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沈确发现姜昭总在避免与自己产生肢体接触。

每当自己靠近她时，她总会找理由避开。

“陛下。”

上朝前，姜昭难得主动叫住了他。

“嗯？”沈确顿住步子，转过身。

“陛下，今日是乞巧节，我可否出宫去玩。”

姜昭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眼中充满期望。

沈确不愿让姜昭去人多的地方。

只是姜昭难得提出要求，他笑着应下了。

“等我回来，陪你一同出宫。”

“叮，好感度+5。”

“当前沈确好感度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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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昭和沈确出宫时天色已近黄昏。

宫外街道上都挂满了各色的彩灯。

有老伯坐在小几上当场做花灯的。

他的手上满是老茧，却灵巧非常。

一双手将细长的竹条弯曲穿梭，最后贴上各色的彩纸，一只漂亮的花灯就做好了。

老伯见她看了许久，笑道：“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花灯，老伯我都能做出来。”

沈确眸色温柔地望着姜昭：“喜欢就买一个吧。”

姜昭想到今晚还有事情，买回去也是变成灰烬，笑着摇了摇头，拉着沈确继续往前走去。

街两旁有演杂耍的，还有卖各种小巧摆件的。

姜昭见到一蝴蝶玉坠耳环很是漂亮，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小摊老板笑道：“姑娘，这东西不卖。”

沈确闻言皱眉道：“不卖？”

小贩道：“是呀，这些都是射箭的彩头。”

小贩指了指一旁的箭靶：“只要三箭中两箭，便可在这摊位上选一件你喜欢的。”

“要不要试试？”小贩已经将弓箭递了上来。

姜昭眨了眨眼，看向沈确，一副乖巧的模样：“可以玩吗？”

沈确忍不住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阿昭想玩就试试吧。”

姜昭接过弓箭，她凝神望着靶心的红点。

“咻”，箭掉在了半路。

姜昭没有灰心，再次抬臂拉弓。

“咻”，箭擦着靶子过去了。

“咻”，箭射在了靶子的外侧。

“唉”，姜昭叹气，把弓箭还给了老板，低垂着脑袋准备离开。

沈确拉住的姜昭的袖子道：“我来试试。”

姜昭脸上的颓败之色一扫而空，眨巴着眼睛看着沈确抬起弓箭。

“咻。”

“咻。”

“咻。”

箭矢破空之声响起，三只箭全射在了靶子上。

“哇！沈确，你好厉害！”

姜昭激动地上前抱住了他的脖子，独属于少女的馨香萦绕在了沈确的鼻尖。

“砰砰砰。”

耳边除了姜眨的欢呼，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

沈确还没来得及伸出手抱一抱姜昭，少女就松手从他身上下来了。

姜昭开心地从铺子上拿了那对玉蝴蝶耳坠，将耳坠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好看吗？”姜昭眉眼带笑，望着沈确问道。

一阵风吹过，耳侧的蝴蝶翩翩舞动，衬得少女越发鲜活可爱。

沈确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有一青衫公子路过夸赞道：

“姑娘这耳坠可真好看，是哪儿买的？”

姜昭笑道：“这摊子上射箭赢来的。”

青衫男子问小贩，小贩道那耳坠只有一对，没有了。

青衫公子叹道：“可惜，我还想给我家四娘买上一对。”

沈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他有些后悔允许姜昭出宫来玩的决定了。

青衫公子说完话便离开了。

姜昭看到沈确一直望着青衫公子的背影，而李公公似乎想要上前问沈确什么。

她心里一紧，忙上前伸出五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沈确，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沈确无奈一笑。

他伸手点了点姜昭的额头：“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昭抱臂，噘嘴道：“那你一直盯着那公子看，我以为你喜欢他呢！”

姜昭牵起沈确的手，把他转了个方向：“不喜欢，那就别看他了。前面还有很多好玩的。”

李公公见陛下方才的眼神明显是对那人动了杀意。

只是陛下没有下令，李公公松了口气，这青衫公子大抵是逃过一劫了。

一路上姜昭买了许多小零嘴，吃不完的就塞到了沈确的怀里。

与人家的平凡夫妻没什么两样。

“公子，买一盏天灯吧。”

“我们家的天灯都是放在天圣观受过祷告的，和心上人合放一盏，便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小贩极力地推销着。

姜昭知道沈确从来不信这些，正要离开。

沈确却顿住了步子，他接过小贩手中的天灯。

李公公忙上前付了银子。

“阿昭，放一盏吧。”沈确的语气中透着期许。

姜昭退了回来，与沈确一同站在了小摊前。

小贩递过两只笔和一只墨碟。

“公子、姑娘，你们还可以把心愿写在天灯上，天灯飞到空中，神明看到你们的愿望，就能实现。”

姜昭正愁拿不到沈确的血，在提笔前碎碎念道：“我小时候听说要是两人的血混合进墨中，那写出来的字更有效呢！”

“不如，我们也试试？”姜昭抬头看着沈确。

“好。”

话音刚落，沈确就已划破了自己的手心，将血滴入了墨水之中。

姜昭装做心疼的样子，忙从袖中抽出一方白色锦帕，为他止血：

“你傻呀，一点点就可以了，何必割开那么大的口子。”

沈确低头看着少女紧张的模样，弯了弯唇角。

“我想血流的越多，就越能实现我们长长久久的愿望。”

姜眨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似有千万蚂蚁钻过，又酸又痒。

小土豆忙提醒道：“宿主，他已经成妖，没有回头路了。若是你心软，也只会和他一起死在这个世界。”

姜昭将眼中泛出的泪花憋了回去。

她不动声色地将绢帕揣回自己的怀中。

两人的血液于漆黑墨汁中相融，片刻便淹没在了黑色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许什么愿望好呢？

姜昭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于是在自己那边的天灯上直接画了个笑脸。

沈确则一脸严肃，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笔认认真真地在天灯上写着。

“好了吗？”姜昭不知道他到底写什么，需要这么郑重。

好似刚学会用笔的孩童一般，一笔一划地写着。

深蓝色的夜空中，一只红色的天灯终于徐徐升了上去。

姜昭好奇道：“你写了这么久，许的什么愿？”

沈确一双瑞凤眼深情地望着姜昭。

他轻轻地搂住了她，凑在她的耳边说道：

“愿阿昭，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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