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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黛拉选择的岔路


比赛那一天,静静在迷宫里躲了够久之后,黛拉也使用了一个非法门钥匙离开了霍格沃茨。

一开始去往的养大她的孤儿院,当然不是去怀念什么的,她摄神取念了那个一直在孤儿院里的贪财院长的记忆,从里面找出每一丝玛吉在她五岁前的痕迹。

玛吉从来不认为麻瓜有威胁,所以她幼时记忆里从未出现过的青绿色蛇影在院长记忆里并不难寻。

这是最后的证明,她在玛吉陪伴下成了什么样心里有数,却也一定要把自己人生谎言的开头刻进灵魂,不这样,她怕自己会支撑不住回去找玛吉。

黛拉和辛西娅约定的是离开玛吉,辛西娅要用她的缺位和玛吉的投鼠忌器来谋取利益,并且笃定她的离去会给玛吉带去荒芜。

黛拉其实质疑荒芜这件事,她并不相信拿她的人生当棋局的玛吉会真的在乎她,但是,黛拉做不到去当面和玛吉对峙、决裂。

过往人生中,她已经妥协了很多,好不容易终于正视‘黛拉’这个存在,如果和彻底融进‘黛拉’的玛吉正面割席,也是亲手摧毁她本就摇摇欲坠的自我。

黛拉做不到那样,不是自认为做不到,是单纯的做不到。

于是,她接受了辛西娅的说法,做好最后的托付后,离开了她在这世上的最深羁绊。

拿着她和辛西娅换回的胡桃木旧魔杖,黛拉开始了她的流浪,这还得感谢玛吉,是这条蛇在二年级时告诉了她阻隔踪丝的办法,让她能够用魔法在各个地方随心所欲的生活。

黛拉的流浪生涯基本上没有可说的,因为她什么也没去体验,就算看见了新鲜事物,她也不曾驻足,只是麻木且漫无目的地向前,七八月份她的这种状态尤其严重,那段时间她坚信自己会如辛西娅说的那样“捱过一年后结束生命”,也就是结束黛拉这个从开始就被谎言玷污的概念。

而在九月的一个阴天里,已经跑到O洲一段时间的黛拉踏进了一家小餐馆,餐馆是她流浪中必须有的一环,野外住宿还有折叠帐篷能用,食物则是唯一魔法不能直接带给她的。

黛拉还能记那天,连续几个大晴天后难得一个阴沉天气,不过还是很热,总有裂缝似的刺目光芒从黑云间透出,她踏进那家招牌已经风蚀的餐馆,清脆的风铃声中,她预见了有生以来第一个没在她眼前失神的麻瓜。

在之前的流浪中,因为她走时身上没带多少钱,玛吉全面通缉她的情况下也不能贸然去拿钱,所以黛拉都会选择动用眼睛的能力在麻瓜餐馆里免费吃一餐,过后则会用魔法悄悄帮店家做点修缮工作,又或者留在那儿几天用魔法创造点意外的好运,她用这类方式来抵餐费。

没法用眼睛催眠麻瓜,则意味着一切都无法开头。

黛拉有很多选择,街道上总不会缺餐馆的,但她对这难得的意外产生了好奇,于是礼貌向老板,一个脸上浅淡疤痕交错的男人,请求能不能做点工作来抵掉一餐。

与他可怖的面容相对,康斯坦先生答应的很痛快,黛拉做了一个下午的服务员,吃了两顿丰盛的员工餐,口袋里被塞了点零钱,也拼凑出了康斯坦先生不受眼睛控制的原因。

玛吉曾和她说过,勃朗特的眼睛在战争期间对情绪极端化的人不太管用,康斯坦先生就是这种情况,不过是积极方向的极端情绪。

康斯坦先生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的最后受害者,也是唯一幸存者,现在只要提到那个悠闲小镇中罕见的手段残忍的凶手,总不免要说两句康斯坦先生。

左小腿中了一枪,右大腿中了一枪,腹部被捅了三刀,脸上被划了无数刀,喉咙也被割开了。

让人想不到活路的描述,凶手也没想让他活下去,但是康斯坦先生活了下来。

死里逃生之后,原本叛逆得几乎要堕落为流浪汉的康斯坦先生珍惜起他可以说是奇迹的存活,他开始奋斗,并永远愿意伸出援手。

曾经直面死亡的他极端的感恩生活,极端的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珍惜。

对康斯坦先生来说,困难和痛苦也是活着的体验,他破除了从前的种种荒诞,死而后生的他,现在甚至能拒绝恶魔的灵魂。

如果她也能拒绝另一个恶魔的灵魂就好了。

为什么她不能呢?

自那天起,黛拉迈出了自救的第一步。

她飘洋过海去往同讲英语的M国,搞了点别人不会在乎的钱,将自己和玛吉的经历麻瓜化,第一次去看了心理医生。

唉,说到这里表达的太准确可能对一个终于燃起点生存火苗的小女孩太残酷,但是世界终究不是童话,长久爆发的心理问题并不是踏出了一步就能有枯木逢春般的变化的,只能说收效甚微。

黛拉是批判性人格,玛吉用了十几年的陪伴让这种批判在他面前失去效力,而读过不少心理学书籍又端着一个已经修饰过的故事的黛拉把好几位第一次接触她的心理医生搞崩溃了。

在被推荐到第十九位心理医生后,黛拉第六十七次被建议服药干预,她终于认命,知道自己不可能有不经意间大彻大悟机遇的她把药拿回了暂时居住的公寓。

头几回吃药时还没什么太大感觉,大概就是假穆迪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给她施夺魂咒那会浮上的一戳就破的虚假快乐,黛拉一度觉得这药没什么用,因为她心理状况没什么好转,失眠的症状还加重了,胃口也更差了。

然后在普通的一次服药中,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吃完药后的一个小时,黛拉坐在躺椅上看一本德语哲学书的时候,她发现眼前的字变成了法语,她自然而然思考起一本德语书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篇幅的法语,还没想出答案,英语紧跟着出现在书上。

她还是在思考,但是思考的问题变得很奇怪,就好像本来一个问题和一个答案之间她走的是最快直线,那天就变成了一个原点出发了所有问题,线则弯弯绕绕的走,碰到什么答案,脑子里就蹦出什么。

她觉得好渴,又觉得该去晒晒鞋子,哦,不对,书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完,为什么会这样呢?黛拉尝试回到问题上,心里紧跟着给出的却是完全不相关的‘啊—是不是要再学学意大利语啊’。

为什么要学意大利语呢?好像花也该浇浇水了,这几天太阳好大,会有人拿她去向玛吉索要一百万加隆嘛?

好讨厌,真不想活了——什么在响?是浣熊过来挠门么?玛吉在做什么?哎呀,她真的该去把小阁楼修一修,杂物太多了——

瞳仁渐渐放大的黛拉一点没意识到她的公寓压根没有阁楼,就跟她捧着的书上从头至尾都只有德语一样。

等到她的思考方式再度恢复成直线,黛拉面对的是摆在冰箱里的盆栽、水池里被咬了两口后扎入多肉植物的番茄和一双被她用那本哲学书上撕下的书页小心裹出鞋皮的凉鞋。

她思维失控了,正说明药有用,她思辨的优先等级完全打混,负面情绪及各种和玛吉有关的纠结被打的粉碎,揉进突然被郑重考虑的的所有日常思绪,在这种情况下,纯靠药物带来的和激昂情绪有关的一切身体反应也真实了。

快乐的情绪出现了,可惜是那种只会带来空虚和苦涩余劲的快乐。

黛拉不贪图那种生硬的快乐,不过她确实需要一些干预来压制她离死角很近的偏执思维,按那些医生的话讲,她得先活到愿意活下去的时候。

经历过那次后,黛拉明白了医生的这类话,可又实在厌恶药物带来的混乱,那感觉活下去的都不是她,有那么几次,黛拉几乎都要认定活下去所要付出的努力远远超过她目前生的意愿,万幸,她最终批判了这种认定,重新想起办法。

方法几乎立刻就跳了出来,她很幸运地的是一个巫师,而她不幸拥有的表征一切非法操控的眼睛正是出路。

除了打散所有思绪,让负面情绪冒不出头,也可以压抑所有情绪,包括负面情绪。

或许黛拉最终选择的方法相较于医生给出的‘多做社交、走出内心’来说是一种岔路,但她早已处在能够反驳所有‘你应该’的声音的阶段,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勉强,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继续下去的办法已经是一种巨大的进步。

于是她找了一处夹在山间、环境优美的小镇,在人迹罕至的林间造了她的小屋,身上最后的钱给了蔬菜商、百货店主和镇上手艺最好的餐馆,黛拉在蔬菜商和百货店主的仓库里做了传送的小机关,平时足不出户就可以在她的树屋里获取生活所需。

她的生活很规律,三天去一次镇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图书室换走新的一批书,去趟餐馆享受一顿,然后在生活必需人物之外再找几个人用一下眼睛,这样,她能过下去的生活就又能冷漠地继续了。

能继续,黛拉也在做努力,但必须承认,这就是一条岔路。

“我怎么可能会劝你回去你不想要的生活呢?”

贝尔琳达喊了起来,美丽的脸上只有心疼,黛拉看着那张触及过黛拉深处的脸,内心冰封许久的湖面仍旧平静,底下尚且流淌的湖水翻涌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可又好像不是她的东西,压抑一切已久的黛拉陷入了久违的失序,“抱歉,我离开一下。”

她这么说,匆匆离开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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