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给的东西看不上，现在想要是没有的。

苏蓁自觉问心无愧，赶紧组织第二批苏木的运送了。

这次她考虑到了一趟来回车马能载的重量以及容量，人力消耗等各方面的因素。

如果可以，是不是能把苏木晒干了再运回来了呢？

晒干的苏木水分蒸发掉了，或许会可以带回来更多的原材料，顺便她还可以用微薄之力带动一下当地经济发展。

即使杯水车薪，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姜欢的丫鬟回去的路上就已经开始想好了该怎么汇报，才能让主子对自己的怒气降到最低。

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才是最苦的，事情办不好，就算跟他们没关系，也总容易被当做出气筒。

所以当丫鬟给姜欢说了苏蓁的意思之后，姜欢果然不高兴了。

“真的假的？之前我可见过她什么好胭脂都给慧敏郡主准备一份的，怎么？到我想要找她要一份就没有了？！”姜欢不信，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大姑娘是这么说的，她说等二批胭脂出来的时候，她一定提前告诉给您。”丫鬟不敢抬头，怕招来仇恨值。

“第二批？！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别到时候让我给圈子里的小姐妹笑话了。”姜欢气闷的坐到了一旁的软榻上。

这回丫鬟识趣的不出声了，她觉得，其实这会儿主子被禁足，又不能出去，又没有第一批的胭脂也无所谓吧？按照大姑娘说的，姑娘肯定是会有一份的，这样不就好了。

丫鬟无法理解和认同主子的想法。

而坐着的姜欢一想到姜欣有自己没有  ，一口气就憋到了心口，“哼，果然不是一起长大的就是不行，一点儿姐妹之间的情分都没有，这算什么好东西也只想着外人！”

等着吧，改日她得势了，她也不会念着对方的。

##

月末，苏蓁此时正站在姜府库房前的树荫下，绢帛账本在青石案上铺开。

刺眼的阳光透过枝叶，在她月白襦裙上洒下细碎金斑。

“大姑娘。”负责蜀州事宜的管事抹着汗呈上清单，“这次晒干的苏木比上回多运了三成，蜀州那边的里长听说我们要长期找他们收货，主动压了价。”

苏蓁点头，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忽然顿住：“等等，这批运费怎么比往常少了二十两？”

“正要禀告姑娘，”管事眼睛发亮，“咱们回程时捎带了蜀锦，在沧州遇上波斯商队，转手就赚了这个数。”

他比划了个手势，“老奴自作主张，用这钱多雇了六个脚夫。”

苏蓁眼神亮了亮，并说道，“蜀州经过了叛乱，最好的蜀锦不都该到宫里了吗？外面也还有吗？”

管事笑了笑，“那自然是会有些的，虽说蜀州遭受了磨难，但这些是他们吃饭生活的本事，是不会断的，反而因为这样的事情，当地的织户做蜀锦做的更加用心，就怕惹了三王的不快？”

蜀州被拿下了之后，当地的百姓自然是人人自危，有本事的当地织户自然是想着自保为主，蜀锦可以借花献佛。

苏蓁也没有再问了，只道：“好吧，以后在路上要是碰到什么好的生意你都可以接。”

管事退下之后，苏蓁就要算下个月的预支了。

一直到傍晚，树影里忽然传来环佩轻响，苏蓁抬眼望去，秦辞不知何时倚在月亮门边。

他今日未着官服，鸦青色暗纹锦袍衬得眉目如画，手中却提着个格格不入的竹编食盒。

“听说某人忙着数银子，连午膳都省了？”他晃了晃食盒，新蒸的蟹粉小笼香气丝丝缕缕飘出来。

苏蓁一愣，下意识看了看四周，见只有碧珠在，才松了一口气，而后责怪的看了一眼对方：“这大白天的，你是真的敢，真不怕被人发现啊？！”

之前都是晚上偷偷摸摸的来，现在居然敢这么大胆的，真是...真是太狗胆包天了。

而碧珠见此，就悄无声息的退下了，她得去把风！

“我是来给岳父送鹿茸酒的。”秦辞撩袍坐在她身侧，笑眯眯的说道。

“不是说，咱们成亲前不能见面吗？我爹还放你进来？”苏蓁下意识就认为人家是偷偷翻进来的。

“嘿嘿，自然不是岳父放我进来的。”秦辞眨了眨眼，“什么不能见面都是老古板才说的话，这样的规矩该早些去除了才是，简直就是顽固礼化。”

苏蓁道：“所以你还是偷偷翻进来的。”

秦辞摸了摸鼻子，“本来送完酒我是想回去的，但是这不是听说你要找青碧色的眼妆颜料吗？你看。”

只见对方变戏法似的摸出个珐琅小罐，“西域商人那儿得的孔雀石粉，你看看合不合适？”

苏蓁接过小罐，打开看了看，眼角露出笑容，“你是从哪儿得知我想弄眼妆颜料的？”

她除了几个熟悉的人以外，应该没告诉给其他人才是。

秦辞神秘一笑，“只要有心，你的事我都能知道。”

苏蓁微微撇开脸，耳根有点微微发热，“别说这种肉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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