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0章 世家混乱 江东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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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刚踏进府门,早已等候在厅内的张紘、吕蒙等人便齐齐起身,眼中满是焦灼。张紘率先问道:“子布先生,老夫人可有定夺?”
张昭摘下沾着尘土的冠帽,往椅上一坐,长长叹了口气:“唉,压根没见到老夫人。程普那老将军守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进,只说政务交与你我,军务由他们三个老家伙撑着。”
吕蒙眉头紧锁,按在案上的手微微收紧:“如此说来,老夫人是默许周郎与孟起将军行事了?”
张昭指尖在案几上轻轻叩着,目光沉沉:“依我看,马超与周瑜怕是拦不住了。他们既已在吴郡有所动作,这一战,怕是躲不过去。”
厅内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轻响。张紘面色凝重:“若真要动武,秣陵地处要冲,怕是首当其冲。”
张昭抬眼看向他,语气带着几分审慎:“为稳妥起见,我在想,不如先将族中家眷迁离秣陵。此地离吴郡太近,一旦兵戈相向,难免波及。”
“迁去何处?”吕蒙急问。
“要去,便去远些。”张昭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南海郡。那里刚经战事平定,暂时还算安稳,真到了抵抗不住的地步,我们退去南海,尚可凭借天险据守。”
张紘却面露难色:“可族中老幼众多,长途迁徙并非易事,怕是不少人不愿离开祖地。”
张昭何尝不知其中难处,只是眼下局势逼人,他沉默片刻,终是道:“先与族人商议吧。能走的,尽量走。”
然而,正如张紘所料,族中大多人念及乡土,不愿背井离乡,此事最终竟不了了之。
几日之后,吴郡那边传来消息,局势已渐分明。
全琮,薛综被俘,全琮被马超所斩,薛综投降,吴郡郡内全部平定。
而吴郡城内,经过一番整顿,已渐趋平定。那些曾与世家大族暗中勾结、为虎作伥的势力,皆被连根拔起,家产充公,田地分与百姓。反倒是那些素来安分守己、未曾依附权贵的家族,也被勒令分出部分田产,并打开家族藏书对平民开放。
城中百姓见此情形,无不拍手称快。往日里那些世家大族仗势欺人,百姓敢怒不敢言,如今一朝倾覆,积压已久的愤懑终于得以宣泄。街头巷尾,孩童们嬉笑着追逐打闹,老人们围坐在一起,谈论着新政的好处,脸上多了几分久违的笑容。
江东世家大族的家主们坐立难安,纷纷齐聚张昭府上,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子布公,”为首的顾家家主沉不住气,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质问,“您乃是我江东世家的主心骨,如今却悄咪咪转移家族财产与家眷往南海郡,莫非……您对马超、周瑜二人畏惧至此?”
其余家主纷纷附和,目光齐刷刷落在张昭身上,带着焦虑与不解。
张昭猛地一拍案几,沉声道:“狡兔尚有三窟,你们连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吗?”他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凌厉,“都抱着这些田产家财不放,难道就能高枕无忧?真到了兵临城下之时,这些东西是能挡刀还是能退敌?”
“子布公此言差矣!”吕蒙性子最急,梗着脖子反驳,“陈武、徐盛已率大军回援,如今我等手中兵力,足以与周瑜、马超一战!您这般先行转移,岂不弄得城中人心惶惶?”
张宏也连忙点头:“是啊子布公,他们刚刚抵达庐江,立足未稳。咱们只需在庐江城外设伏,将其歼灭在庐江郡内,秣陵便稳如泰山。您这般举动,反倒容易动摇人心啊。”
张昭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稳如泰山?你们倒是看看,如今这秣陵城,被程普、黄盖那些老家伙守得水泄不通,咱们连城门都进不去!他们名为守城,实则早已与周瑜暗通款曲,这城里的风向,早就变了!”
他顿了顿,语气稍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倒不如咱们先将家产、家族转移,留条后路。若真到了守无可守的地步,至少咱们还有南海郡可去,总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
厅内一时鸦雀无声,家主们面面相觑,张昭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们心中的侥幸——是啊,程普、黄盖等人的态度近来的确暧昧,若真如张昭所说,那秣陵城早已不是他们的依靠。
良久,才有家主低声道:“子布公所言……莫非是真的?”
张昭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信与不信,你们自决。我张昭,不会拿全族性命赌这虚无缥缈的安稳。”
说罢,他起身拂袖,留下一众面面相觑、心乱如麻的家主,转身走进内堂——那里,家族的核心家眷与最重要的财物,正等着启程南下。
张昭刚踏入内院,厅中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聚了过来,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其中一位须发半白的老者往前凑了半步,对着身旁的张紘拱手道:“张先生,您看子布先生这态度,分明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声。他历来谨慎,这次如此坚持转移,咱们……咱们眼下该如何应对才好?”
张紘眉头紧锁,听完重重一跺脚,青砖地面似都震了震,他沉声道:“子布的政治嗅觉何曾出过错?当年孙策、马超平定江东,多少家族能保全下来,全赖他居中周旋,护着咱们诸位的家眷与产业。如今他既露了这般担忧,必有缘由!”
他环视一圈,目光扫过厅中诸位家主,语气斩钉截铁:“依我看,咱们得立刻动手!各家先将族中老幼与重要财物清点好,连夜往南海或豫章郡转移——那边地势偏安,暂时能避避风头。我已让人备下了二十艘大船,今夜子时便启航,务必让家眷先登船!”
说着,他转向一旁身着铠甲的吕蒙,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吕将军,如今马超、周瑜的大军已往庐江去了,他们兵力尚薄,正是反击的好时机。你带精锐之士扼守庐江要道,务必将他们歼灭在庐江境内!你们在前线奋力抵挡,我们在后头安顿家眷,互为犄角。”
张紘顿了顿,握紧拳头:“若你们能在庐江得手,咱们便无需奔波;即便稍有差池,咱们有家眷在南海、豫章为后援,也有东山再起的底气。这一步棋,必须走稳!”
吕蒙抱拳应道:“张先生放心,末将这就点兵,即刻驰援庐江!定不辜负诸位所托,必在庐江挫其锐气,绝不让他们前进一步!”
厅中众人听罢,原本慌乱的心绪渐渐安定下来,纷纷起身拱手:“我等这就回府安排!”一时间,厅内脚步声、呼应声此起彼伏,原本凝滞的空气终于有了流动的生气。
说要收拾族人与金银细软先行撤离,这话听着轻巧,真要落实施行,却比移山填海还要艰难。
江东的世家大族在此地盘桓了数代,宅院连着祖祠,田产遍布乡野,族中老人多是从青丝守到白头,早已将这片土地的一草一木刻进了骨血里。他们住惯了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出门有仆从簇拥,宴饮有歌舞相伴,哪里受过背井离乡的苦楚?如今要他们抛下祖业,带着家眷往豫章、南海那些偏远之地去——豫章多山,瘴气弥漫;南海湿热,远离中枢——光是想想,族中便怨声载道。
“凭什么要我们走?”顾家家主的嫡子摔碎了茶盏,青瓷碎片溅得满地都是,“我顾家在吴郡的田产比官府的粮仓还多,迁去南海喝海风吗?”
“就是!子布公与张紘先生是不是太过杞人忧天了?马超、周瑜就算再厉害,难道能踏平咱们世代经营的根基?”陆氏的老夫人拄着拐杖,在祠堂里对着祖宗牌位哭诉,“我死也死在自家祖宅里,绝不挪窝!”
各家主一面强压着族内的抵触,一面指挥仆从打包财物,金银珠宝要装箱,古籍字画要裹棉,连库房里的绸缎、粮仓里的米粮都想一并带走。一时间,往日里井然有序的世家府邸乱成了一锅粥:仆从们扛着沉重的箱子在回廊里撞来撞去,女眷们抱着首饰盒哭哭啼啼,管事们扯着嗓子清点数目,却总有些刁钻的族人故意刁难,要么说少了件玉佩,要么嫌马车不够华丽,拖沓着不肯动身。
这般混乱很快就传到了市井之间。百姓们本就因孙权久不回城而心神不宁,街头巷尾早有流言,说主公怕是出了意外,又说西凉铁骑要踏平江东,家家户户都揣着颗惶恐的心。如今见世家大族们连夜打包财物,车马络绎不绝地往南赶,更像是印证了那些可怕的传言。
“连世家都要跑了,莫不是真要打仗了?”
“听说马超杀人不眨眼,当年在草原杀了百万人呢!”
“快跑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开来。有百姓拖家带口往乡下逃,却发现乡间的地主也在收拾细软;有商户忙着关门歇业,把铜钱往瓦罐里塞,埋在自家院里;连守城的士兵都开始心不在焉,望着南方的方向频频皱眉。市集上的粮价一日涨三次,布匹、盐铁被哄抢一空,原本繁华的秣陵城,几日之间便染上了几分末日的仓皇。
江东的乱,不再是藏在暗处的暗流,而是彻底翻涌到了台面上。世家的拉扯,百姓的奔逃,与远方庐江战场上传来的零星战报交织在一起,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勒得每个人都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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