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成为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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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后面,梁国华的姿态没有之前那么放松了,眼眸微微眯起,语气带着些许警告:“小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能让人把你抓了?”
粮食和肉。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的。
如果是私下去黑市卖一点,那倒是不起眼。
可眼前的李向北张口就是要给他们供销社供货。
梁国华还不至于觉得他们供销社是市里最厉害的,但怎么也能排在前五。
每个月的出货量可不小。
这次如果不是出了意外,加上这次的搪瓷杯数量也不多,怎么也轮不到李向北捡了漏。
“梁主任,你被卡了货吧?”李向北垂眸,吹了一下手指甲,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
也就是他长得好,不然这嘚瑟的模样多少得被人揍几拳。
“来找您之前,我走了这附近几家供销社。不说远的,就说隔壁丰安区的第五供销社,货架上几乎都是满的。糖果什么的都不缺,更别提大米面粉这些。但咱们供销社嘛……”
李向北的声音拉得很长。
听得梁国华眼睛都抽了几下。
他就知道自己一开始看这个小子不顺眼,一定是有原因的。
怎么就那么欠扁呢?
“你都能提供什么?”梁国华手指敲了敲桌面。
他确实因为一些原因不受待见,以至于供销社里很多东西都不齐全。
再这么下去,他们被责令关门整改都是有可能的。
到那个时候,自己这个供销社主任的位置也就坐到头了。
之前搪瓷杯的事情,也是一个警告。
梁国华提醒李向北:“你上次来找我之后,我也去打听过你。李向北,你身上的事情还真是有点意思。”
说着,梁国华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示意李向北。
李向北摆了摆手:“梁主任,我还是个孩子呢,不抽烟。”
梁国华听到这话,好悬没把一根火柴给划折了。
什么玩意儿?
孩子?
李向北?
他瞪着自己的大双眼皮,看着面前这个站起来足足有一米八几的小伙子。
哪里来的厚脸皮啊。
这样都敢自称是孩子?
“李向北,你知不知道现在抓可疑人员很严?你一个被从前家庭放弃后不闻不问的弃子,哪里来的资源弄那么多东西?”
梁国华其实不介意合作。
他介意的是有风险。
李向北如果还是大院子弟,梁国华保准在李向北说出来的时候就立刻答应合作了。
可谁让李向北现在不是呢!
丢了师长之子的身份,李向北的生活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有我的渠道,绝对安全可靠。”李向北挑了挑眉,故意含含糊糊的说:“你也说了,我从前是在大院里长大的。性格虽说有些孤僻,但我还不至于在那边从小长大却连个朋友都没有。放心吧,都是正规渠道,保证不会害了你。相反,我们倒是还需要梁主任的帮助,才能更顺理成章的出货,不是吗?”
李向北以退为进,又稍稍托了一下梁国华:“我呢,就为了糊口饭吃。如果真为了发财,我那几个朋友还能少了我的份?我这个人有自知之明,现在既然跟人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了,就安分守己一点。”
说到后面,李向北还叹了口气。
似乎是对如今变化的无奈。
梁国华完全能理解李向北这会儿的反应。
当了十几年的大院子弟。
身份还不低。
师长之子。
虽说京城这边一耙子下去能搂起来不少职位高的,但要到这个级别的还是少数。
结果现在父母都变成了普通工人不说,按照梁国华打听到的情况看,那个李家的条件可算不得多好。
这生活环境天差地别。
李向北要是没有一点反应,那才奇怪了。
“你说的这些,我要怎么相信是真的?”梁国华还是警惕。
如果李向北真的能弄来那么多物资,这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小。
梁国华想到自己这会儿遇到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
倒也不是不能合作。
“咱们呢,各取所需。”李向北看得出来梁国华是有些意动了。
他现在才离开大院没多久,尚且能用这样的理由哄骗过梁国华。
一旦梁国华觉察到什么……李向北放在桌下的手握紧。
先把工作证明弄到手。
至于大院的关系……也不是不能搞定嘛。
“梁主任既然可以打听到我的事情,想必也知道我最近在被人针对。”李向北一开始并不想说出这些事情。
只是现在自己既然在梁国华那里处于弱势,倒不如贯彻到底。
如果他是梁国华。
跟一个强势又神秘,还有可能招祸的人合作。
倒不如选择一个有靠山,但本人处于弱势地位的人。
这样,又能跟靠山合作,又不至于被一个纽带弄得畏首畏尾。
没错。
即便有那几十个搪瓷杯,也展露了一点实力,还借势后,在梁国华看来,李向北不过是一个纽带。
“我现在要的不过是一个工作证明,好挡住一些人的针对。既然梁主任这里货源不行,那我来当这个采购员,如何?”
梁国华看着桌对面的青年,只犹豫了几秒。
他现在的情况比起李向北,也好不到哪里去。
与其自己这么被动的受针对,不如主动出击,或许还能有意外结果呢?
至于李向北说的针对……梁国华还真清楚。
李胜利的那些小动作,对于梁国华这样的人都瞒不住,大院李家的人就更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了。
纵容李胜利去针对李向北,无非是觉得对儿子有所亏欠。
加上李向北确实是那个既得利益者。
即便这次抱错孩子纯粹是医院护士的失职。
梁国华又抬头看了眼李向北。
赌了!
反正现在的情况也不能更坏了。
“好。”梁国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单子:“这是供销社现在缺货的东西,你只要给我找到,不拘泥是哪个厂子的,也不拘泥是什么牌子。但有一个前提!”
“质量不能出问题。”
梁国华语气颇重,提醒李向北:“如果你都能做到,第二批货我也满意,采购员的工作就是你的!现在,你是我们供销社的临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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