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章 得此岳父,如虎添翼
说起“陈子龙”这个名字的来历,那还是开元八年的事情。
那年冬天,李隆基带着羽林卫出门打猎,为了追赶麋鹿,纵马追的太深,仗着马快逐渐甩开了侍卫。
就在这时,丛林中冲出一只黑熊,张牙舞爪的朝李隆基冲了过来,而李隆基箭壶里的箭矢已经射光。
危急时刻,陈玄礼策马赶到,一箭命中黑熊脑门,将之猎杀。
心有余悸的李隆基对陈玄礼赞赏有加,称呼他为“赵子龙”再世,还说要为他赐字“子龙”,往后就叫陈子龙。
陈玄礼尴尬的道“恐怕臣要抗旨了,因为我阿翁的名字就叫陈子龙”。
李隆基这下没办法了,自古以来又有给臣子赐名的也有赐姓的,但却没有人赏赐孙子跟爷爷使用同一个名字的。
虽然“陈子龙”的名字最终没能使用,但却成为了陈玄礼与李隆基之间的一段插曲,或许别人早就忘了,但却一直铭记在陈玄礼的内心。
此刻,听这少年忽然提起这个名字,陈玄礼马上意识到跟李隆基有关系。
“小郎子啊,你说的这六旬老者是谁?”
来到密室之后,不等落座,陈玄礼就开门见山的询问。
李健也不拐弯抹角,坦诚相告:“他是我的阿翁,前任皇帝李隆基。”
“呃……原来小郎子是当今皇子?”
陈玄礼吃了一惊,急忙俯首施礼,“是臣眼拙了,请皇子恕罪。”
李健急忙还礼:“老将军无需多礼,我是圣人的二郎,越王李健。”
陈玄礼面带狐疑的问道:“不知越王殿下来找老朽有何吩咐?”
陈玄礼知道李瑛上台之后十分不待见李隆基,父子二人闹得水火不容,最终兵戎相见,兵败被擒的李隆基被囚禁在太安宫,难见天日。
作为李隆基的心腹,陈玄礼也毫无意外的遭到冷落,自从李瑛继位之后一直没有得到任命,在家赋闲至今。
前年的时候,陈玄礼还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年盯梢的耳目方才销声匿迹。
只是不知道李隆基突然让这个孙子来找自己,还用“陈子龙”作为暗号接头,到底是何用意?
“事情是这样的……”
李健当下把自己今年春天遭到太子妃“诬陷”,随后被母亲下旨软禁在太安宫监禁三个月,在那里自己与阿翁李隆基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忘年交”。
通过不断的了解,阿翁发现自己聪敏睿智,心怀大志,比现任太子更适合做大唐皇帝,所以他要帮助自己夺嫡,因此才派自己来寻找陈玄礼效力。
“原来如此。”
听完李健的叙述,陈玄礼恍然顿悟,“怪不得陛下能把陈子龙这件事情告诉越王殿下,原来是对你寄予厚望。”
李健追问:“不知陈将军可愿意协助孤夺得太子之位?”
“既然有太上皇的吩咐,老朽自当为太子效力,只是如今我身为布衣,手中没有一点权力,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帮助越王争储?”
陈玄礼手抚已经花白的胡须,一脸为难的说道。
李健说道:“只要老将军肯为本王效力,孤一定会帮你争取重新出山。”
“那可真是太感谢殿下了!”
陈玄礼连忙致谢,眸子里写满了对重新从政的渴望。
“现在就有一个扳倒太子的绝佳机会。”
李健接着把城西庄园今天发生的冲突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这庄园背后的东家是太子,如果事情闹大了,轻则影响他的声誉,重则会让他丢掉储君之位,这是个打击太子的绝好机会。”
陈玄礼抱拳道:“既然太上皇有安排,那老朽一切听从越王殿下的差遣,不知殿下需要老朽做什么?”
李健说道:“由于太子私自经商,引起了这场恶性械斗,长安县衙已经介入。
但孤担心长安令畏惧于京兆韦氏的权势,不敢深入调查,会打压这些瓜农,从而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故此,本王希望老将军能私下里协助这些瓜农到大理寺告状。
只要这件案子闹到大理寺,最后势必会引起三司彻查,那么隐藏在背后的太子就会浮出水面。”
陈玄礼捻着胡须道:“越王殿下是如何知道这庄园背后的主人是太子?”
“孤去东宫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那庄园的主事名叫韦全,乃是太子左庶子韦良昭的儿子,因此太子才委以重任。
前些日子,我去东宫找太子商量一些事情,恰好听到两人共谋此事,因此可以确定太子绝对就是这座庄园背后的主人。”
李健并没有实话实说,免得让陈玄礼知道是太子告诉自己的,自己却在背后算计太子,这会让陈玄礼认为自己阴险卑鄙。
而之所以告诉李隆基,是因为这些手段是他教导自己的,可能他本身就是个阴险的人,自然也就不排斥阴险的人。
陈玄礼摇头叹息:“这太子也真是的,都坐上储君的位子了,为何还要经商?简直是自毁前程!”
“一切都拜托在老将军的身上了。”
唯恐陈玄礼拒绝自己的请求,李健作揖致谢。
“越王殿下快快免礼!”
陈玄礼急忙将李健扶起,“太子如此行事,确实不配做大唐的储君。而越王是圣人的嫡次子,按照顺序就应该由你接任储君,老朽一定竭力辅佐。”
“真是太好了!”
李健喜出望外,不忘给陈玄礼画个大饼,“等我坐上太子了,一定会力保老将军重新执掌金吾卫。
如果孤能够早日登基,就会委任老将军出任骠骑大将军,执掌全天下的兵马!”
陈玄礼抚须大笑:“不要说骠骑大将军,若老朽有生之年能够重新执掌金吾卫,就心满意足咯!”
事情商量完了,但李健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好意思的问道:“适才与孤一块走进贵府的小娘子是老将军的女儿吗?”
“你说的彩珠啊?”
陈玄礼大笑起来,“她是王忠嗣的三女,今年十五岁,与我的小女从小一起玩耍,隔三差五就会来我的府上住个三两天,经常有人把她误会成老朽的女儿。”
原来陈玄礼当初担任金吾卫大将军,王忠嗣在他手下担任中郎将,而且在武艺上对十六岁的王忠嗣也做出了很多指导,两人之间保持着亦师亦友的关系,陈、王两家私下里关系亲密,走动频繁。
顿了一顿,陈玄礼神秘的笑道:“越王今年十几岁了?”
李健拱手道:“再有两个月就十三岁了。”
陈玄礼击掌大笑:“圣人应该还没有为越王纳妃吧?”
李健心中早已明白了陈玄礼的意思,当下揣着明白装糊涂:“父皇公务繁忙,一直未来得及考虑孤的婚事。”
“那可真是太好了,老朽看殿下与三娘进门的时候谈笑风声,相处融洽,看起来十分和谐。
而且你们两人年龄相当,身份相当、郎才女貌,忠嗣与圣人又是义兄弟关系,不如让老夫来做这个媒,将三娘许配给殿下为妻如何?”
陈玄礼背负双手,笑容满面的问道。
李健高兴的几乎当场滑跪庆祝,但脸上却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先不说这王三娘长得貌美精灵,光她是王忠嗣的女儿这一点就足以征服自己了。
如果能够娶到王忠嗣的女儿,那对于自己争夺储君的这件事简直如虎添翼!
“小王是在路上向王家三娘问路因此结识,孤确实对她的美貌一见钟情,也十分喜欢她的性格。
但孤是亲王,婚姻大事需要禀报父母,征得她们的同意方可,不敢擅自答应。”
李健以退为进,欲擒故纵的推三阻四。
陈玄礼大喜:“只要你能看上彩珠,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我去找萧太师,让他去跟皇后说起这件事,保证能成。”
李健心中有些忐忑,唯恐这件事黄了,思忖片刻道:“孤今天去细柳原给皇祖母上坟了,你就告诉萧太师,说我在那里遇上的三娘,彼此一见钟情,请他向父皇与母后禀明此事。”
陈玄礼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就按照殿下的叙述向萧太师这样说。”
李健挠了挠头皮:“孤认为老将军还得去问问三娘是否同意?她若是没看上小王,那这件事就当没提!”
“哈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她同意不同意?老夫同意了就等于他阿耶同意了!”
陈玄礼大包大揽,吹嘘了一通之后还是决定去后院问问王彩珠的意思,“老朽趁着彩珠在这里,先去探探她的口风,然后再来告知殿下。”
李健强作镇定,施礼道:“那就有劳老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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