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林姆的头颅被左轮顶住，丽塔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件仿制的自爆背心，此刻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唯一救命索。

  一旦卸下，三个女人与阿拉伯少年必将血溅当场。

  “去他妈的！”

  张凯躲在帐篷阴影里，理智彻底崩塌。

  明知此刻需冷静，可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冷静何用？怒吼着掀开隔帘，AUG  突击步枪喷吐火舌，两发子弹穿透黑人卫兵胸膛，第三发擦过卡尔肩膀。

  他惨叫着就地翻滚，我正欲补枪，M24  狙击枪的尖啸已撕裂空气！

  子弹带着死亡气息擦过头皮，张凯本能贴地翻滚，帆布帐篷被打出碗口大的破洞。

  营地爆发出呼喊：“是蓝幽灵！他在帐篷里！”

  卡尔捂着流血的肩膀嘶吼：“废物们！冲进去！我要活剐了这家伙！”

  哒哒哒  ——

  子弹如暴雨般倾泻，帐篷瞬间千疮百孔。

  作为黑魔鬼佣兵团的狙击手，张凯深谙  “敌明我暗”  之道，透过破洞锁定阳光下的模糊身影。

  指尖扣动扳机，七八名卫兵在血雾中倒下，卡尔躲在人后狂吼：“扔手雷！你们这群蠢货！”

  爆炸轰鸣中，张凯嘶吼着向丽塔喊话：“抢车快跑！”

  同时翻身避开  M24  的第二发子弹，那名叫雷尼克的狙击手显然经验老道，可惜他推算位置时慢了半秒。

  丽塔趁机扑向一名卫兵，军刀划破咽喉，夺过  AK47  就是一阵扫射。

  枪火狂暴如链，雇佣兵们慌忙躲避，没人敢真逼向那件  “自爆背心”，谁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否真能炸平营地。

  “来啊！送你们见阎王！”

  丽塔边打边退，冲向皮卡车。

  卡尔在油桶后尖叫：“雷尼克！杀了她！”

  张凯立刻抬枪压制，子弹在皮卡车顶织成火网。

  就在雷尼克被压得抬不起头时，引擎轰鸣响起，丽塔带着丽萨、米娅撞开营门，皮卡如脱缰野马扬尘而去。

  克里奥在悍马车旁急得跳脚：“卡尔中尉！蓝幽灵才是目标！鲍威尔市长和阿馓玛将军的命令！”

  卡尔脸上的蝎子纹身因暴怒而扭曲，他盯着远去的皮卡，最终咬牙跳上另一辆装备  ZB60  重机枪的皮卡。

  火舌瞬间吞噬帐篷，厚钢板床被打得火星四溅，张凯躲在床后，震得双耳发疼。

  趁着重机枪换弹的间隙，张凯滚到帐篷边缘。

  雷尼克提着  AK  冲来，却被卡尔拦住。

  恰在此时，冲锋的卫兵踩中了丽塔埋下的诡雷。

  “咔嚓”  声中，那名卫兵愣住，身后同伴撞上来的瞬间，只听  “咚”  的一声闷响，泥土里迸出个锃亮的女式尿盆！

  “这他妈什么鬼东西？”

  看到尿盆从土里冲天而起，黑人卫兵们集体愣住。

  张凯暗自庆幸，丽塔这疯女人果然没吹牛，真用尿盆做了诡雷！

  冷笑中滚出帐篷，扑进散发恶臭的水沟，身后  “轰”  的一声巨响，装满钢珠的尿盆炸开了花。

  火光里黑火药劲猛如虎，钢珠迸射如蝗，碎片飞旋似刀。

  冲进帐篷的卫兵瞬间被吞噬：有人被钢珠穿胸，有人被火焰灼身，最倒霉的家伙裆部被尿盆碎片齐根削断，“小老弟”  飞出去的刹那，两颗弹珠又爆了他的头。

  操控重机枪的卡尔惊得目瞪口呆。

  张凯趴在臭水沟里喘气，忍不住想喊  “丽塔女神”，尿盆炸弹这手太绝了！可转眼又揪心哈林姆：这呆瓜怎么还不跑？刚才混战他就该跟着丽塔溜，难不成被打晕了？

  “哈林姆！醒醒！再不滚老子不管你了！”

  张凯在满是死老鼠、脏内裤和安全套的水沟里匍匐，头顶子弹呼啸。

  突然听见  AH-56  直升机的轰鸣，那是越战老古董，载着  20  毫米机炮和火箭弹！

  卡尔在营地狂吼：“他在水沟里！让直升机坦克开火！今天必须宰了他！”

  机载重机枪瞬间把水沟犁成烂泥，张凯连滚带爬跳出坑，摔过木栅栏时，重机枪子弹在屁股后追出火线。

  前方皮卡车旁的卫兵刚举枪，张凯已用跪射姿势击穿他心脏。

  跳进驾驶室发动汽车，身后  AH-56  穷追不舍。

  这老直升机没电子瞄准，机炮手是个二把刀，火力覆盖得歪歪扭扭。

  张凯边躲边骂：“兄弟，枪法这么烂歇会儿行不？”

  冲过废墟时，后胎被他打穿，正郁闷呢，忽见丽塔的皮卡冲来，她竟回头接应！

  “快走！那是  AH-56！”  张凯吼着抬头，一枚  M192  火箭弹已追向丽塔。

  她猛打方向盘漂移躲过，爆炸掀起的砖瓦雨还没落下，直升机又一枚火箭弹锁定张凯的破车。

  张凯跳车的瞬间，皮卡被炸成火球，气浪把张凯掀飞四五米，漫天碎片像冰雹砸在身上。

  皮卡车如失控的巨兽在半空翻滚，狂暴的气浪裹挟着灼人热浪扑来，张凯能清晰感觉到皮肤下的水分正被高温蒸腾成白雾。

  那一刻，身体本能地连滚带爬，脊背重重砸在龟裂的地面上，碎石嵌入皮肉的刺痛感竟被肾上腺素冲刷得模糊。

  天际那架老古董直升机如同咧着獠牙的钢铁怪兽，旋翼切割空气的轰鸣里，它座舱的玻璃宛如泛着冷光的瞳孔，死死锁定张凯的每一个动作。

  张凯知道，倒计时已在耳畔敲响，单兵作战的梦魇从不是血肉之躯的疲惫，而是那些碾过废墟的坦克履带，或是盘旋在头顶的钢铁旋翼。

  人类的骨骼在12.7毫米子弹面前，不过是易碎的琉璃。

  张凯踉跄着爬起，朝着最近的断壁残垣狂奔。

  机舱里的黑人驾驶员扯动嘴角，直升机在张凯头顶画出死亡的弧线，弹雨如暴雨倾盆而下。

  张凯嘶吼着扑倒在地，子弹犁过地面的焦痕紧贴着衣角蔓延，碎砖破瓦像弹片般擦着脸颊飞过。

  此刻掌心的  AUG  突击步枪只剩一个半满的弹夹，十几发子弹在金属匣里碰撞出绝望的轻响。

  他想从系统空间拿出重武器，可那势必会留下突然出现神秘武器的端倪

  机枪的轰鸣在废墟间回荡，子弹将墙面啃出蜂窝状的破洞。

  张凯突然想起不知在哪听过的句子："战火纷飞的叙利亚，浪漫危险的土耳其。"

  此刻若能扯动嘴角，大概会对着旋翼喊出那句疯话："嘿，哥们，非洲炮火游了解一下？"  但喉咙里涌上来的只有沙尘与血腥气。

  万幸废墟的断壁挡下了半数子弹，当张凯滚进半座坍塌的民宅时，机枪弹雨恰好在身后织成一道火墙。

  尘埃弥漫中，老式  AH-56  直升机仍在低空盘旋，旋翼掀起的气流将瓦砾卷成小型风暴。

  张凯忽然惊觉这片焦土有些眼熟，蒙达加克的往昔本该有彩色的市集与棕榈树，而今每十米土地就嵌着两个弹坑，残存的建筑不足万分之一。

  军阀为了煤炭矿藏掀起的战火，早把这里烧成了地狱。

  就在直升机完成又一个  U  型盘旋时，张凯赌上了所有筹码。

  透过  AUG  的红点瞄准镜，张凯看见机舱里那个戴墨镜的黑人扣动扳机，火舌喷出的瞬间，张凯猛地抬枪，哒哒哒！

  子弹穿透旋翼气流，其中一发精准嵌入他的脖颈。

  那家伙难以置信地捂住喷血的伤口，惨叫着像断线的木偶坠地，砸在地面的闷响混着直升机的失控轰鸣，成了张凯此刻听过最悦耳的乐章。

  "下次飞高点！"  张凯缩回墙后大笑，双腿剧烈颤抖。

  这是张凯第四次击落武装直升机，前三次用的是狙击枪，唯有这次靠突击步枪赌赢了命。

  老式  AH-56  的操控系统与射击系统分离，机炮手一死，驾驶员只能仓皇撤离。

  卡尔带着他的黑人狙击手出现在视野里，三百米外的车厢上，有人吹着口哨叫嚣："小妞，给爷爷露个脸！"

  张凯摸了摸腰间的军刀和两颗  MK2  手雷，刀刃在夕阳下映出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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