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来看你了。”

  温思言用钥匙打开门，庄秋笙正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报纸。

  庄秋笙放下报纸，道：“是小言啊，留下来吃晚饭吧。”

  “好啊，刚好我买了菜，今天我来做饭。”

  温思言拎着菜去到厨房，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

  而毛毛匍匐在庄秋笙脚边，静静地打盹。

  ……

  “伏纳德，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梵妮强忍着怒气冲着电话那头道。

  “咋了？”

  伏纳德的声音十分平静。

  “你把你女儿忘在学校三天了！要不是老师翻了开学时候登记的家庭信息让我去接，她就提前体验住校了。你还是个人吗？！”

  希佩抢过梵妮的手机，道：“你还是我爹吗？要不咱俩断绝关系吧，我感觉梵妮姐更适合当我监护人。”

  “我靠！这两天Ssel有新品发布会，我给忙忘了！”伏纳德平静的声音瞬间慌张起来，“不好意思啊平安，老爸现在来接你。”

  “不用了，我在梵妮姐家住！的！很！好！”

  “不要啊平安——爸错了，再原谅爸这一次吧！”

  ……

  “糖，面粉，奶油，鸡蛋……”

  范迪一一清点过材料，挽起袖子开始做甜品。

  现在他已经很熟练了，不需要看教程。

  一旁的水壶烧涨了水，从壶盖和壶嘴处扑了些水出来。

  范迪下意识地想要喊人，却又顿了一下，最后自己去关了水，清理完周围扑出来的水，泡了茶。

  等到甜品全部做好，范迪用小碟子端走了他做过标记，最甜的那份。又用杯子倒了一杯茶，放上7颗方糖。

  他将这杯茶和这份甜点放到了客厅电视旁的架子上，那有一个相框。

  相框的照片里的是刚刚进入实验室时，还很年轻，没经历过爆炸和后来一切的皮斯尔。

  用手帕轻轻擦拭相框上的一点点灰后，范迪走到一旁，按下了磁带机的开关。

  等到音乐开始播放后，他才坐到沙发上，看着皮斯尔的照片，慢慢吃起了自己做的甜品。

  只是吃着吃着，他又忍不住跟着音乐哼唱起来。

  “……Country  road,  take  me  home，To  the  place  I  belong……Take  me  home,  country  road。”

  ……

  夜，温思言和庄秋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聊着电视剧的剧情，不知怎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林语身上。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低沉。

  “爷爷，话说你知道林语是在哪和我告白的吗？”温思言道。

  “嗯？不是你和她告白的吗？”庄秋笙有些诧异。

  温思言笑道：“不是的，之后她又和我告白了一次。就在……”

  气氛重新热络起来，庄秋笙好奇地听着温思言讲那些过去的事。

  窗外，一只鸟落在了窗台上，歪着脑袋看着屋内的景象，跳了跳。

  过了一会儿，又飞来一只长得有些相似的鸟，落在那只鸟身边。

  两只鸟在此处停留许久，又展翅飞到另一处的窗台。

  屋子里，伏纳德痛哭流涕，抱着希佩不肯放手。而梵妮在一旁揪着伏纳德的耳朵。

  “放手！”

  “我不放！放了我就失去平安了！”

  “你这会儿不想失去了？把平安忘在学校三天的时候怎么不怕？”

  “平安我错了！你就再原谅你爸爸我一次吧！”

  希佩无奈道：“原谅一次又一次，你这都第几次了？第十次了！实在不行把亲子关系断了吧，你这不靠谱的爹我实在不敢恭维。”

  “是不是唐思青那小子给你灌输的断绝关系思想？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伏纳德咬牙切齿。

  窗外的两只小鸟实在看不下去，扑腾翅膀飞走了。

  而在它们飞走后，屋内客厅正中央的一个玻璃匣子反射出的光晃了晃，里面静静躺着那枚面具碎片。

  两只小鸟飞过了两位救世主的雕像，飞过了在烧烤摊聊天的四兄弟，飞过了在商场购物的两姐妹，飞过了千万亮着灯光的家……

  最后，两只鸟停在了一棵枯树的树枝上，面朝空中高高悬挂的圆月，依偎在一起。

  月光洒落在它们身上，将影子拉的又长又细，乍一看像是两个人依靠在一起。

  今夜，倒也算是团圆。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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