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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 教授女工们用阿拉伯数字记账!


朱幼薇闻言轻笑:“你倒是连教具都备好了。”

    她起身理了理袖口,忽见李贞匆匆跨入门槛,附耳低报几句。

    朱幼薇眉梢一挑,冲陈寒道:“徐家果然派人混进了工程学院的织机讲习班,可惜连齿轮正反都分不清,被学生当众揭穿。”

    她嗤笑一声,“既如此,咱们索性大张旗鼓地教。明日辰时,你带人押送二十架改良纺车去物理院,我让工坊女工列队前往,沿途多绕两圈——既要打徐家的脸,也得让百姓瞧瞧巾帼工坊的底气。”

    陈寒颔首,忽见陈晋踮脚去够案头舆图,便一把将他架到肩上:“走,爹先带你去认认物理院的方位。”

    孩童欢呼声中,朱幼薇目送父子俩跨出殿门,转身对李贞道:“去告诉刘嬷嬷,今晚给女工们加一堂夜课,就教‘壹贰叁’和算珠口诀。若有人问起……”她唇角微扬,“就说学得快的,明日能摸到陈大人亲手调的纺车。”

    ……

    晨光初露,大明工程学院内已是一片忙碌。

    朱允熥卷着袖口,指挥着几个勋贵子弟将改良纺车搬到小广场中央。铁木结构的机括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齿轮咬合处还沾着昨夜调试时未擦净的油渍。

    “齿轮箱再往左半寸!”朱允熥单膝跪地,眯眼比对着日影校准方位。身后忽然传来朱高煦的大嗓门:“老三,姑父真肯来?上回我请他讲火器改良,他可是推说忙了半月!”

    朱允熥头也不回,指尖在纺车底部的铜铭文上摩挲:“今日不同,听说工坊的女工们都要来。”他忽然压低声音,“徐家那些探子昨夜在物理院外转悠,被锦衣卫拿住时,怀里还揣着仿制的齿轮。”

    勋贵子弟们哄笑起来。常家的小子抡着扳手敲打纺车支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麻雀:“让他们偷!这联动轴承的淬火工艺,可是用辽东雪花铁打的!”

    人群忽然骚动。朱高炽捧着算学簿子挤进来,腰间新挂的“物理院监生”铜牌晃得人眼花:“允熥,女工们的识字簿送来了——哟,这纺车怎么比图纸上的多两组齿轮?”

    “姑父昨夜亲手改的。”朱允熥掀开纺车侧板,露出内部交错的铜制连杆,“说是加了‘自紧装置’,就算生手操作也不会绞纱。”他忽然瞥见远处涌来的人潮,喉结动了动,“来了!”

    小广场瞬间安静。

    晨雾中,朱幼薇领着百余女工列队而来。靛青工服在朝阳下连成一片湖色,最前排的刘嬷嬷捧着算盘,枯瘦的手指正飞快拨弄着珠子。

    “列阵——”李贞的狼牙棒往地上一顿。女工们齐刷刷从腰间抽出铜尺,在纺车前排出半圆。尺面上刻着阿拉伯数字与《九章》口诀,在阳光下像展开的银扇。

    朱高煦倒吸凉气:“好家伙,比五军营的枪阵还齐整!”

    陈寒的身影出现在回廊转角时,整个广场沸腾了。

    勋贵子弟们挤作一团,有个穿湖蓝绸衫的竟踩掉了朱济喜的靴子。朱允熥刚喊了声“肃静”,就见陈寒已走到纺车前,指尖轻叩齿轮箱:“今日先不讲课。”

    失望的叹息声还未落地,他忽然拎起一捆棉纱抛向女工队列:“先比试!工程学院出二十人,工坊出二十人,一个时辰内,看哪边织的布更长!”

    朱高炽的算盘珠子惊得蹦起来。他刚要抗议,朱允熥已扯开嗓子:“怕什么!咱们可是亲手装过蒸汽机的!”

    女工队列里,最年轻的小桃突然出列。她解下腰间荷包倒出几颗乌木算珠,在纺车旁排出道三角函数:“国公爷,若用‘上三下五’的引线法,能省两刻钟。”

    陈寒大笑,从袖中抖出卷靛青图纸铺在石阶上——正是昨夜他与朱幼薇熬夜改的《速织要诀》。女工们呼啦围上来,发间的木簪在图纸上投下细密阴影,像一群啄食的鸟雀。

    “开始!”李贞的铜锣震得树梢露珠簌簌坠落。

    四十架纺车同时轰鸣,齿轮咬合声竟压过了远处的晨钟。朱高煦抡着扳手帮勋贵子弟们调试连杆,额头汗珠滚进眼睛里:“见鬼!这踏板比战马还难驯!”

    对面工坊的纺车却如臂使指。刘嬷嬷踩踏板的节奏竟暗合《将军令》,织出的布匹眨眼就蹿出三尺。朱允熥急得去拽朱高炽的袖子:“快算算他们这转速!”

    算盘声与织机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

    廊柱阴影里,几个穿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摸出炭笔,正偷画齿轮结构,忽被朱幼薇的银剪抵住后颈:“徐家的师傅?”她剪尖一挑,那人怀中掉出本《织机图谱》,扉页赫然印着“松江徐氏秘藏”。

    “郡主饶命!”探子扑通跪下,“小的们也是奉命……”

    朱幼薇拾起图谱,翻到最新一页突然笑了:“齿轮画反了。”

    她将图谱扔回去,“带话给你们少东家——三日后物理院公开讲习‘自紧装置’,欢迎来学。”

    广场中央突然爆发出欢呼。

    勋贵子弟们织出的布匹才过五丈,女工们的却已垂到地面。小桃正用铜尺量最后一段,突然惊叫:“这布……”

    阳光穿透织物,经纬间竟显出细密的“巾帼”暗纹——是陈寒昨夜用茶汁在经线上写的字,遇水才能显现。

    朱允熥怔怔抚过布匹,忽听陈寒在身后道:“看明白没?真正的机关在人心。”他指向女工们结茧的手指,“她们肯为一道齿轮比熬夜算到三更,你们呢?”

    朱高炽的算盘“啪嗒”落地。

    朱济喜捧着半截织坏的布头,正虚心向刘嬷嬷请教“上三下五”的口诀。

    朱允熥正指挥着几个勋贵子弟将改良纺车抬到中央,朱高煦抡着扳手敲打支架,金属碰撞声惊飞了檐下麻雀。

    “齿轮箱再往左半寸!”朱允熥单膝跪地,眯眼比对着日影。身后忽然传来朱济喜的抱怨:“老三,这纺车账目怎的如此难算?光是今日领用的纱锭数目,就写了满满三页纸!”

    朱允熥回头,瞥见他手里账本上密密麻麻的“壹佰贰拾叁锭”字样,忍不住摇头:“谁让你用大写数字记的?阿拉伯数字写‘123’不就完了?”

    “胡闹!”朱济喜梗着脖子,“祖宗传下来的记账法,岂能随意更改?”

    人群忽然骚动。

    陈寒的身影出现在回廊转角,身后跟着几个抬木箱的物理院学生。

    勋贵子弟们顿时噤声,却见他径直走向账桌,指尖在朱济喜的账本上点了点:“你们的问题,就出在这。”

    他忽然从木箱里取出一架精巧的铜制算盘,珠子上刻着的竟是“0”到“9”的阿拉伯数字。

    “看好了——”手指拨动间,“一百二十三”瞬间化作“123”三个珠子,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朱高炽捧着《九章算术》挤过来,腰间的“物理院监生”铜牌晃得人眼花:“国公爷,这数字倒是简便,可若是账房先生们不认……”

    “那就让他们认!”陈寒突然掀开纺车侧板,露出内部交错的齿轮,“你们改良纺机时,知道将直齿改成斜齿省力;怎么到了记账上,反倒守着老法子不放?”

    他抽过朱济喜的毛笔,在青石板上唰唰写下两组数字:左边是“柒佰肆拾伍锭”,右边是“745”。

    “比比看,哪个更容易抄错?”

    勋贵子弟们面面相觑。

    朱允熥突然蹲下身,用炭笔在“745”旁画了道斜杠:“若再加个‘锭’字,连孩童都看得懂。”

    陈寒赞许地点头,又从箱中取出卷绢布展开——竟是幅织机与数字的对照图。

    “织布要讲经纬,记账也得有规矩。”他指向图上交织的红蓝线,“经线为整数,纬线为小数。用阿拉伯数字记纱锭损耗,比打算盘快三倍。”

    朱高煦抡着扳手挤过来:“可户部那些老古板……”

    “户部?”陈寒冷笑,突然从袖中抖出张盖有户部大印的公文,“自去岁清丈田亩起,新式账册已试行半年。知道省了多少笔墨钱么?”

    他指尖在末尾的“节约纸张六千三百张”上重重一敲。

    勋贵子弟们哗然。朱允熥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本蓝皮册子:“上月在物理院学的‘小数记法’,用在调齿轮比上倒是方便……”

    “正是此理!”陈寒接过册子,翻到某页突然高举,“你们改良纺车时,知道用‘3.5比1’的传动比省力;怎么记工料时,偏要写‘三又二分’?”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

    阳光穿透云层,将石板上的数字照得发亮。朱济喜盯着那组“3.5”,突然抓过炭笔在旁边写下“叁又贰分”,墨迹因用力过猛而晕开。

    “蠢不蠢?”他自嘲地抹了把脸,“我爹庄子上的账房,上月还因把‘贰佰’抄成‘叁佰’挨了板子。”

    物理院的学生趁机抬上几块沙盘。

    陈寒挽起袖子,用木棍在细沙上划出“0”到“9”:“今日不教纺机,先教你们怎么把工料账算明白——小桃!”

    人群中的少女工应声出列,从荷包里倒出几颗乌木算珠,在沙盘上排出“7.8×2”的算式。

    “巾帼工坊的女工,如今人人会算这个。”陈寒的声音随着木棍划出的数字传开,“知道为什么改良纺车在她们手里比你们用得溜吗?”

    他忽然掀开身旁纺车的底板,露出内侧用白漆标着的“经线张力:3.2”、“纬线密度:4.5”——全是阿拉伯数字。

    “因为她们肯学新东西。”陈寒的棍尖重重戳在沙盘上,“而你们——”

    目光扫过勋贵子弟们腰间的玉带和锦囊,“连自己庄子上的收成账都算不清,还谈什么经世济民?”

    朱高炽的算盘“啪嗒”落地。

    陈寒指尖的炭笔在青石板上划出最后一道数字时,露珠正顺着笔痕滚落成珠串。

    他抬头看向围拢的女工们,那些皲裂的手指间还沾着昨夜纺纱留下的棉絮。

    “看好了——”陈寒突然抓起刘嬷嬷的算盘往地上一摔,檀木珠子蹦跳着滚到小桃脚边。

    在众人惊呼声中,他蘸着露水在石板写下“7”,又迅速在旁边排出七颗算珠,“这个弯钩像不像你们缠纱线的动作?”

    女工们愣神的功夫,朱幼薇已拎着裙摆蹲下身。

    她拾起两颗算珠摆在“3”的凹槽里,突然用银剪在青石上划了道斜杠:“记清楚了,织一匹上等缎要三又四分之一斤纱,这么写——”

    剪尖在沙土上刻出“3.25”,比划得像绣花描样。

    最末排的遗孀突然“啊”了一声。

    她颤抖的手指在空中比划,腕间旧疤在晨光中泛白:“大人,这歪扭字儿……真比画‘叁又贰分’强?”

    陈寒没答话,只将半截炭笔塞进她手里。

    老妇人哆嗦着在青砖上描画时,笔迹歪斜如蛛网,却让朱允熥倒吸凉气——那“6.5”竟比账房先生誊抄的“六斤八两”还少占半寸地。

    “都过来!”陈寒突然解开官服蹀躞带,玄色锦缎往地上一铺就成了墨板。

    他摸出把彩线,在布料经纬间排出“0”到“9”的形状,“记不住的就当绣花样,红线是‘2’,蓝线是‘5’——”

    女工们呼啦围上来,发间的木簪在锦缎上投下细碎阴影。

    小桃突然拽断自己一截头绳,在“3”的弯钩处打了个结:“这样更牢靠!”

    她沾着唾沫在掌心默写的动作,活像在经纱上打浆。

    朱高煦抡着扳手想挤进来,却被李贞的狼牙棒拦住。

    这姑娘正用兵器尖端在沙地上划拉“8”字,金属与砂石摩擦的声响惊得朱济喜捂耳朵:“姑父!她们这哪是学记账,分明在拆院子!”

    陈寒大笑,从袖中抖出卷靛青图纸。

    展开是幅《巾帼工坊纱锭耗用表》,阿拉伯数字与汉字并列如经线纬线。

    “看清楚——”他指尖点着“4.75”的标注,“上月你们用老法子记错十七笔,若按新法……”

    笔尖唰地划到右侧“误差零”的红圈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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