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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3章 归中原·暗潮生(12)


(以下内容与正文无关)

陆氏集团总部大楼68层的会议室内,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这就是你交出的季度报表?"一道冷冽的男声划破沉寂。

陆霆骁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面前摊开的文件上密密麻麻的赤字数据被他用红笔圈出大半。32岁的他坐在首席位置,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线条,轮廓分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唯有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睛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陆、陆总,这个季度建材市场整体下滑,我们已经在尽力控制成本了..."项目部总监王明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越来越小。

"市场下滑15%,你的项目亏损37%——剩下的22%,就是你所谓的'尽力'?"陆霆骁冷笑一声,将文件往前一推,"明天早上八点前,我要看到新的解决方案。做不到,就递交辞呈。"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十几位高管正襟危坐,连呼吸都放轻了。

"散会。"随着这两个字落下,众人如蒙大赦,迅速而安静地离开会议室。

助理林默快步跟上陆霆骁的步伐:"陆总,老爷子的电话,说今晚家宴您必须出席。"

陆霆骁脚步不停,眉头微蹙:"推了。"

"老爷子特意强调,是有关...联姻的事。"林默小心翼翼地补充。

陆霆骁的脚步终于停下,眼神陡然转冷:"告诉老爷子,陆氏不需要靠联姻来壮大。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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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栋老式公寓楼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整个工作室。

颜夏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鼻尖上沾了一点赭石颜料也浑然不觉。她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那幅已有三百年历史的山水画,手中的修复笔在画作破损处轻轻点染。

"完美..."她轻声自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画面上原本缺失的山峦轮廓在她的修复下重新连贯起来,古画的意境得以完整保留。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颜夏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笑着按下接听键:"苏沫,我正在——"

"颜夏!你猜怎么着!"电话那头传来闺蜜兴奋的尖叫,"国际艺术基金会奖学金名单公布了!你被选中了!全额资助去意大利进修两年!"

颜夏手中的修复笔"啪嗒"掉在桌上:"什...什么?真的吗?"

"千真万确!我刚从基金会官网看到的!邮件应该已经发到你邮箱了!天啊夏夏,你要去欧洲了!"苏沫的声音激动得发颤,"这可是全球只选五个人的项目啊!"

颜夏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她颤抖着手点开邮箱,果然看到那封带着基金会标志的邮件。视线模糊了,她用力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看错。

"我...我得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颜夏的声音哽咽了,"她为了供我学画,做了那么多份工作..."

"今晚必须庆祝!老地方,七点,我请客!"苏沫豪迈地说,"未来的国际知名文物修复师颜夏女士的第一顿庆功宴!"

挂断电话,颜夏环顾这个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工作室,墙边堆满了画框和颜料,角落里是她用二手市场淘来的沙发床。就是在这个简陋的地方,她度过了无数个钻研修复技术的日日夜夜。

而现在,梦想的大门终于向她敞开。

她轻轻抚过那幅刚修复好的古画,突然觉得,生活就像这些历经沧桑的艺术品,终会在坚持与热爱中得到修复,焕发新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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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陆家老宅灯火通明。

陆霆骁迈入餐厅时,陆老爷子正在主位上品茶。八十高龄的陆远山精神矍铄,一双眼睛锐利不减当年。

"我还以为你又要放我鸽子。"老爷子冷哼一声。

陆霆骁解开西装扣子坐下:"公司有事。"

"什么事能比你的人生大事重要?"老爷子将一叠照片推到他面前,"周家的千金,英国留学回来;李家的大小姐,现在在华尔街工作;还有林家的..."

"爷爷。"陆霆骁打断他,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我说过,不需要。"

老爷子眯起眼睛:"你32岁了,霆骁。陆家需要继承人。"

"陆氏集团市值比去年增长了40%,这就是我的'继承人'。"陆霆骁端起茶杯,"我的婚姻,不会是商业筹码。"

爷孙俩剑拔弩张地对视着,餐厅里的佣人早已识趣地退了出去。

最终,老爷子叹了口气:"下周六,周家举办慈善拍卖会,你必须出席。就当是给周家一个面子。"

陆霆骁沉默片刻,微微颔首:"仅此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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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中小有名气的"蓝调"酒吧里,颜夏和苏沫正举杯相庆。

"为我们未来的艺术大师干杯!"苏沫豪迈地一饮而尽。

颜夏笑着抿了一口鸡尾酒,脸颊因酒精泛起淡淡的红晕:"别这么说,我只是运气好..."

"少来!你知道你的古画修复技术有多厉害吗?美院的教授都说你是十年难遇的天才!"苏沫凑近她,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对了,听说这次慈善拍卖会需要专业艺术顾问,报酬相当丰厚,要不要试试?正好赚点去意大利的生活费。"

颜夏眼睛一亮:"真的?什么时候?"

"下周六,在周家庄园。"苏沫掏出手机,"我把联系人推给你。据说会有很多富豪出席,包括那个传说中的陆氏集团总裁..."

"谁?"颜夏茫然地眨眨眼。

苏沫夸张地捂住胸口:"天呐,你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陆霆骁啊!30岁就登上富豪榜的商界传奇!据说帅得人神共愤,但冷酷无情,有个外号叫'商界阎王'..."

颜夏笑着摇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拍卖会的工作确实很适合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她望向窗外璀璨的夜景,心中充满对未来的期待。意大利的进修,艺术之路的新起点,还有眼前这份能让她施展才华的工作...

命运的齿轮,就在这个平凡的夜晚,悄然开始转动。

"那就快..."周夫人的话被一个低沉的声音打断。

"谢谢。徐教授对我恩重如山。"颜夏礼貌回应,心里却纳闷这位商界大佬为何对自己如此关注。

"颜家是做哪一行的?"陆霆骁突然问道。

颜夏一愣,随即明白他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普通艺术工作者。"

陆霆骁眉头微挑,显然有些意外:"你的气质不像普通家庭出身。"

这话让颜夏哭笑不得:"谢谢夸奖?不过我确实只是工薪阶层家庭的孩子,靠奖学金和打工读完大学。"

陆霆骁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需要送你回家吗?"

"不用了,谢谢。我朋友会来接我。"颜夏婉拒,心想这位"阎王"怎么突然这么友善。

"陆总!"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匆匆走来,"老爷子电话,说有急事。"

陆霆骁点点头,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颜夏:"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去陆氏艺术基金会工作,可以联系我。"

颜夏接过烫金名片,上面简洁地印着"陆霆骁"三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多余的头衔和装饰。等她再抬头时,陆霆骁已经大步离去,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天啊天啊天啊!"苏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抓住颜夏的手臂,"我刚才看到你和陆霆骁说话!他居然主动找你!全城多少名媛千金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颜夏笑着摇头:"他只是对我的修复技术感兴趣而已。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跟着主编来采访拍卖会啊!"苏沫兴奋地说,"快告诉我,他本人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可怕?"

颜夏想了想:"其实...还挺讲道理的。"回忆起他认真查看瓷瓶底足的样子,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两人说笑着走出庄园。夜风拂过,颜夏摸到口袋里的名片,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沫沫,陆氏艺术基金会是什么机构?"

"你不知道?"苏沫瞪大眼睛,"那是国内最大的私人艺术基金会啊!每年赞助无数艺术家和展览。你拿到的那个国际奖学金,就是他们和意大利那边合办的!"

颜夏脚步一顿,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原来她梦寐以求的意大利进修机会,竟与陆霆骁有着这样的联系。

夜色中,她回头望向灯火通明的周家庄园,隐约感到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将她推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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