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父帝，父帝……”

刘十九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怎么受虐没够呢？

“父帝，皇祖母近几日情况特殊，心情不太好，您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吧。”

刘十九快步追上仙锦城，劝道。“现在去很可能适得其反，既然皇祖母肯给您糕点吃，就证明原谅您了。”

“好吧，那就晚一些再去。”仙锦城认可的点点头。

“父帝，要我说晚一些去也不合适，最好不去。”

“不去？”仙锦城微微一怔。

“对，就是不去。”刘十九顺势坐到仙锦城身边，解释道。“父帝您想，皇祖母是什么脾气？那是大男子的脾气，不仅强势，而且点火就着，还沾点生性多疑。”

“您没事总去请安，他还以为您有事算计她呢，所以说不如不去。”

“等到逢年过节，走个礼节就是，就算见面也要少说话，让她渐渐淡忘你，等这事淡了，他就想起您的好了。”

“到时候主动找您，您再去尽孝不迟。”

刘十九补充道。“正所谓孝顺孝顺，不仅要孝，还要顺，顺是什么？那就是顺着皇祖母的心意来呀。”

“她要想见您，就主动找您了，她不想见您，您却总厚着皮脸往上凑，换做是谁能不烦呢？”

“就拿您说来说，你要是厌烦一个人，这个人还天天往你跟前凑，你来不来气？”

“嗯嗯……有些道理。”仙锦城微微颔首，高声问道。“你刚才说谁厚脸皮呢？”

“呃……那个，那个父帝，儿臣说这么多，你就听到这一句吗？”刘十九有些无语。“父帝，事儿臣可是给您办了，您可别总耍嘴皮子呀。”

“我在皇祖母那里可是求爷爷告奶奶，又磕头又作揖，积攒的那点人情都用上了。”

“我顶着和皇祖母闹翻的风险，给您当和事佬，您总该表示表示吧。”

“好吧，看在你给母后尽孝的份上，记你一功。”仙锦城随意的挥挥手，端起桂花糕放到仙清音身前。

“清音，快尝尝，新作的更好吃。”

“父帝，这就完了？”刘十九惊呼出声。

“那你还想怎样？”

“我那一功记哪儿去了？”

仙锦城拍了拍胸脯。“记心里了。”

“嘶……好好好，卸磨杀驴让你演的淋漓尽致啊！”刘十九夺过桂花糕就往食盒里装。

“你做什么？”

“儿臣给皇祖母送回去，让他拿去喂……”刘十九欲言又止。

“仙景天，本帝的怒火还没处发呢，你是要陪我切磋切磋吗？”仙锦城抓住刘十九的手微微用力。

“哎哎哎，松手，松手，不拿就是了。”刘十九挣脱出来，甩了甩手。“姨母，你都看到了，你要是被他骗到手，这就是你的下场。”

“你们父子的事，别扯上我。”仙清音淡淡一笑，继续低头品茶，揣摩棋局。

“不管算了，我找个能主持公道的去。”刘十九一扭头向外走去。

“站住，你干什么去？”

“我去告诉皇祖母，你把桂花糕喂狗了。”刘十九加快脚步。

“你敢！”仙锦城跳了起来，怒吼道。“你给本帝滚回来，你要敢去，我打断你的狗腿。”

“哼，就会威胁我，说话也不算数……”刘十九站在门口，委屈巴巴的嘟囔道。“没娘的孩子就活该挨欺负。”

“谁欺负你了？”仙锦城皱起眉头无奈道。“你想要什么别以为本帝不知道。”

“告诉你，本帝无论如何也不会给你仙若风，能让清音看管他，这已经是本帝的底线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仙若风了。”刘十九气恼道。“我想着就要去赈灾了，身边也没个得力的人手，想向您借点人马，这也不行吗？”

“只是借点人马？”仙锦城放低了声音。

“不然你以为呢？在你心里儿臣就是心思狡诈，整日惦记您的江山的逆子吗？”

刘十九眼眶微红，抿了抿嘴，道。“我倾尽所有，却不过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

“你做什么去？”

“去静安居。”

“不许去。”

“父帝，你好好看看儿臣，儿臣像是会说你坏话的人吗？”刘十九委屈道。“我要是说你话坏，你还能有桂花糕吃？”

“罢了，罢了，随你吧。”仙锦城无力的挥挥手，坐了下来。

见刘十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叹息道。“唉，也许是我太过谨慎了。”

仙清音微微颔首，没有多言。

“唉，有些东西一旦刻进骨子里，便很难改变了。”仙锦城摇头哀叹。

“若是自认为不对习惯，即便难改，也要去为之努力，不是吗？”仙清音声音平淡道。

“你我都曾是心冷之人，打算冷眼旁观这世间的变迁，可即便我们再冷，总有那么一两个人始终对我们热情不减。”

“是啊，我感觉对景天亏欠的更多了。”仙锦城看了眼门外，又仰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喃喃道。

“若是风华在天有灵，她肯定会生我的气吧。”

仙锦城一动不动的仰着头，失神了好久才起身伸了伸腿脚。“仙若风还不能给他，这关乎大局。”

“就让季寒陪他去赈灾吧。”

“季驴子？”仙清音微微愣神，随即笑道。“也好，那头犟驴去最合适了，不然谁也受不了十九这个碎嘴子。”

……

刘十九并未去静安居，而是找到苦禅，将扫地僧和监院的身份给落实了。

仙暮雪办事果然雷雷风行，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通知了苦禅。

苦禅看着两个弟子都卷入了此事之中，满眼悲痛，叮嘱两人不可失了佛心，这才宣布了两人的身份。

“悟能监院！”

“悟高阁主！”

“见过悟能监院！”

“见过悟高阁主！”

两人得了身份，在无人之处，过起了嘴瘾。

“师弟，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这还有假。”刘十九掐了把悟能的脸蛋。“以后你就是监院了，表面不能在吊儿郎当的了，去逛窑子记得戴斗笠，最好是养几个固定的，以免东窗事发。”

“还有，苦思师叔会全力辅佐你，你好好干，少中饱私囊，我看好你。”

“师弟放心，用你的话讲，我的可塑性是极强的。”悟能看着身上只有苦字辈高僧才能穿的赤红袈裟，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师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少打听。”刘十九从怀里掏出一张草纸递给悟能，悄声道。“今天先别忙其他事，按照这个清单采购齐全，天黑之后我有大用。”

无能扫一眼纸单，悄声道。

“师弟，要不要再给你准备两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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