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到达山越 劝说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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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朔风卷着细雪扑打娄县残垣,周瑜裹紧狐裘勒住缰绳,望着城头新换的赤色战旗在冰棱间猎猎作响。昔日盘踞于此的江东豪族宅邸已成断壁,如今街巷里涌动着裹兽皮、披蓑衣的身影,山越部族的赭色藤甲与汉人百姓的粗布棉袄在风雪中交织,炊烟混着松枝燃烧的焦香,倒真有几分乱世安土的烟火气。
"大都督,山越的长老们已在议事厅等候。"亲卫抖落肩头积雪,声音被呼啸的北风撕得支离破碎。周瑜踩着冻得发脆的碎石前行,忽见街角几个孩童正围着山越猎户学编兽陷阱,汉人娃娃的棉帽上落满雪花,山越少年脖颈间的银铃在风中叮当作响,这和谐景象让他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数月来推动的互市教化,总算在这片荒地上扎下了根。
议事厅内,松明将山越长老们的面孔映得忽明忽暗。为首老者的鹿皮靴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半枚断裂的银铃:"周郎君,我山越明珠莎莉儿呢......"话音未落,厅外突然传来更夫梆子声,惊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周瑜握着青铜酒爵的指节泛白,一时竟无法回答。
话音未落,凛冽寒风突然卷着凌乱脚步声与马嘶声撞碎了厅内凝固的死寂。檐角冰棱被震落,在青石地面砸出细碎冰花。周瑜手中青铜酒爵尚未放下,就听见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熟悉的粗犷呼喊:“周贤弟!听说你们吴侯府出了乱子!”
沙摩柯裹着浸透雪水的熊皮大氅冲入院中,发辫上的铜铃随着剧烈喘息叮当作响。这位山越首领的鹿皮靴上还沾着半融化的泥浆,显然是星夜兼程未曾停歇。周瑜霍然起身,腰间佩剑撞在案几上发出清鸣,太史慈、魏延已如离弦之箭般挡在他身前,手按剑柄警惕扫视。
山越长老们纷纷起身,年迈的身躯在颠簸的脚步声中微微颤抖。当沙摩柯撞开雕花木门的瞬间,刺骨寒风裹挟着雪粒灌入厅内,将摇曳的松明火苗压得几近熄灭。周瑜望着首领通红的眼眶和急促起伏的胸膛,不知道该如何来叙述这惊天的变故和错综复杂的局面。
沙摩柯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前,虎臂一张便将周瑜紧紧箍入怀中,粗犷的力道几乎要碾碎肋骨。他身上带着雪原特有的松脂气息与血腥气,说话时呼出的白雾在两人之间凝成霜花:“兄弟!伯符不是说好要同我一道为妹婿讨还公道?如今怎突然......”话音戛然而止,他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周瑜,十指因用力而暴起青筋。
周瑜被勒得闷哼一声,好不容易挣开这铁钳般的拥抱。喉头涌上的血腥味混着苦涩,他望着沙摩柯腰间那枚与莎莉儿成对的银铃,只觉舌根发苦。议事厅内死寂如坟,山越长老们的倒抽冷气声与风雪拍窗声交织,魏延的佩刀在暗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大首领......”周瑜艰涩开口,喉结上下滚动,“此事说来话长,实乃塌天之祸。”
沙摩柯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周瑜肩头,兽皮手套下的体温烫得惊人:“公瑾!快说!到底出了何事?”他的瞳孔因焦急剧烈收缩,发辫上的铜铃随着颤抖叮当作响,在死寂的议事厅里格外刺耳。
周瑜喉结艰难地滚动,望着首领眼底血丝密布的赤红,终于撕开这层残酷真相:“伯符率大军为大哥报仇,大首领你亲率山越精锐相助......”他顿了顿,声音被风雪撕得破碎,“却在荆州江夏遭伏,身负重伤。返程途中,竟被小人下毒......毒发而亡。”
“不可能!”沙摩柯暴喝一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而落。这位山越首领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矮几,陶碗碎裂声惊得厅外战马嘶鸣。“伯符那等神勇!怎会栽在宵小之手?”他攥着腰间短刃的指节泛白,刀刃出鞘半寸又被强行压回。
周瑜望着满地碎瓷,苦笑中带着血丝:“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是江东内部的阴谋。”他压低声音,目光如鹰隼般扫过紧闭的厅门,“我多方探查,发现是江东遗留世家大族暗中勾结......正是他们设伏,才让伯符在江夏城外折戟。”
沙摩柯粗重的喘息声骤然凝滞,脸上的图腾纹路因愤怒扭曲:“江东世家大族?!这些蛀虫竟敢......”他猛地抽出短刃,寒光映得松明火苗乱颤,“既如此,即刻点兵!我率山越儿郎踏平......”
“没那么简单!”周瑜按住首领持刀的手,掌心滚烫如烙铁,“大首领,你可知幕后黑手是谁?”他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是孙权!孙仲谋!他与世家狼狈为奸,甚至对亲生兄长痛下杀手!”话音落地,厅内死寂得能听见雪粒敲打窗棂的轻响。
沙摩柯望着坠地的短刃,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公瑾!我们握有线索,为何不与他们当面对质?!”他粗壮的手臂狠狠砸在案几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难道要让伯符冤魂在九泉之下饮恨?”
周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点点血痕:“大首领,孙权手握孙氏血脉的名号,老夫人舐犊情深,程普、黄盖等老将又岂会轻易怀疑主公亲弟?”他踉跄着扶住立柱,眼中满是绝望,“若无铁证,我们的话不过是谋反者的诡辩!”
“可你现在一走......”沙摩柯攥紧双拳,额角青筋暴起,“这不是把伯符的仇抛于脑后!”
话音未落,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风雪裹挟着刺骨寒意灌进厅堂,大乔裹着褪色的貂裘冲了进来,怀中的孙绍小脸冻得通红,睫毛上还凝着细小的冰晶。
大雪扑簌簌落进厅堂,大乔苍白的面容比雪色更冷。她径直扑到沙摩柯脚边,带着寒气的貂裘扫落案几上的竹简,重重跪下去时,怀中孙绍突然爆发出尖锐啼哭。"大哥!我们孙家对不起你!"她的声音像是被冰棱割裂,颤抖着将孩子抱紧。
沙摩柯慌忙去扶,鹿皮手套却被大乔死死攥住。这位素来端庄的江东主母此刻发丝凌乱,额角还沾着未拭去的雪粒:"是我该跪你!"她突然剧烈咳嗽,眼泪混着雪水砸在沙摩柯手背上。
"夫人快请起!"沙摩柯单膝跪地,铜铃发辫扫过地面碎瓷。他望着孙绍脖颈处青紫的勒痕,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伯符为我妹婿马超报仇丢了性命,该道歉的是我们!"
周瑜突然重重叩首在地,青铜护腕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大首领!孙权见我查到真相,竟自导自演刺客行刺!他故意让自己和孙翊受伤,对外宣称是我谋反!可他们真正要杀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转头望向大乔怀中啼哭的幼童,"是伯符唯一的血脉!莎莉儿嫂嫂为护孙绍,以命相博,命丧当场......"
沙摩柯僵在原地,握刀的手掌不受控地颤抖,指节因过度用力泛起青白。发辫上的铜铃突然发出细碎嗡鸣,他俯身拾起掉落在地的短刃,刀刃映出周瑜染血的衣襟与大乔泪痕交错的面容,喉间滚动着压抑的低吼,仿佛受伤的困兽。
"不可能......"他突然踉跄后退,撞翻身后的矮凳,"小妹她、她、她、她、怎会......"
议事厅内死寂如坟,唯有孩童的啼哭与风雪拍打窗棂声。沙摩柯突然仰天发出狼嚎般的悲吼,手中短刃狠狠劈向立柱,木屑纷飞。他跌坐在满地狼藉中,抓起腰间银铃,金属碰撞声混着呜咽:"我要血债血偿!定要孙权那贼子......"
"大首领!"周瑜猛地按住他握刀的手,"此刻冲动正中奸计!孙权布下天罗地网,就等我们自投罗网!"
沙摩柯通红的双眼布满血丝,胸膛剧烈起伏,最终将短刃狠狠插进地面。沙摩柯忽然浑身一震,猛然像想起什么,嘶吼道:“我那可怜的外甥呢?!”话音未落,蒋钦已抱着马越疾步跨入厅中。风卷着雪粒扑在孩子单薄的衣裳上,马越苍白的小脸还沾着母亲残留的血迹。
山越首领箭步冲上前,几乎是夺过怀中的幼童。马越柔软的小手触到舅舅虬结的胡茬,那双与莎莉儿如出一辙的杏眼里,竟没有滚落一滴泪水。“舅舅不哭。”稚嫩的声音带着不合年龄的沉稳,肉乎乎的小手轻轻擦过沙摩柯眼角,沾走一颗滚烫的泪珠。
沙摩柯喉头发出破碎的呜咽,将外甥死死搂进怀里,仿佛要把这世间所有风雪都隔绝在外。鹿皮大氅下,马越安静地倚着舅舅胸膛,发间莎莉儿亲手编的草绳手链轻轻晃动。
“公瑾!”沙摩柯猛然转身,猩红的目光似要喷出火来,腰间铜铃随着剧烈动作叮当作响,“如此血海深仇,难道就忍了不成?!”他将马越小心托付给身旁长老,拔出短刃狠狠劈在木柱上,木屑飞溅间厉声道:“你麾下还有多少兵马?我即刻点齐山越青壮,就算拼尽部族最后一人,也要让孙权那奸贼和世家狗贼血债血偿!”呼啸的北风卷着他的怒吼撞碎在厅内,震得松明火把剧烈摇晃,照得众人眼底皆是燃烧的仇恨。
周瑜双臂如铁钳般死死扣住沙摩柯暴起青筋的臂膀,任凭对方剧烈挣扎,衣角被短刃划破也浑然不觉:"大首领!且听我一言!"他的吼声混着风雪,终于让陷入癫狂的山越首领稍稍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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