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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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一个身形瘦小、眼神狡黠的男子探出头来,看到林渊,立刻满脸堆笑,说道:“哟,林大爷,您可算来了。兄弟们都等您好久了。” 林渊走进院子,院子里一群市井泼皮正或躺或坐,衣衫褴褛,看到林渊,都站了起来,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林渊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抛了抛,说道:“兄弟们,今日找你们来,有件轻松又赚钱的活儿。” 众人一听有钱赚,眼睛都亮了起来,纷纷围拢过来。林渊接着说:“你们只需乔装成普通百姓,在京城的集市、街巷等人员密集之处,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故意扯着嗓子高声谈论:‘你们听说了吗?苏家茶园为了追求产量,全然不顾茶叶品质,使用了劣质肥料,如今他们家的茶叶质量大不如前,喝了说不定还会对身体有害呢。’只要你们说得够大声,够逼真,这银子,就是你们的。要是谁表现得特别好,还有额外的赏钱。” 众人纷纷应下,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为了让这些谣言更具可信度,林渊精心策划了几起所谓的 “茶叶中毒事件”。他花重金雇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事先在一处隐蔽的宅院里给他们传授佯装中毒的技巧。宅院里,地上铺着破旧的草席,大汉们在地上翻滚,口吐事先准备好的白沫,模样十分逼真。林渊在一旁看着,不时皱眉指导:“动作再夸张些,表情再痛苦点!你这演得跟真的似的,才能让那些百姓相信。还有你,叫得再大声点,把周围的人都吸引过来。” 待这些大汉在茶馆中饮用了苏家茶叶后,便立刻开始按照训练的样子,口吐白沫、倒地抽搐。随后,早已安排好的人迅速将他们送往医馆。这一幕引得周围百姓纷纷驻足围观,一时间,议论声此起彼伏,谣言也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开来。街头巷尾,人们都在谈论着苏家茶叶的 “问题”,原本热闹的苏家茶园茶叶铺子,变得冷冷清清,伙计们百无聊赖地坐在店里,看着寥寥无几的顾客,唉声叹气。
而苏御这边,在全力打压陈宇的同时,也一刻未曾放松对苏家茶园的经营与恢复。那日清晨,天色微明,晨曦初照,给大地披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苏御头戴一顶竹笠,身着朴素的粗布麻衣,全然没有富家公子的架子,带着几个家丁,骑马前往苏家茶园。园中的茶农们看到少爷到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劳作,恭敬地行礼。苏御和蔼地摆摆手,说道:“大家都辛苦了,不必多礼。” 他走到一片茶树前,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茶树的生长状况。只见他轻轻抚摸着嫩绿的叶片,眉头微微皱起,恰似春日里被微风吹皱的湖面,对身旁经验丰富的老茶农说道:“阿伯,我瞧这一批茶树的叶子似乎有些泛黄,是不是肥料施得不够?”
老茶农连忙说道:“少爷,咱们一直都是按照老法子施肥的,按理不该有问题。不过,最近这天气变幻无常,兴许对茶树生长产生了影响。前几日还骄阳似火,热得人喘不过气,这几日又阴雨连绵,茶树怕是有些受不住。而且,最近茶园里还来了些害虫,虽说没造成太大损失,但也让人忧心。” 苏御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阿伯,咱们不能总是墨守成规。我最近查阅了不少古籍,学到了一些新的种植技术。从今日起,咱们试试新的施肥方法,还有这茶树的修剪,也得做出相应调整。这新的施肥方法,能让茶树吸收更多养分,茶叶的品质也能更上一层楼。另外,对于害虫的问题,我也找了些懂行的人,他们说可以用一些天然的驱虫办法,既不会伤害茶树,也不会影响茶叶品质。” 在随后的日子里,苏御每日都扎根在茶园,与茶农们一同劳作。清晨,他与茶农们一起采摘茶叶,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冰冷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寒颤;午后,他手把手地指导茶农们如何科学修剪茶树,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在他的不懈努力下,苏家茶园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景象,新一批采摘的茶叶品质上乘,香气扑鼻,吸引了不少老客户再度光顾。
然而,正当苏御满怀信心地准备进一步拓展市场时,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挫折。市场对苏家茶园茶叶的反应异常冷淡,订单量远远低于预期。苏御坐在苏家大院那宽敞明亮的书房里,书房内,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有讲述经商之道的典籍,也有关于茶叶种植的古籍。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商业舆图,上面标记着各个商路和重要的商业据点。他眉头紧锁,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一枚温润的玉佩,那玉佩在他手中翻滚,恰似他此刻混乱的思绪。他的亲信和谋士们围坐在一旁,整个房间里气氛凝重压抑,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一位谋士率先开口分析道:“少爷,近日市面上突然涌现出诸多不利于我们的谣言,而且许多茶楼茶馆都大幅减少了对我们茶叶的采购,这背后必定有人在暗中捣鬼。我打听到,有些茶楼老板像是被什么人蛊惑了,突然就减少了我们茶叶的进货量,这事儿透着蹊跷。” 苏御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咬牙道:“我猜定是周太师府又在搞鬼。看来,陈宇倒台后,他们又派出了新的爪牙。这周太师,真是阴魂不散!他就见不得我们苏家好。”
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苏御当机立断,决定广布眼线。他从苏家的家丁中挑选出一批精明能干之人,又暗中招募了一些熟悉京城大街小巷的市井之人,组成了一支庞大的情报队伍。他将这些人召集到一处隐秘的宅院里,亲自训话:“各位兄弟,如今苏家面临危机,需要大家出力。你们的任务就是分散至京城的各个角落,尤其是商业繁华地段和与茶叶生意相关的场所。不管是街头小贩,还是茶楼酒肆的伙计,都要仔细留意各种风吹草动。一旦有任何消息,立刻来报。要是谁能查到关键线索,重重有赏。” 这些眼线们纷纷领命。他们或是扮作街头卖小吃的小贩,推着小车,在人群中穿梭,耳朵却时刻留意着周围的谈话,听到有人议论苏家茶叶,就悄悄凑近,装作不经意地听着;或是混入茶楼酒肆当伙计,端茶倒水间,捕捉着每一个有用的信息,看到有可疑的人在和老板密谈,就想方设法在附近偷听。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调查,终于有了重大突破。情报源源不断地汇聚到苏御手中,所有线索都指向了周太师的心腹林渊。苏御坐在书房中,仔细翻阅着手中的情报,情报写在一张张泛黄的纸张上,字迹工整。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林渊果然棘手,行事如此缜密,手段狠辣,不愧是周太师的得力干将。但苏御并未因此而退缩,反而激起了他内心更为强烈的斗志。他紧紧握住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默念:“林渊,你既然敢对我苏家出手,那就休怪我不客气,我定要让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苏家茶园传承百年,岂能毁在你这种小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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