体也不能将复仇之魂当作自己的后花园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军团的荣耀必须得到尊敬！”

    阿巴顿说话的口吻就像是一头肌肉隆起的超级恶霸犬正在开口，虽然小荷鲁斯同样是如獒犬般健壮的战士，但在气势和毁灭感这方面还是比一连长要略逊一筹，此时他恰到好处地补充，“但他也是指挥官的兄弟，艾泽凯尔。”他在句尾强调了一下，“亲兄弟。”

    “得了吧。你我都知道指挥官对于第四军团向来的态度——那和第七或是第九军团都不一样。”阿巴顿阴沉地说，“老实讲，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最近与佩图拉博大人走得这么近。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必要，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照样可以顺利调派钢铁勇士替我们去前线或者留下驻军。”

    “嘘——”托嘉顿插话进来，“原体大人们总有各自的秘密与长处，或许指挥官有什么新的消息，所以对此另有考量，你我在没有接到他的示意的时候不该擅自行动。”他把脸孔转向小荷鲁斯，“你把法库斯他们喊回来了吗？”

    被问到的人点了点头，而洛肯惊讶地问道，“第一连出动了寡妇制造者们？”

    小荷鲁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艾泽凯尔听说钢铁之主在复仇之魂号到处窥探和打听之后就立刻派出了手下的精锐去跟着佩图拉博大人，卡图兰小队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去的是法库斯他们的加斯塔林。假如不是我拉着他，他都要打算冲过去先尝试把钢铁之主‘礼貌地’送回客房。”

    这就是影月苍狼乃至整个阿斯塔特军团中最为出色而出名的英雄战士的底气吗？前去阻拦一位基因原体？洛肯一边觉得此事的确略显鲁莽，一边又因为阿巴顿与荷鲁斯如此相似的强大与自信气势感到心驰神往。

    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被接纳入四王议会这个精英内环的职责，他想了想，提议道，“不若我们集体向指挥官提交一份有关此事的觐见申请，或是书面请求许可，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否则……”

    此时动力甲舰内通讯频道响起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发言。

    他们四人听到马洛霍斯特受伤后那略有中气不足的独特声音在频道中响起，“……遵照尊主帝皇授予的帝皇戒卫、泰拉之眼、第十六军团的总指挥官、战争议会与所有阿斯塔特军团之战帅的意愿，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拦尊贵的第四原体、钢铁勇士之主、奥林匹亚僭主佩图拉博大人在复仇之魂与军团中的行动，倘若受到钢铁之主的命令，在不违背我本人命令的前提之下皆应遵守……见钢铁之主莅临应视为我本人到场……”

    四位连长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最擅长打圆场的托嘉顿开口。

    “……指挥官到底被钢铁之主灌了什么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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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帝国之拳原体的客房舱室内，三连长埃弗雷德如此说道。

    方才的讯息乃是舰内通讯，使用了阿斯塔特与帝国军的公用频道，所以帝国之拳的原体与他们的两个连队也收到了这条通告。

    显然他并不太喜欢广播中提到的某个名字，不过他的语气依旧是平淡而公允的。

    “战帅乃是帝皇亲授之尊号与权柄，荷鲁斯大人为何如此轻易将此等重器轻易分予……那一位？以钢铁之主素来的脾性与最近这样疯癫的言行，授权给他无疑具备相当大的风险。如此随意甚至未经召开参谋会议便决定也不太像是荷鲁斯大人一贯的行事风格。”

    多恩手中拿着一册书本正在阅读，这位原体今日不着甲胄，身着款式简洁大方的因维特夏季便服，一道边缘用真金绣着美丽花纹的猩红半袖斗篷被皮带勒在他宽厚的肩头，从肘旁垂下。

    从广播开始到结束，他的神情都未有改变，也未就此发言。

    房间中的第三个人对埃弗雷德的话做出了回应，“倒也未必。”西吉斯蒙德的蓝眼睛中有着些许沉思，“其实，那天在铁之主做出那些出格动作之前看到他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在近金般的黄甲上披着黑白二色战袍的帝国之拳一连长遗憾地摇摇头。

    “我不好用语言具体描述，但……”他又斟酌了片刻，“总感觉他变得……不那么愤怒与充满绷紧的攻击性了？”

    “你是说他变得柔和了吗？那他对原体的冒犯难道是一种试图示好的表现？这或许对我们的表亲来说也不赖，就我个人来说，钢铁勇士之中还是有一些战士是值得尊敬的，如果能够不要那么针锋相对，当然更好。”

    “不。”西吉斯蒙德皱起眉毛，他的脸孔上显示出一位天赋卓绝的战士独有的审慎，“我的意思是，在他抱住原体的一瞬间，我想要拉开他或者阻止他，但我没办法捕捉到他的任何破绽，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就像是……”

    他思索着，目光转向舷窗外的黑暗虚空。

    “淡漠、无情、无法抵挡、扑面而来的虚无与庞大的……绝望。他就像是……这无垠的深空。”

    书本合上的声音打断了舱室内凝重的气氛。

    帝国之拳的原体缓缓开口，他的声线坚实厚重，却意外柔和，就像是大提琴上的钢铁琴弦，“不管怎么说，目前这件事是第十六军团的内部事务，我们很快就要按照旨意返回泰拉，开始适应我们在皇宫与泰拉防御的新职责，此事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

    他顿了顿，“不管佩图拉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都不必在返回前夕节外生枝。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我们获选为泰拉禁卫的向来方针。”

    两位连长齐齐受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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