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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东宫(6)


回到宣华宫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了,卿言刚想吐槽父皇也不留她吃个饭,就看到从采仪轩的正厅陆续出来四人。

看到卿言回宫,四人都迎了上去。

莫不是都在等她吃饭?

卿言问身边伺候的坠儿:“你通知宣华宫的小厨房备膳了?”

坠儿也疑惑:“没呢,奴婢一直跟着您,分身乏术。”

呵呵,卿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没等他们开口,卿言就赶紧说:“走,一起去吃饭,我快饿死了。”然后吩咐坠儿备膳。

宣华宫的小厨房原本是给公主和各驸马都备了膳,驸马们无传召不得入公主寝宫,便预备将膳食送去各自寝宫,现在公主传膳至正厅,就将分餐变成了合宴。

近身伺候的都知道长公主用膳时的规矩,备好膳后都退了出去。

众人准备围桌吃饭,蓝臻却一把抱住卿言,还不顾旁人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言儿,咱俩终于要大婚了。”

听到大婚两个字,云轩的脸色就变了,他把卿言从蓝臻怀里扯了出来,拉到身后。

“还有三天,你急什么。”

“我高兴。”蓝臻一脸得意。

“有什么高兴的,上赶子来做小,娇娇也没多喜欢你。”云轩嘴毒的时候还真是可以噎死人。

“总之比你强。”

“那可不见得。”云轩搂着卿言,轻轻掀了掀她的衣襟,卿言锁骨上的吻痕清晰可见。

“你——”这下真的刺激到了蓝臻。

卿言一见这剑拔弩张的架势,赶快抱紧蓝臻的手臂,生怕他俩冲突升级打起来,云轩可一万个不是蓝臻的对手。

“好了好了,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吵架。”卿言引着众人围桌,还一个劲儿的给洛清和宁远使眼色,他们一人拉一个,算是停战。

蓝臻赖着坐在卿言身边,云轩也不甘示弱往卿言碗里夹菜。

“停。”卿言叹了口气,“若是今后每顿饭都吃成这样,那我就戒饭,以后都不吃了。”

这般威胁下来,两人终于消停了。

午膳过后,卿言拉着蓝臻去了书房,宁远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一沉,转身叫走了云轩。

书房里,卿言让蓝臻坐到书桌前,将一支自己常用的鼠须笔递到蓝臻手上,蓝臻善刚劲有力的行楷,鼠须笔显锋芒且劲强,最适合行楷。

“想让我写什么?”蓝臻摆弄着鼠须笔,见卿言给他磨墨,便蘸墨上纸。

“现在玄甲军在随州与宁家军一起戍边,我要一份玄甲军的军令,若是京城有变,我要密调玄甲军入京勤王。”卿言直接道。

这般说辞,蓝臻醮墨的手顿了一下,放下了笔,拦腰抱住卿言,埋头在她怀里,开口的声音有些闷顿:

“小言儿把我骗进宫,还找借口支走了曹遇曹达,现在想要玄甲军的军令,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意编了。”

“随州离京城有千里之距,京畿还有三万宁家军,用得着密调玄甲军入京勤王?”

“小言儿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我保证,我的命是你的,玄甲军的命也是你的。”

“若是还不够——”

“够了。”卿言拍了拍蓝臻的肩,又紧了紧拳头,思虑深沉了几分,“我不要你的命,也不要玄甲军的命,我只是怕你想要我的命。”

“呵呵。”蓝臻苦笑两声,放开卿言,提笔醮墨,玄甲军手令一气呵成。

蓝臻将鼠须笔扔了出去,站起身来:“洛清说你将南面的寝宫腾了出来,还改名为臻言阁,如此,今日我便入住,若是长公主殿下还不放心,大可将臻言阁封了。”

说完,蓝臻便往外去。

“哎,等等,我——”卿言想叫住他,却只见蓝臻头也不回的走了。

卿言的心绪跌到了谷底,她不是不知道蓝臻对她的情意,更不是怀疑蓝臻入赘大齐的意图,只是身为储君,万事皆不可将家国大任置于危险之中,所有一切的不确定因素,都要被扼杀在摇篮里。

算了,既然他主动被软禁在东宫,也能拦了父皇想杀他的那些个手段,只是,也许,或者,可能要想哄好他,比登天还难了。

卿言接任尚书令一事很快就在朝堂上传开了,自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而最沉得住气的还是蔺郡王的好儿子李淮彦。

“大公子,此举怕是要大动干戈了。”单九州的折扇点在一方文书上,里面尽数记载着与蔺郡王一损俱损的朝中众臣。

李淮彦将文书翻看了一会儿,就在烛火上烧了,他看了单九州一眼,又若有所思。

单九州是晋王手下的第一谋士(宝子们还记得吗?单九州在前面帮晋王做过好多坏事,他可是最厉害的爪牙之一),自晋王倒台后,他便回到蔺郡王帐下,晋王怕是死也没想到,单九州实际上是蔺郡王的人。

“单先生有何高见?”

“那就要看大公子是想一劳永逸还是从长计议?”

“怎么说?”

“杀了她就是一劳永逸,弃车保帅就是从长计议。”单九州在澄心堂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周瑾。

除了蔺郡王和单九州,周瑾是唯一一个知道李淮彦真实身份的人,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忠仆。

李淮彦看着纸上方正平稳的隶书,咬了咬牙,想提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叉,又忍了忍,直到墨汁滴在字迹上,才将笔甩了出去。

“既然大公子不舍得,那里只有杀了她一条路了。”单九州道。

“在宫外都杀不了她,现在她回宫大婚,就更没可能了。”李淮彦不蠢。

“大公子此言差矣,大婚不就是很好的机会吗?”

单九州不由得笑了笑,看着周瑾二字上只有些微的墨汁,心里舒坦了几分,虽然弃车保帅不乏为良策,但作为涉足其中的谋士,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弃子,而主子的犹豫就是弃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李淮彦又何尝不知单九州的心思,若是自己真的杀了周瑾自保,单九州恐怕会带着蔺郡王的秘密和把柄连夜叛逃了。

刺杀虽是笨办法,却也像单九州说的,一劳永逸,而且晋王刚刚被斩,此时的刺杀完全可以推到晋王一党身上,甚至于近身刺杀的死士可以安排曾经晋王的人。

李淮彦将这些想法与单九州商谈,单九州会意,即刻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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