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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我遇到了你,她遇到了他,他遇到了她。


克隆人培养舱

一眼望去,全是整整齐齐排列的培养舱。

每个培养舱里都浸泡一个式波型克隆人。

“我不知道爸爸是谁……妈妈也不在……”

“所以,我一开始就不需要任何人。明日香!”

手偶娃娃只是随着我的手指动而动,它什么都不懂。

它什么都不清楚。

它只能依靠着我。

“就算谁也不在我也要活得好好的。不然的话,就太痛苦了。活着就已经很痛苦了……”

屏幕上,一个接着一个有编码的式波型克隆人消失,最后只留下两个。

直到我在寒冷的大雪天里,第一次遇到和我说话的人。

他对我有种莫名的好感,而我也不自觉接受并继续渴望这种不明的好感。

或许那时候的我,是自己主动去获得这份来之不易的陪伴。

虽然没有和他见面几次,但我和他约定好下一次是的见面,而我要努力的去检测每一场训练。

我对虚拟舱内的操作和穿在身体上的检测服已经适应麻木和习惯。

我唯一能宣泄着自己被高强度训练带来的负面情绪,只能通过模拟机体击杀里面的数码敌人。

驾驶EVA,就算被人讨厌,被人恶语相向也好。只要驾驶EVA去和他在一起也就没关系了。

毕竟我也没有其他价值了,而我唯一驾驶EVA的动力来源是去和他在一起。

我在冰天雪地里奔跑,我不需要那些人的任何虚伪表达,只要有强壮的身体和心就够了。

所以来表扬我的,来承认我的,能给我一个活下去的地方只有他啊!

其实我是很脆弱和寂寞的……

我在模拟室里的努力和全力以赴训练,不只是为了强大,而是为了我能在他身边并肩作战。

在浸泡LCL液体里我也不在乎那股味道,适应后也就习以为常。

在更衣室里,才能给我片刻的喘息和放松的时间。

在冰天雪地里,跑步不只是为了强身,更是弥补我内心深处早就破败不堪的自尊。

那时候的我坐在水族馆里的管道上,远离那些同龄人,不是我不想和他们在一起,而是我早就不知道怎么主动和别人交好。

我来到日本新的住宿,虽然带着很多的行李箱过来,但有用的却只是手中玩偶和两个发卡,以及一套战斗服。

其他行李箱带来的,都是多余且用不上的。

小时候的我在雪地里独自玩耍,看到和我一样大的小男孩能有家人的陪伴,可为什么我就没有亲人陪伴我?哪怕不是我亲人……是个过客也行。

当看到那个小男孩的母亲脸上温柔的微笑,轻轻抱住她的孩子。

我承认,那一刻自己确实是真的羡慕了。

其实,我只想有人能够摸摸我的头。

“真的是这样吗?那我和你相遇的那一年你还记得吗?”

黄哲田的声音从小明日香背后传来,此时的他也是小时候的模样。

小明日香呆呆看着黄哲田,吸了吸鼻子,擦掉眼角的泪水。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到眼前的小明日香,黄哲田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他来到小明日香面前,牵起她的小手,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小明日香的脑袋。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我永远会陪着你走一下去,一直的,不离不弃。你就是你,不是别人。这句话是你自己跟我说的。”

小明日抬起她那双饱含热泪的大眼睛,看到黄哲田那抹微笑,她心中的慌乱不安顿时烟消云散。

“你们本就是一体,现在融合在一起形成真正的自我。也找到了你的过去,拥抱自己。现在,你真正清醒过来了,明日香。”

猩红海水涨潮上来到海滩上,而天空中悬挂着自转带有红色经纬线的月亮,夜空中的漫天繁星一点点闪耀。

身体发育恢复到成年人的明日香一睁开眼,便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这给她带来了一种错失且真实的感觉。

她好似开到过这里,但记忆里却没有这一印象。

身穿过去的旧战斗服,如今穿在成年女性的自己身上,不再适合。

红色的战斗服因为尺度不符合而被撑破开,松开的两个发卡束缚不了本被剪短的头发,此时变得更长。

仰望着星空,明日香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睡着了吗?”

当她转过头便看到一旁单膝跪地的身穿蓝色战斗服的黄哲田。

“笨蛋哲田?”

听到明日香像刚睡醒的语气,黄哲田轻微点点头:“嗯,我们再次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啊……好久不见。我想把过去和未来,当下的传给你。

谢谢你能一直陪伴着我走这么长的路,有你的存在,我感到很开心和温暖。”

明日香脸色一红,刚想转过去不敢看黄哲田,却被对方轻轻抱在怀里。

“明日香,耐心等我去找你。”

明日香再度梦醒睁开双眼,她现在只穿着一件外套和内衣躺在插入栓里的魂之座上。

与此同时

碇真嗣驾驶的初号机抱着碇源堂的十三号机,把十三号机背后的一个插入栓拔掉弹射出去。

渚薰看着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十三号机的插入栓后,慢条斯理开口道:“走掉了呢,看来你和真嗣君的配合不错啊,黄哲田你不会感到寂寞吗?”

黄哲田转头看到身后的钢琴旁坐着的碇真嗣,对两人说:“不会的,我们很快就能再次见面。”

碇真嗣在两人身后说:“没事的,薰君,这回轮到我送你了。请稍等一下……”

一把缩小到筷子长的黑白色长枪出现在黄哲田手中,缓慢旋转着,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是时候该改变了,圆满的结局就看你了。”

————————

碇真嗣:“爸爸你……到底在期望着什么?”

猩红的大海底下,碇源堂隔着这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对外面的碇真嗣解释:“那个你没有选择到的,不存在A.T立场的,所有人类的心灵都平等单一的世界。

没有和他人的差异,也没有贫富,差别,争端,虐待,痛苦,悲伤。净化过的,只有灵魂的世界。

同时也是我能和唯安详地再会的世界。”

我为什么看到唯的身影是穿着战斗服的绫波?

和别人交谈有说有笑的熟悉背影还是她?

“唯……唯……”

在只有黑白且简易素描画的记忆里,碇源堂不断在寻找唯的身影。

在床上坐着的她看着窗外的月亮

在医院走廊里行向通往光明大门的她

在病床上坐起来看着他的她

在乡间田野的羊肠小道上漫步的她

在自己面前露出熟悉的微笑却不是她!

“唯!唯!唯!”

“唯!你在哪里啊!”

“你在哪里啊!唯!”

“这里存在着的,全部都是丽吗?”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唯!”

碇源堂那沉稳且冷静的语气随着一幕又一幕的记忆而罕见的露出惊慌失措。

他那心急如焚的语气,在无法找到自己心爱之人的身影后逐渐失态。

在克隆人培养舱里浸泡的绫波零

在餐桌对面坐着的绫波零

在初号机胸口核心上的唯

为什么?!

为什么?!

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都明明完成一切的计划,成功发动了必要条件!

可还是找不到唯你人在哪里!?

我只想见见你!我只想和你再次一起!

你到底在哪里?!

唯?

我为什么找不到你了?!

唯!

为什么找你的身影全都是丽的身影?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千辛万苦的寻找,是你不肯见我?

墓碑上,一束香花放在下面。

碇真嗣看着自己眼前的父亲像被丢失的孩童一样,情绪和行为变得不知所措。

“爸爸,快住手吧。”

听到儿子的声音,碇源堂更加不理解了!

“为什么?!为什么真嗣会在这里?!”

面对父亲的询问,碇真嗣脸色平静,眼中带有光的回应:“因为我想更多地了解爸爸的事。虽然很孤单,但我也尽量不接近父亲。因为我害怕弄清自己是否被讨厌了。但是,现在我想了解更多关于爸爸的事…….”

场景再次转换

在碇源堂的记忆里的墓碑,此时变成一片紫红色的空间。

转过身的他,看到碇真嗣踏着快速的脚步向自己走来,一步一步脚踩地板的清脆声越来越近。

碇源堂面前突然亮起一张八边形的七彩色A.T立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碇源堂更加迷惑和吃惊:“A.T立场?!抛弃了人性的我居然还有?!”

看着A.T立场外面的碇真嗣还,不停闪烁的A.T立场。

极其不稳定被控制的A.T立场,无时无刻提醒着碇源堂——你害怕了。

“难道?!我竟然是在害怕着真嗣?!我……”

碇真嗣拿出黑色的随身听,对碇源堂说:“这个不是你丢掉的,而是传给我的东西。爸爸……”

看到对方的手拿随身听轻而易举穿过A.T立场,递到自己面前。

碇源堂沉默了……他难道真的做错了?

电车厢内

父子俩面对面坐在椅子上,黄昏的余光站在碇真嗣的背后。

“爸爸,你也和我一样呢。”

“是……是啊。”

“耳机能够让我和外界隔隔绝。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他能保护我免于收到他人噪音的干扰。”

随身听的齿轮转动停止了

“但当我遇到唯之后,对我来说已经不需要了……”

随身听的关机按键摁下了

医院内,他回忆起唯对自己说过的话。

唯:“名字起好了吗?”

碇:“男孩子的话叫真嗣,女孩子的话就起名字叫丽。”

轻轻抚摸唯怀孕的大肚子,唯开心笑着说:“真嗣……丽……呵呵呵。”

随着随身听的齿轮再次转动

“我身为一个不懂为人父母之爱的人却成为了父亲……果然啊,这个世界并不安定,不完整,不合理。”

碇源堂变回了少年时期的模样,和现在的碇真嗣很是相似。

他现在血红的黄昏之下,周围的建筑在碇源堂的身边快速掠过。

“即使对世间里他人的话语言听计从,也没办法做好,每当那种时候,人们都会说不同的话。”

火车从头顶的轨道开过,金属的碰撞声很是响亮,建筑开始往后跑,其实是他的身影转过另一面罢了。

“到底谁才是对的?到底该听谁的。我搞不清楚!或许不论谁的说法对本人都是正确的吧?只是那个时候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在黑白无彩色的世界里,碇源堂逆向而行,他穿过嘈杂和错开向前冲刺的人群,从他身边走过的人都是成群结队或者成双成对的。

只有他小心翼翼的,不和周围人触碰到一丁点。

“我害怕和他人产生联系,我对这个充满了人的世界感到厌恶。”

“从幼小的时候起,孤独是日常。因此,也没有感受到过什么寂寞。但是社会大众鄙视这样的存在,我很讨厌去别人家做客,去我不感兴趣的同学或亲戚做客拜访,像那样被迫接受生活的情报,被迫行动,我非常讨厌。”

“和他人在一起很痛苦,我总是想一个人呆着。从小时候开始喜欢的东西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知识,能单方面索取的知识充盈了我内心的饥饿。没有必要照顾知识的情绪,只要时间允许我会随心所欲地获取知识,

另外一样东西就是钢琴,和谐的音乐通过键盘那端正的音效反馈过来,在那里没有谎言,没有背叛,没有失望。安静流动的音乐给我带来了改变。我喜欢这种方式,我喜欢独处。”

随身听是陪伴着碇源堂一路走到大学时期,面戴眼罩,耳朵塞着耳机听着听随身,在太阳底下享受温暖,

“无论是我,无论是他人,无论是谁,都不会受伤。一个人的轻松,但是,我和唯相遇了。

那时我才感受到活着的快乐,只有唯接受了真实的我。失去唯的时候,我……我……丧失了一个人活下去的自信。第一次我体会到了孤独的苦感,无法忍受失去唯的痛苦。我只想依偎在唯的怀抱里哭泣!只有待在唯身边的时候,才想着改变自己!我只想实现那样的愿望!

是因为我的软弱才让我见不到唯吗?”

此刻,碇源堂记忆中有关唯的记忆恢复,从最初全是带有绫波的面容记忆,到现在都一一复原回原本模样。

第一次见面是从冬月耕造背后看到唯,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令人产生好感的微笑。

大学食堂里和别人谈笑风生的唯,在碇源堂注视她的时候,被唯感受到并回头看了他一眼,还是面带笑容。

碇源堂第一次牵住唯的手掌,在乡间田野的小道上漫步随行。

在床上碇源堂抱着唯看着窗外的月亮,那时候的月亮还是洁白无瑕。

知道失去了唯,碇源堂人生第一次感到崩溃,他乱抓头发捂住脸,不知如何是好。

尝到被爱的滋味,却突然失去这一切,怎么不让碇源堂感到精神失常?

从人类补完计划的提案,再到自己用唯基因复制出的绫波式克隆体。

这一切都是为了唯而去做,直到失去后感到的无助,那种滋味是真的令碇源堂感到绝望。

手机里的照片他不敢再看,因为里面有着唯的照片。

他害怕一看到,情绪就会控制不住而再次崩溃。

手机的屏幕破碎,虽然再也看不到,但记忆中刻意被他遗忘的,终究是要被想起来的。

碇源堂不敢面对儿子,不敢去爱儿子,不能去爱儿子。

面对儿子会让他想起和碇在一起的种种记忆。

不去爱儿子,是害怕碇真嗣的爱自己接受不了。

不能去爱儿子,是为了和唯见面而丢下的负担。

正在这时,碇源堂看到左边出现了小时候的碇真嗣。

“真嗣?!”

小碇真嗣开口道:“我觉得是因为你不承认自己的软弱……”

碇源堂下一秒变成年少时期,此时的他正低着头,双手合十扣住。

碇真嗣继续说道:“其实你一直明白的吧?爸爸?”

就在此时,车厢外面响起两声惊雷,碇源堂内心感到不妙,抬头问道:“什么?!”

碇真嗣看向车窗,眼神严肃道:“一定是美里小姐和哲田君他们!”

旧南极爆炸遗迹

GUF之门

美里驾驶着Wunder战舰(希望号)开到最大马力朝着莉莉丝头部冲刺!

大白丽的莉莉丝抬起两只巨型的手掌交叉挡住刺入的Wunder战舰。

“还不够呢!!!”

战舰的尾焰砰的一声,变得更加大和通红!

美里把战舰油门拧到最大,战舰的腹部脊椎骨快速转动,后面的脊椎骨终于散发着紫色的光芒!

十三号机背后最后的插入栓突然飞出一把黑白色的长枪,然后围绕着十三号机和初号机转。

碇源堂趴在车窗上,看到眼前感到很不理解和明白:“【圣之枪】全部失去了!不可能存在还能改写世界的新枪!”

美里:“神所授予的希望之枪卡西乌斯,绝望之枪朗基努斯之枪!”

十三号机内

“我的奇迹之枪也准备好了,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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