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乔素娘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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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前,老爷正任东丞县县令,当时的箫州还不是萧山王的封地,那日好像出了什么事,一大清早就有人在衙门外击鼓,老爷本要去升堂应鼓,刚穿上官服,就来了一个人……”
姜平珺回忆着当年的事,生怕错过什么忘记说的,她现在知道自己女儿进宫无望,能求庇护也只有魏清宜了。
魏清宜静静地听着,也不打断她。
“那个人就像个鬼影一样,不知道是怎么进府的,反正老爷穿戴好官服出去,就看到他站在了院中,说当时还是三皇子的萧山王密召,还让我对外称老爷今日抱恙。”
“老爷显然也不知道三殿下为何会忽然出现在东丞县,总之他难掩激动地去了,后来好像是谁家的疯马跑了出来,外面乱了大半日,官兵到处追马,甚至还惊动了州军……”
“直到夤夜时分,老爷才回来了,也带回了你娘,说以后若有人问起,就说你娘是从人牙子那买来的良妾,也千叮万嘱以后无论谁问,他那日一整天都在抱恙在府中,绝不可说他曾出去过。”
魏清宜颦眉问道,“所以那日魏文山出去给还是皇子的萧山王做了一件事,具体是什么你也不知道?”
姜平珺点了点头,叹了口气,“但是那日之后不久,就传来了建宣太子在巡视岭州督查道时遭前朝余孽刺杀,遇刺身亡,所、所以我猜……”
她颤抖着声音,不敢再说下去了。
魏清宜淡淡地帮她说完,“所以你就猜测那日魏文山被萧山王叫去,就是参与了谋害太子的事?”
姜平珺惶恐地点了点头,“对,而且老爷在东丞县任满后,竟一跃成了闻州司马,从此平步青云,一直坐到了如今的通判。”
多少人当了一辈子县令都升迁无望,魏文山的政绩平平,更无人脉背景,能从县级一跃升成州府大吏,不得不让人猜测是有什么机缘。
门外,霍孟极负手而立,静静听着房中的对话。
事关他父王,他又如何能在隔壁坐得住?只不过不想让她有压力。
魏文山的仕途他前世在知道他是她的父亲后也曾查看过,不过当时并未多想,魏文山一向是个汲汲营营的人,为了攀附权贵甚至能把自己女儿送去给人做妾。
前世萧山王也曾秘密遣人去魏府找过魏文山,他也只当是萧山王在羽翼折损后四处招买新势。
现在看来,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早就怀疑过当年父王的遇刺身亡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从前他尚年幼,无力追查,后来登基后又形势紧迫,等灭了萧山王后他再想追查,已是二十五年前的事,人已死尽,根本无从查起。
这一世,他游刃有余的多,更为了来拐走他的娇娇,没想到竟还有这意外收获。
魏文山?呵,是个活的就行。
霍孟极深眸冷冷眯起。
屋子里,魏清宜又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娘是魏文山从岭州三清观带回去的?”
“因为你娘被老爷带回来那日,身上穿得是岭州三清观的斋衣,更有捐赠香火后的红绳,后来你娘也曾亲口承认她是被老爷从岭州三清观带回来的,绝对错不了的!”
姜平珺十分肯定地说道,她艰难地撑起身子,仰头看着魏清宜,真心地恳求道,
“孩子,我知道你恨我,可、可若换做是你,你会留着这个祸害吗!只要有她在一天,她就能证明那日老爷去、去参与了那件事,而且她那么不安分,我我我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我娘不安分?”魏清宜冷笑一声,她阿娘是她见过最随遇而安的人了!
门外,霍孟极也皱了皱眉,深眸中闪过寒冽。
在他的印象里,她阿娘也是个温柔坚韧的女子,所以才能惯出某只无法无天的小狐狸,同时又把她养得明媚灵动,像只小太阳……
“你不信?事到如今,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不知道她后来带着你这些年,性子是否被磨平了,但她在魏家时,仗着年轻貌美老爷宠爱极不安分!”
魏清宜看着姜平珺激动的神色不像在说话,她不可置信地颦起眉心,“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呵呵呵,你不知道你如今的模样,跟你阿娘当年有多像……她当年跟你如今一样,娇柔妩媚,让人只瞧一眼就挪不开眼了,也把老爷迷得神魂颠倒。”
姜平珺看着灯火映照下娇靥惹春的小姑娘,呕着血厉笑了起来,思绪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日子,神情带着狰狞怨愤,
“她当年一进府就闹得鸡飞狗跳,还想让老爷休了我把她扶正?!我就算不让你们被马匪截杀,也能直接卖了你娘那个贱人!但是我大度啊,我硬生生忍了三年。呵,彼时那个贱人眼瞧着没用,倒是不闹了,但我又怎会放过她!”
魏清宜听着姜平珺愤怒的指责,反倒渐渐冷静了下来,她阿娘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姜平珺倒是一句话点醒了她。
或许她阿娘当年一进魏府大闹几场,是为了让姜平珺趁魏文山不在时把她卖出魏府?
所以后来她阿娘带她“走丢”后,才会根本没有回魏家的打算,按理说她阿娘已是成年人,怎么也能带着她找回去的。
门外,霍孟极听着屋里姜平珺的嚷嚷,同样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他再一深想,却又觉得不对。
“荣康,以你对乔姑姑的了解,纵使她再厌恶魏文山,会带清宜放弃官家小姐的身份,卖身为奴吗?”
霍孟极蹙了蹙眉,看向身旁的荣康低声问道。
荣康一惊,神色也变了变,躬身道,“恕老奴斗胆,依乔姑姑对魏主子的疼爱,即使她自己受再多委屈,想来也会为了魏主子留在魏家委曲求全。后来她会带魏主子去了国公府,应当是有旁的苦衷。”
霍孟极深眸微眯,愈发觉得她阿娘当年的反常绝不是后宅争宠那么简单。
乔素娘并不是个柔弱无脑的女子,那年先帝猝然驾崩,正逢萧山王在宫中,直接遣先帝身边小太监以召见为名传他进宫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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