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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蠲妄成功上


晚膳过后,宋凌朝回到了九龙域,这才发现神桃君早已离开,而小黑鱼至这次大战后也销声匿迹。

此时,宋凌朝与青龙王同处寝殿,恭衡神君仍处于昏迷之中,他把脉察余,轻声道:“恭衡神君比我想象中恢复的要快,应该要不了几日就会醒来。”

青龙王道:“恭衡神君吉人自有天相,也多亏了你的生命之力。”

宋凌朝又问:“龙王,冒昧一问,恭衡神君与冰狼神族除了有哺乳之恩外,可还有其他交情?”

青龙思索片刻道:“倒还有一件事,荒兽。”

“噢?”宋凌朝顿时惊愕,恍然想起当时保护琴一等人的那只巨兽。

青龙继续说道:“洪荒大帝在成帝之前,便是八荒一族的王,而荒兽也是他培育出来的,此兽攻击力不高,但防御力十足,还可以炼制法器,传闻轩辕剑便是从荒兽的肚子里炼出来的。

但此兽的数量不过百只,洪荒大帝死后,数量更是骤减,最后逍遥圣者为了保全八荒一族,便将荒兽的鳞片剥离炼制成了八荒镯,而八荒族也因此消失了踪迹。”

宋凌朝问道:“您的意思是,恭衡神君想找荒兽炼制法器?”

青龙回道:“还有一种说法是他想通过荒兽找到洪荒大帝的陵墓——八荒镯共有十三枚,目前已知的有八枚,而剩下的五枚传闻就在洪荒大帝的陵墓中。”

宋凌朝骤然一惊,而这也正是他苦思已久的突破口,随即问道:“那他为何要找我父亲的陵墓?按理说他应该跟我父亲没什么交情才对。”

青龙王摇了摇头:“这就要问恭衡神君本人了。”

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惨叫声,二人连忙出门查看,这才发现荒兽正压在青延的身上。

青延见二人,急忙喊去:“父王,救救我,我要被这玩意儿压死了!”

青龙王不由得翻过一个白眼,无奈斥责道:“大晚上的,你闹够没有!”

青延满脸苦状:“我没有啊,我是来找宋凌朝的,谁知道这家伙突然冲出来!”

宋凌朝不由失笑,随口喊道:“快下来吧,小家伙。”

那荒兽像是听懂一般,蹭的一下从青延身上跳下,化作小球跳到了宋凌朝的怀中。

青延愣道:“这家伙居然听你的话!”

宋凌朝轻轻抚摸着荒兽,嘴角噙着笑意:“我也不清楚,我瞎喊的。”

青龙王说道:“或许因为你是先帝之子,荒兽认得你体内的血脉。”

青延骤然起身,双眼发直,惊愕之意溢于言表:“你是先帝之子?!!”

宋凌朝嘴巴微张,刚要说话却又被青延的唏嘘堵回了口中,“难怪连信天神翁都出手了,太不可思议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帝子了?不对,那玉澂帝子算什么?”

“陛下没给你个封号什么的?——给我瞧瞧你神令呢?”

宋凌朝看着青延胸前吊着的手臂,鼻间嗔出一丝笑意,继而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太子殿下,你还是好好修养身体吧。”

说罢扬长离去。

青延高声问道:“喂!宋凌朝!咱们什么时候开启征途?”

宋凌朝未应,兀自挥了挥手臂。

随后,宋凌朝带着荒兽回到了方寸阁,琴一三人一拥而上,看着眼前像颗蛋一般的荒兽,难以抑制的宠溺。

琴一轻轻抚摸着荒兽微微凸起的鳞甲,双眼弯成两抹月牙:“好可爱啊,像颗龙蛋。”

忽而,荒兽的身体窜出四肢,抓住了琴一的手指,吓得琴一身体一颤,怔然笑道:“吓我一跳!”

云昭倾着身子,疑惑问道:“它叫什么名字?”

宋凌朝回道:“不知道,或许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琴一抬起头问道:“这家伙能听懂它的名字吗?”

宋凌朝冁然一笑:“应该没问题,我瞧它能听懂我说的话。”

说话间,荒兽仰起头,扑闪着灵动的双眼。

琴一眼中闪过一丝黠意,接而笑道:“不如,咱们做个试验?”

随后便看到,众人将荒兽放置在中间,宋凌朝站在一头,琴一三人站在另一头。

接着,琴一招着手呼喊道:“小家伙,快过来!”

但连续喊了几声荒兽都无动于衷。

宋凌朝不由失笑,接着轻声唤道:“小家伙,过来。”

果然,荒兽像是能听懂一般,屁颠屁颠就朝着宋凌朝奔了过去。

琴一惊愕之余,大喊一声:“狗东西,赶紧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去救人!”

众人诧异,随即便看到,荒兽从宋凌朝的怀中一跃而出,身体倏然变大数倍,张着巨口朝着琴一奔了过去。

但在宋凌朝的眼中却是荒兽即将将三人吞进腹中,于是他一个瞬移来到琴一身前,拔剑相抵。

不料,荒兽的嘴突然变大,一口将四人吞了进去。

反应过来时,宋凌朝已经进入了荒兽的腹中,看着周围的蠕动的紫光,一阵诧异:“什么情况?”

琴一却捧腹大笑:“没想到吧,我也能让荒兽听话。”

宋凌朝仔细观察着这内部空间,并尝试用剑去刺脚下的肠壁,却发现这肠壁看似柔软,却又坚硬异常,黑渊剑竟留不下一丝痕迹。

尤其是那流动的紫光,总让人觉得似曾相识,思量半晌忽然想起了当年在焚天帝的陵墓之中,便见过这种紫光。

他恍然想起,那陵墓葬着的正是自己的母亲,而这件事,显然神族并不知晓。转念一想,洪荒大帝为何要将她葬在人界呢?难道这和洪荒帝墓有什么关联?

一股寒意骤然爬上他的脊梁,酥麻他的骨头,

蹙然,云昭问道:“琴一,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什么口令之类的,我上次也听到了。”

琴一摆摆手,不以为然的说道:“说不定就是它的名字呢?反正我一喊它就来了。”

离蛮思索着说道:“或许这句话里有触发它的字眼,比如狗东西,救人。”

话音刚落,强烈的颠簸感陡然袭来,明显感觉到荒兽正处于飞奔中。

宋凌朝连忙稳住身体,高喊一声:“小家伙,快停下!”

下一息,一阵刹停感便倾身而至。

众人诧异之际,宋凌朝轻声喊道:“小家伙,先把我们放出来吧。”

接着脚下便传来一股推力,转眼便将四人送出了腹中。

重见天日的瞬间,荒兽便再次化作龙蛋模样跃入宋凌朝的怀中。

琴一惊呼:“离蛮,你刚才说了两个词对不对。”

离蛮怔然,道:“狗东西和...”

“别说了。”忽然被宋凌朝打断。

琴一恍然顿悟:“是,那两个字!我明白了!——果然,你说的没错,这是触发荒兽的字眼。”

接而颔首思量:“难道是师父设下的?”

宋凌朝心中兀自念着:“藏明于东,朝开暮落...”

他恍然顿悟,焚天帝墓设在人间绝非巧合,或许这八个字就是答案,而这个答案目前只有一个人能够告诉他。

于是他将荒兽交给琴一后,扬长离去。

“宋凌朝,你去哪儿?”

琴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宋凌朝没有回应,天穹高悬的明月忽然扭曲成模糊的光晕,疾风吹落楣上玉兰,将他的身影割裂成斑驳的碎片。

-

南海神宫中,南海神君站在一处冰棺前,冰棺中躺着的正是满长安,素白广袖垂落腰间,像一汪冻住的春水。

在南海神君的怀中唯依着一名女妇,华贵中带着些许清冷的韵致。

女妇面容苍白,神色悲凄,攥着带血的手帕摇摇欲坠:“神君,臣妾怕是等不到长安醒来了。”

说着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南海神君眉头紧锁,抚慰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

忽而,一侍卫门外作揖:“禀神君,奉天真君求见。”

南海神君的眸底骤然生出凛冽,短暂的内心挣扎后回应道:“让他去前殿候着。”

“是。”

女妇惊诧之余,凝眸而言:“神君,带臣妾一起吧,臣妾也想见见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婿。”

宋凌朝侯在前殿,寒月从雕花窗棂的缺口刺入,在青玉地砖割出一道惨白的裂痕,铜鹤香炉的裂缝中渗出丝丝紫烟,与烛火相映间像是坠落的星子。

他紧紧攥着袖口,眸中静谧,踱步间却又略显焦灼。

忽而,一阵脚步声从后方传来,宋凌朝凝眸望去,见得南海神君夫妇二人从廊间走来。

宋凌朝立即迎上前,拱手作揖:“下神见过南海神君——见过神母。”

南海神君神色冷漠,搀扶着女妇走到榻椅后才启唇轻问:“不知奉天真君深夜拜访所为何事?”

宋凌朝看着那步履蹒跚的神母,心中猜测对方似有疾病缠身,时日不多。

接而拱手回道:“深夜叨扰,还望神君勿怪,下神此次前来是为两件事,一是长安,听说她一直沉睡至今,下神作为她的夫君,还是想...”

“不必了,直接说第二件事吧。”南海神君忽然打断道,眸睫垂下,多有不耐烦之味。

宋凌朝继续道:“第二件事,是为焚天剑。”

此话一出,南海神君骤然抬眸,眼睑轻颤,神母更是眼波晃动,胁息觑向神君。

宋凌朝眼眸一凝,言语锋芒暗露:“自上次冥界一战后,焚天剑便不翼而飞,神君可知其踪迹?”

南海神君鼻间嗤出一声冷哼:“焚天剑不是你的配剑吗?何由过问本君。”

宋凌朝的眸底生出寒光,言辞凿凿:“神君当年骗取我体内的女娲石之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南海神君的眉弓如断崖般陡然下压,视线定格在宋凌朝脸上,让人窒息。

但宋凌朝却没有丝毫要退的意思:“您与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母亲为何会被葬在人间!还有,这与我父亲的陵墓是否有某种关联?”

南海神君顿怒,拍案而起,高声斥去:“宋凌朝!就算你是先帝遗嗣也没有资格在我南海神宫放肆!滚出去!!”

神母起身扶上南海神君的胳膊,“神君息怒!咳咳...”

说话间倏然猛烈咳嗽起来,口鼻涌出大量鲜血,大片的猩红刺入眼帘。

南海神君连忙扶住神母,眸中不见怒意,只剩惶恐:“夫人!夫人!快传太医!!”

“传太医来不及了,让我试试吧!”宋凌朝兀自喊道。

南海神君怔住之际,无根已经来到了神母的身前,海水一涌而出,钻进神母的体内。

一番席卷后,神母的病情逐渐平稳,她缓缓枕在榻间,轻声喘道:“多谢真君出手相救。”

无根收回灵力,说道:“神母这是被虚空混气伤及了元神,我已经将其清除,但神母的法身太虚弱,我的灵力她无法承受,想要恢复只能靠她自己了。”

神母抬眸凝向南海神君,眼波轻颤,嘴角微微上扬:“神君,看来臣妾可以多活几年了。”

南海神君眼中噙着泪光,将神母拥入怀中,双唇紧抿,无言难喻其中。

“虚空混气?岩兕一族似乎因此出现在纪川的。”宋凌朝兀自念着。

接着拱手问去:“敢问神母,您是如何感染虚空混气的?”

南海神君斜睨视来,眸底怒意勃发:“还不是因为你,你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吗?若不是天尊阻止,你早该死在魔界了!本君真恨当初没一手掐死你!”

宋凌朝目光骤然黯淡下来,那一字一句如铡刀凌迟。

神母抚上南海神君的脸颊,摇了摇头轻声道:“神君,他毕竟是长安的夫君....”

“我从未承认过他跟长安的亲事!私自成婚,自以为是负责之举,却从未想过长安要背负怎样的名声!”

南海神君眼眶泛起红意,喉间滚动,悲愤难掩:“就是因为你的自私,长安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还有脸面说见她!若你有半分良心,就该当场自刎!!”

忽有疾风从窗棂中拂过,月光将他的影子投上砖墙,烛火摇晃,在脊椎弯折处生出一片溃烂的影翳。

他攥着拳头,半晌才开口:“我不会自刎的,我会让长安醒过来,不管用什么办法!——告辞。”

说罢,拱手而退。

午夜钟声响起,每记嗡鸣都像裹着湿棉絮,坠入深潭再无回响。

这一刻,他发誓,今后不会再让任何人因自己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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