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纹路还有个用处。”

夜东的虚影忽然凑近，声音压低了些，“等你俩修为都到了道天境，夜纹能合二为一。”

“到时候别说时间之门，就算是虚空裂缝，也能强行撕开个口子。”

“当年我和你娘能在虚空裂缝里撑那么久，靠的就是这秘纹的力量。”

莫无情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有了这纹路，我就能找到您和娘了？”

“理论上是，但没那么容易。”夜东叹了口气，“虚空裂缝里的时间是乱的。”

“有时候前一秒还是春天，下一秒就成了寒冬，就算撕开口子，也未必能找准我们的位置。”

他拍了拍莫无情的肩膀，“不过有这秘纹在，总比瞎闯强。”

“等你和灵丫头再变强些，总有希望的。”

莫无情握紧拳头，胳膊上的夜纹像是感应到他的情绪，红光更亮了些。

他仿佛能透过这纹路，看到姜玉灵此刻正在南王印里认真修炼的样子。

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她心里在想“快点变强，好帮夫君”。

“我知道了爹。”他抬眼看向父亲的虚影，眼神坚定，“我会和玉灵一起努力，等我们能掌控秘纹了，就去找你们。”

夜东笑着点头，身影却越来越淡，声音也变得缥缈。

“好，爹等着……对了，灵丫头那孩子心思细，你别总闷着头练，有空多想想她……”

“嗯！我会的！父亲，娘她还好吗？”

莫无情望着父亲逐渐透明的身影，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夜东顿了顿，眼底泛起一层柔光，仿佛透过虚空看到了什么。

“你娘啊，她还是老样子，好得很！嘴上总说我莽撞，却总在我闯祸后偷偷收拾烂摊子。”

“上次在虚空裂缝里被黑气缠上，她硬是用自己的灵脉挡了一下。”

“现在修为还没完全恢复，却天天念叨着出去后要给你绣件新袍子，说你小时候穿的那件早就小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被风吹散的沙，“她总说，等出去了要带你们两姐妹去看南域的桃花海。”

“说你刚出生那会儿，她抱着你在花海裡坐了一下午。”

“你抓着花瓣笑个不停，口水都流到她衣襟上了。”

莫无情的眼眶瞬间红了，记忆里母没有任何印象。

他喉结滚动，想问母亲有没有受苦，有没有想他，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哽咽。

“傻孩子，哭什么。”

夜东伸出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揉揉他的头发，指尖却径直穿过了他的发顶。

他无奈地笑了笑，“你娘说了，一家人的心只要在一处，就不算真正分开。”

“她还说，等你找到小晴，带着灵丫头一起来虚空裂缝找我们时，她要亲手给你们做甜糕，就像你小时候爱吃的那样，放双倍的蜜。”

“嗯！”

莫无情用力点头，泪水砸在枪杆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胳膊上的夜纹突然亮得刺眼，他仿佛真的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桃花香。

耳边甚至传来母亲温柔的笑声，像是在说“我的无情长大了”。

夜东的身影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只剩下声音还在空间里回荡。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灵丫头……记住，夜纹不光是念想，更是……”

最后的话语消散在云海中，只余下一句模糊的“活下去”。

莫无情站在原地，直到父亲的气息彻底消失，才缓缓挺直脊背。

他抬手抹掉眼泪，将长枪扛在肩上，转身往木屋走去。

......

南王印的世界里云雾翻腾。

姜玉灵盘膝坐在一方青石台上，周身萦绕着淡紫色的灵气。

灵虚道君的虚影悬浮在她面前，指尖正凝聚着一团莹白的光团，那光团里隐约能看到无数符文在流转。

“丫头，这第二份传承是‘灵虚心经’的核心。”

“你且凝神，我会将它直接打入你的识海。”

道君的声音带着穿透力，在灵气漩涡里稳稳传到姜玉灵耳中。

“记住，无论待会儿看到什么幻象，都不能分心，守住灵台清明才能炼化这股力量。”

姜玉灵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她能感觉到丹田的灵力正在疯狂躁动，像是要冲破经脉。

这是突破巅峰的征兆，只要接下这份传承，就能顺势踏入七阶古境。

“来了。”

道君抬手一推，那团莹白光团瞬间化作无数光点，如流星雨般没入姜玉灵的眉心。

“唔！”

她闷哼一声，只觉得识海像是被塞进了一座火炉，无数陌生的信息涌进来。

有他当年征战时的战技心得，有灵虚心经的进阶法门，还有九州各地的灵脉分布图。

更要命的是，眼前突然闪过无数幻象，有灵虚道君被邪修追杀的画面，甚至还有他与仇家大战时的惨烈场景。

“稳住！”道君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股清凉的力量护住她的识海，“这些都是传承里附带的记忆碎片！”

姜玉灵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幻象，专心引导着体内的灵气冲击七阶壁垒。

她能感觉到四肢百骸都在被灵力冲刷，骨头缝里传来酥麻的痒意，那是境界突破时的正常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她胳膊上的夜纹突然发烫，一道微弱的声音传进脑海。

“玉灵，别着急，我在呢。”

是莫无情的声音，带着点憨憨的认真。

姜玉灵心头一暖，原本有些浮躁的气息瞬间平稳下来。

她知道，这是夜纹的作用，莫无情一定是感应到她在突破，特意用意念鼓励她。

“就是这样，借这股心念之力，冲破最后一道关！”

道君的声音里带着赞许，“七阶古境讲究‘心与灵合’，你与那小子的默契，正好能帮你稳固境界！”

姜玉灵依言调动所有灵力，顺着夜纹传来的温暖气息，猛地向壁垒撞去。

只听“啵”的一声轻响，像是有层薄膜被捅破。

一股远比之前浑厚的灵力瞬间涌遍全身，周围的云雾都被震得向外散开，露出了背后隐约可见的星辰轨迹。

“成了！”道君抚掌而笑，虚影都清晰了几分，“丫头，你现在已是七阶古境。”

“灵力比之前强了三倍不止，再配上灵虚心经，不说是古境无敌，但寻常古境修士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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