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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九章 温老大


三天后的清晨,我和闫川蹲在狮城汽车站的铁皮站牌下。

手里的油条夹着咸菜,味道出奇的香。

我们选择坐大巴回津沽,主要原因是火车要晚上才有车次,我已经等不及了。

为啥等不及?

闫川他师父太能折腾人。

这老道没事总能给我俩找点活干,就连挖地下室这种事他都能想的出来。

老刘头从三轮车斗里扔下两个编织袋,抹着汗说道:“两位小爷真不捎点土特产回去?”

“就这点破东西还叫土特产?”

闫川把最后一口油条塞进嘴里,根本没正眼瞧那两个编织袋。

我踢了踢鼓鼓囊囊的编织袋,里面老式老式铜锁的棱角硌的我脚趾头疼。

过去的三天里,刘传礼像只勤勉的土拨鼠,把图纸上标注的浅层墓葬翻了个遍。

清虚观后院库房如今堆着南宋的影青瓷,明代的铜香炉,最值钱的当属那尊唐代的鎏金佛头,可惜墓室进水,被泡成了青面獠牙。

可以这么说,就这三天刘传礼开的锅儿,出土的明器都不如我们之前一次开出来的。

人就是这样,见惯了好东西,这些破烂根本入不了眼。

也就老刘头当宝贝。

他之所以要盗墓,是儿子年底就该结婚了,开拖拉机赚的那点钱,还不够彩礼钱呢。

至于图纸,他说是意外得到了,但玄明真人分析的是,刘传礼以前要么在施工队干过,要么就和施工队里的人有亲戚。

意外得到?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意外?

“师父,你真不和我们去津沽玩几天?李八指还总念叨你呢。”

玄明真人此时正背着手在我们面前转悠,手里盘着两颗文玩核桃咔咔作响。

“不去,老李头我俩不对付,一见面就得掐架,老子才不想跟他斗气呢。”

没等我和闫川起身,他就已经晃到跟前,然后随手把核桃往道袍里一揣,掏出来一个方便袋扔过来:“路上当零嘴吃。”

塑料袋散开,露出里面几块发硬的绿豆糕。

闫川刚要吐槽,忽然发现绿豆糕下面居然有张画着密密麻麻的符咒,最下面还躺着一枚铜铃铛,铃舌上缠着褪色的红绳。

“六甲摄魂铃?”

闫川脱口而出,却被玄明真人啐了一口:“屁的摄魂铃!这是改装的探穴铃,铃舌里灌了水银!遇到夯土层有空腔,水银晃荡铃铛就会响。”

他忽然收起笑脸,枯树皮一样的手指敲了敲铜铃,一本正经的说道:“记住,铃响三声必须撤!”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何远原理的时候,发往津沽的中巴车喷着黑烟进了站。

刘传礼正蹲在站台水泥墩上看来往车辆,玄明真人踹了他一脚:“混凝土缝里那三枚五铢钱,今晚给我嵌回去。”

“道长您这话说的…那些钱都锈成铁疙瘩了…”

刘传礼一脸委屈,玄明真人不知又从哪摸出了一个铝制酒壶抿了一口酒:“你当防洪闸的镇水钱是白埋的?那年发大水,这闸门一直没垮,真当是水泥立的功?”

玄明真人这话让上了车的我不禁思索起来,有些灵异现象吧,确实无法解释。

中巴车摇摇晃晃驶出县城时,我摸着铜铃上的包浆,这东西要是真像玄明真人说的那么神奇,那以后可省不少事。

“想啥呢?”

闫川捅了捅我的胳膊。

“啥也没想,川子,你师父他老人家居然也干这勾当,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

“这有啥惊讶的,道士会盗墓,谁也挡不住。但是我师父以前还真没透露过这方面的事,老头隐藏的挺深。”

我俩正聊的入神,车身突然剧烈颠簸。

铜铃铛从塑料袋里滑落,在过道上叮叮当当滚向车门。

司机骂了句方言,一个急刹车,全车人的身体都跟着向前倾。

车身停稳,我刚想去捡铃铛,前排的一个秃顶老头突然伸手抓住铜铃。

“小伙子,你的铃铛?”

我点点头,伸手去接,但他却没有给我的意思。

“诶,你这老人家,人家的东西就给人家嘛,准备开车喽。”

秃顶老头抚摸了一下铃铛,这才恋恋不舍的还给我。

回到座位上,我心里骂了一句神经病,这时闫川趴在我的耳朵上说道:“那老头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我估摸着差不多,大概率是同行老前辈了。

不过他刚才所表现出来的贪心让人挺讨厌的,不是自己的东西,难道霸占吗?

“到了到了!”

被颠的昏昏沉沉的我被闫川推醒。

我俩从后门下车,刚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声音:“两位小哥等一下。”

听声音就知道是那秃顶老头。

我转过身,皱着眉头看着他:“老先生,你有事吗?”

“借一步说话。”

汽车站外的凉亭里,秃顶老头向我们表达了意愿。

就是我们的铜铃,能不能转让给他。

闫川暗地里捅了我一下,这东西是他师父给的,多少钱也不能卖啊,要不然玄明真人敢追他三条街。

“不好意思老先生,这铃铛是长辈赠送,意义非凡,不能转让。”

说着,我和闫川转身要走。

“诶,小哥,我还没说价格,你们不听一听?”

我摆摆手,表示不感兴趣。

老头追了过来,笑道:“不卖也无所谓,交个朋友,我叫温绥安。”

我有点反感这老头了,怎么死皮赖脸的我?

“幸会,吴果,他叫闫川……”

话说到一半,我突然反应过来,他说他叫什么?

温绥安?

我没听错吧?

温老大,温绥安?西北盗墓界的一号人物!

名气虽不如忠哥响亮,但也是实打实的业内高手啊!

不对啊,我听说温老大也就五十岁左右,今天这么一看,怎么这么显老,难道是秃顶的原因?

“温老大?”

温绥安笑着摆了摆手,说名号都是道上人给起的,当不得真。

闫川见我态度转变的如此快,知道眼前这个老头应该不一般,所以就没吭声。

“温老大,你不是在西北一带活动吗?怎么跑津沽来了?”

“去狮城办了点事,路过津沽在去趟沈阳道,那里有一个老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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