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极品货色。居然还是个雏儿！”

大殿中，肖鸿奋的目光在孙佳丽赤裸的身体上反复游移，脸上露出一抹毫不掩饰的猥琐笑容。

“上面那位说了，500灵晶。”魅鹿语气冰冷地打断了肖鸿奋的观察。

身为女性，魅鹿对肖鸿奋的目光天生有点反感。

“别开玩笑了！大人们什么时候管过具体货物的斤两了？400，不能再多了！你们要赚，我们也得留口汤喝不是？”肖鸿奋夸张地摊手，耸了耸肩，摆出一副市井无赖的嘴脸。

讨价还价的声音让大殿一时变得热闹起来。

僧房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不可能！堂哥他不可能骗我！”梁龙已经重新坐了下来，但脸上的肌肉紧绷着，下意识地摇着脑袋，眼中全是难以接受的震惊和困惑。

他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从小视为偶像的堂哥，竟然欺骗自己。

而且，正是这个虚假的情报，让孙佳丽错过了可能得到救援的机会。

让她如同货物一般，以一个如此羞辱的姿态，落在那该死的铁笼中！

洛羽沉吟片刻，安慰道：“未必是存心欺骗。也可能是出于保护你的目的，刻意隐瞒了部分真相。”

“可是……”梁龙知道洛羽说的应该是对的，但仍然无法接受。

“不论如何，这件事，你堂哥应该是知情者。”徐梦白也已经冷静下来，开始琢磨其中的关联，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关键。

梁龙的伯父是秋城警界一把手，堂哥身居中层要职。如果不是他们本身受命于五禽社的话，就是……

“灵修与觉醒者的存在，甚至这些见不得光的黑暗交易……秋城的当权者大概率是知晓的，甚至可能……参与其中……”洛羽眉头紧锁。

这个推论让局面突然变得复杂，也变得更加凶险。

徐梦白目光微闪，开口说道：“你说，林诗情家里……会不会也掌握着某些内情？”

林诗情家族在秋城的地位同样举足轻重，如果觉醒者真的渗透进人间社会的各个方面，林家不可能毫不知情。

“也许吧……”洛羽手指在僧床上轻轻敲打着，语气格外凝重，“可以让诗情想办法试探一下。”

洛羽的目光扫过墙上的交易画面，扫过霸虎、魅鹿等人，眼眸中有淡淡的杀意，却又渐渐收敛。

“原本杀死青猿后，我是打算将五禽社连根拔起的。但现在看来，计划需要改变了……在摸清对方的底细前，我们也许需要更加谨慎……”

洛羽已经多次听到霸虎和肖鸿奋等人提到“上面”和“大人”的称呼。

五禽的实力，在觉醒者中都是顶尖的存在，普通人又怎可能让他们俯首帖耳、甘心卖命？

再结合青猿保险箱内那些满是灵气的糖果，结合那株青冥草，和除夕夜后那些被清除的痕迹，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灵修！

五禽社的背后，是灵修！

洛羽对自己很自信。自信自己可以背靠夕山，在秋大站住脚跟。自信自己可以杀死五禽，赶走所有觊觎秋大的觉醒者。

但洛羽还没有狂妄到觉得自己可以与灵修为敌。

洛羽见识过灵修的手段，哪怕是最不擅长战斗的孙菲菲，在被鬼族附体的情况下，自己依然陷入苦战。

面对赵二，自己更是差点死在三圣宫中。哪怕当时那么多人联手，更有路飞的诡计与偷袭，最后也不过是惨胜。

更别提云睦、伥主、辛天下、离殇……他们的手段，根本不是自己所能企及！

面对那样的力量层次，洛羽心中没有半分侥幸，他根本想不出自己有任何一丝取胜的可能！

洛羽现在想知道的是，灵修在人间的出手是否会受到限制？

人间没有灵气的环境，对他们的影响会有多大？

可是洛羽无法知晓。

今天明明得到了那么多的信息和情报，却只是带来更多的迷惘。

就在洛羽沉思之际，一道声音突然猛地响起。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孙佳丽？”

洛羽抬起头，看到梁龙咬着嘴唇，捏着拳头，眼中似乎有火在燃烧。

洛羽明白梁龙的心思。

但洛羽只是冷冷道：“救不了。”

梁龙的拳头捏得更紧了。“可是，我们就看着孙佳丽这样……这样……”

墙上的画面里，肖鸿奋和手下正在检查孙佳丽的身体，这情景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梁龙咬牙切齿，却是半晌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

洛羽也看到了孙佳丽的屈辱，洛羽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怒火，可他的脸色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救不了。”洛羽又重复了一遍。

“你们不救，我自己去！”

“站住！”徐梦白猛地拉住了梁龙的手，粗糙的蛇鳞紧锁着，让梁龙无法动作。

“你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异能社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让他们赶紧来找我们灭口么！”

“你是想要晓婷，想要周昊他们，都因为你而陷入危险么？”

“你是想整个异能社为你陪葬么？”

徐梦白的声音冰冷而绝情。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

“啪！”一个巴掌抽在梁龙脸上。

“冷静了没有？”徐梦白收回手臂，看着眼前委屈的大男孩。

“冷静了就跟我回去。从今天起，五禽社和这个毒龙会，在没弄清楚他们底细前，都给我躲着！”

徐梦白的心有时候很软，软的更不得为异能社撑起一片天空。但更多的时候，她的心又很硬，硬得让她能够在最残忍的人间炼狱中活下来。

梁龙不再说话了。

洛羽也不再言语。

只有记录仪还在继续播放着。

一场交易顺利完成，孙佳丽如同货物般被肖鸿奋查验，被盖上黑色的布料，被装车送走。

灵云寺外的空地上，大小车辆各自离去，又有今日“碰巧”集体下山做法事的和尚回程。

只是当他们回到寺里，僧房中早已空空荡荡，再无一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龙再也没有提到过孙佳丽的名字。

徐梦白带着异能社的人，一边小心地排查秋大周围觉醒者的身份，一边进行着残酷而必须的定点清除。

而洛羽，在和徐梦白简单的交谈后，独自回到了夕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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