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我喜欢你，也需要你，”傅澄海将沈婳拥得更紧了，“肖衡和我说，我的身体比我先意识到对你的感情，我起初也不信，后来仔细一想，似乎是这回事。”

“所以呢？”沈婳有些贪心，想听到更多。

“我有过很严重的双相，已经治疗三年了，现在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

“那是你有毅力，三年来烟酒不沾，坚持治疗。”

“认识你之后，我常常忘记吃药，治疗效果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好，”傅澄海说：“你时常让我忘了我是个精神病人，也让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一具毫无欲念可言的行尸走肉。这种感觉，我无法和你用语言形容。”

有些话，傅澄海也难以启齿。

但沈婳于他来说，就是如此。

沈婳此刻也不想再计较什么，只将自己的头埋进傅澄海的胸膛里。

她像一只倦鸟，此刻只想找个安稳的窝休息。

傅澄海无疑就是那个窝。

不管傅澄海的话是真是假，此刻，沈婳是愿意相信他的。

所谓理智，就留给明天吧。

反正距离沈婳得到事情的真相，只有不远的距离了。

***

夜里。

沈婳在惊梦中醒来，身旁的人还在熟睡。

呼吸声很均匀。

沈婳从枕头下拿出手机，点开微信。

悄悄给尹航发了消息：我想到了其他办法，我需要你再出趟国。

本以为是半夜，尹航大概率也在休息，不曾想尹航秒回：要问问孟苏，托她打听一下，M国那边，之前追踪我们的人还在不在。否则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沈婳：是我考虑不周，谢谢提醒。

尹航：不客气。佣金呢？怎么谈？

沈婳刚对尹航的印象好了一些，心说他有点拿她当朋友的意思了，转头他便提钱，一瞬间浇灭刚生出的感激之情。

不过这样也好，凡事能用钱谈的，将来就不会牵扯到人情。

沈婳也不会觉得对不起尹航或者怎样。

沈婳：十万，全包。包括你的路费及各种支出。

尹航：少了。

沈婳：已经不少了。

尹航：除了我之外，你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人选。

沈婳咬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尹航确实是目前来看，协助她做事的最合适的人选。

尹航：我缺钱，你知道的。

沈婳：缺多少，或许我能帮你，无息贷款。

尹航：不好估计，我不想欠人情，咱们还是只谈钱不要谈其他的最好。除此之外，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些我探听到的消息，佑祁医院也是傅澄海投建的，其中不少公益基金的投入都是他个人的人脉，包括萧家的二公子，他们并没有如外界所言的决裂，反而——最近往来十分频繁，你给姓杨的那个镯子，他转手就卖了，傅澄海还是通过萧城托关系又买回来的。

尹航：不知道这些消息够不够二十万。

沈婳：一会儿打你。

尹航：成交。

虽然这个数字远远超过沈婳的预估，但她还是没忍住，想要多“帮”尹航一些。

即便尹航不想拿她当朋友，但沈婳还是不由自主拿尹航当朋友了。

之前种种危急时刻，都是尹航出手，帮她解决。

包括尹航主动帮她调查傅简母亲一家的事。

联系完尹航，沈婳又联系了孟苏。

孟苏是夜猫子，又在倒时差中，沈婳的消息刚到，孟苏那边就回复了：决定好了？你要决定好，我现在就帮你安排，不过两个月，绝对能让你拿到结果。

沈婳：安排吧，我需要一个结果。

孟苏：哪怕是不理想的结果？

沈婳：或许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只是缺少证据的印证。

孟苏：什么意思？

沈婳：等结果出了，再细谈。

孟苏：你觉得傅澄海不是杀害顾朗的凶手？

沈婳：嗯。

孟苏：我小看了你的理智，看来仇恨并没有蒙蔽的双眼。

沈婳：他其实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并且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想伤害别人。我不信这样的人会做出那么残忍的事，而且……傅澄海没动机。

孟苏：倒也是，如果真如外界所言，为了厂子的继承权去害顾朗，现在他那半死不活的厂子，卖了才是最赚钱的，但他没有。

沈婳：不止如此，成海集团也是他的，还有佑祁医院。

以及他“夸下海口”的种种……都逐一实现……

孟苏震惊：什么？佑祁医院是他的？

沈婳：也不算是他的，顶多是有注资。

孟苏：佑祁医院有境外投资，政策出来之前，这医院就已经国内外合资建立了。这医院的建设思路比政策导向还超前，你说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指点？

沈婳拧眉，回复：这就是傅澄海的厉害之处。

孟苏：傅澄海到底是什么人？肯定不是你刚认识的那种小开，也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你还知道他其他的事吗？我帮你去打探打探。

沈婳想了想：之前他母亲提过，让我去了解一下复星集团。

孟苏：好耳熟。

沈婳：？

孟苏过了有两分钟才回复：查到了！网上就有它们的消息。复星集团是TOP50的国企，前两年刚收购了国内最大的钢材公司。

沈婳：这些我也查过，但是不知道复星集团和傅澄海有什么关系。

孟苏：交给我。

沈婳：拜托了。

和孟苏聊完，沈婳看了眼身旁之人，睡的正酣。

傅澄海以前绝不和她同床共枕，现在躺在她身边倒是睡的安宁，任凭她翻来覆去闹出动静，他都雷打不动。

如果现在的她还是当初那样满心满眼都是仇恨，那此时此刻的傅澄海也太好杀了。

只需要一片锋利的修眉刀，在他耸起的喉结旁轻轻一划，割断搏动的颈动脉，一切就都结束了……

沈婳趿着拖鞋下床，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内，她翻找一番。

“在找什么？”

门口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沈婳浑身一惊。

弓着腰翻洗手池下方柜子的她合上柜门，缓缓起身。

“你怎么醒了？做噩梦了？”沈婳上前，轻轻试探他额头，看看有没有冷汗。

“上洗手间。”

傅澄海指了指马桶。

沈婳意识到什么，立即转身，“你用吧。”

她紧几步连忙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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