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沉渊静待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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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盛城,这座矗立于蓝球北梦洲腹地的巨城,是芈斯尔国跳动的心脏,更是宇宙诸星系目光聚焦的枢纽。由能量陨石浇筑而成的城墙蜿蜒如巨龙,墙面上镶嵌的星钻在紫雾中流转着冷光,那是从冠特星搬回来的物品,也是权力的勋章。城内,议政殿的鎏金穹顶高踞于百座星塔之上,殿顶的苍鹰图腾由三千枚能量水晶拼接而成,日夜吞吐着灵河星系的元气,既是芈斯尔国防御结界的核心,也是帝国威严的象征。
作为连接宇宙各个星系的重要星际枢纽,花盛城的飞鹰大街上车水马龙。混轮系的蛮族商人牵着异兽贩卖皮毛,原蓝球的科研人员提着皮包匆匆赶路,而纯正斯拉贝尔血统的铁甲卫士则踏着铿锵的步伐巡逻,靴底的符文在石板上烙下转瞬即逝的蓝光,在学校里,甚至还有斯拉贝尔人与蓝球人的混血后裔。最繁华的 “星轨市集” 里,摊位上陈列着冠特星的黑曜石、素迷星的冰蚕丝,甚至有走私而来的《机甲原理》残页,每一笔交易都牵动着四大星系的神经。这座城市,既是战争的战利品,也是新秩序的舞台,更是无数秘密发酵的温床。
此刻,芈斯尔广场的盘蛇柱下,晨露未晞时已被孩童的笑声唤醒。一个一米多高、穿着短衫短裤的男孩踩着一个皮球,想要伸手去够柱顶的金环,腰间龙纹玉佩随动作叮咚作响 —— 那是芈斯尔国帝主头龙天亲赐的 “镇星佩”,糅合了冠特星的星钻粉末,能抵御紫色层级的斗气冲击。而另一个矮了半截的男孩则像只机敏的雪貂,哧溜钻过那男孩腋下,素色短打袖口绣着的星纹在晨光中流转——那是斯拉贝尔帝国长公主、芈斯尔国帝主头龙天的姑姑头雯恣娣亲手绣的安神咒,针脚里藏着的还有一些避险符文。
这高些的男孩名叫龙远名,乃是芈斯尔国帝主头龙天的义子,矮一些的男孩名叫差尚仙,乃是当朝驸马、京都守备差得远的义子。两人虽都是三岁多,身高却相差不少,有熟悉两人身世的人倒是知道,因为这龙远名乃是纯正的冥族星系人,而差尚仙乃是冥族星系和灵族星系人的混血后裔。
“抓不到!抓不到!” 差尚仙躲在柱后,露出的半张脸眉眼弯弯,显得俊朗异常。
龙远名叉腰跺脚,额角碎发沾着汗珠:“父王说了,我是芈斯尔国的储君,你该喊我殿下!”
城楼上,差得远望着这幕,玄色官袍被风掀起一角。头雯恣娣将温热的灵菇汤递给他,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指节:“这两个孩子,倒比我们活得自在。” 她发间的珍珠钗映出广场角落的暗哨 —— 那是头龙天三年来从未撤换的 “鹰眼卫”。
差得远的目光掠过暗哨腰间的聚气枪:“陛下终究信不过我。”两年前蚩尤茗戏 “病逝” 的消息传遍花盛城时,头龙天在灵堂前守了整整三个月,随后便加派了十倍护卫,尤其是对差尚仙,总在月圆之夜派人试探他的生辰八字。
议政殿内,头龙天正对着妆容镜演练偷天神功。拳风卷起地上的星图,混轮系与楚王星的位置被红笔圈成血点。《宇宙和平条约》的卷册在案上泛着陈旧的光,可他掌心的老茧知道,这和平不过是迷小絮失踪的三年里,宇宙强行屏住的一次呼吸。幸好,他父皇和父亲为他留下了不少功法秘籍,他已经学会了“四季轮回大法”,这偷天神功也即将大成。
“陛下,楚王星急报。” 内侍捧着密信跪地,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残烛。
头龙天展开信纸,眉头骤然拧成结 —— 最近在天尊系边缘常出现一伙劫匪,已经多次抢劫过我们的人员货物,恐是迷小絮残部。他指尖叩击案上的蓝焰月形刀,刀身映出他眼底的血丝:“告诉品位高,多派斥候和护卫,抓紧查实。” 镜中倒映的他,鬓角竟已生出几缕白发,“他奶奶的,迷小絮这魔女,搜寻了他整整三年,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混轮系的转轮星上,飞布皋的赤麟剑在练功场划出一道道弧光,看似平平无奇,却突见一股巨大的力量自剑刃方向撞在黑曜石壁上,炸出的火星凝成血色雾气,沿着石壁的沟壑缓缓爬行 —— 这是飞氏一族“冥血真气”即将大成的征兆,他曾见叔父飞扬冲使用过冥血真气,这几年竟凭着自己的领悟,将冥血真气与剑术相融合,创立了“冥血剑法”。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自豪。不过,他在使用这一斗气功法时,发现自己的法术似乎被禁锢了。其实,这便是冥血真气的限制性,当初飞扬冲虽是互生法大法师,但最后却败于苟毛的法术禁锢,便有这个原因在。
苟旦捧着新修订的《混轮系商法典》走进来,青色灵力在指尖凝成笔形:“西境蛮族已缴纳岁贡,只是……” 他看着飞布皋手背暴起的青筋,那些血管里流动的仿佛不是血液,而是融化的铁水,“大将军,这斗气习练恐怕不宜于求成,您的身体恐怕难以承受。”
“你懂什么!” 飞布皋收剑入鞘,玄甲上的血雾渐渐沉入甲片的纹路,“迷小絮若回来,凭你那点自生法,能挡得住她吞噬过三十七个无主元灵的黑白元灵?” 三年来他让苟旦主政,自己闭关修炼,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 要么用冥血真气撕碎她,要么被她撕碎。
苟旦默然退下,袖中《宇宙档案》微微发烫。上面记载的 “相生元灵” 之法或许能化解反噬,可飞布皋望着苏琴儿栽种的勿忘草圃时,眼里的偏执早已烧穿了理智。
楚王星的地下溶洞里,往洪正用聚气枪的残骸打磨骨匕首。两百余名部曲围坐在篝火旁,机甲核心的幽蓝光芒映着他们脸上的伤疤 —— 这些都是三年前跟随他一起投靠迷小絮的旧部,如今成了天尊系边缘的流寇。
“品位高那狗东西这几天一直在搜寻我们,恐怕要先躲起来了” 独眼士兵捶着石壁,火星溅在他缺了半只耳朵的头上。
往洪舔了舔匕首上的寒光:“不用躲,行动要开始了,兄弟们,我们再也不用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了。
溶洞深处突然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往洪猛地转头,只见一道黑影站在篝火与岩壁之间,将火光绞成碎片。迷小絮的长鞭不知何时缠上了独眼士兵的脖颈,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品位高?他还不够我塞牙缝。”
往洪等人瞬间僵住,才惊觉全身斗气已被无形之力锁死 —— 这是比三年前强悍数倍的元灵压制,仿佛天地都成了她的囚笼。
迷小絮指尖轻弹,长鞭松脱,她拍拍那士兵的肩膀,随后扭着腰肢走向洞口,黑白元灵在身后凝成巨大的虚影,那虚影张开嘴,仿佛要将整个楚王星吞入腹中:“作好准备,好戏即将开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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