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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4章 焦进岗心有忐忑,胡延坤不知悔改


炉火在铸铁炉膛里烧得正旺,橘红色的火苗跳跃着,舔舐着炉壁,将冬日清晨的寒意驱散了大半。但此刻,办公室内的空气却仿佛比窗外的寒风还要凝重几分,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几乎令人窒息。

县公安局书记田嘉明带来的消息,实在是令人震惊,胡延坤!县政协主席!东洪官场根深蒂固的老资格!竟然亲自下场,赤膊上阵,指挥转移盗窃来的石油!价值高达七十多万!甚至还处心积虑地栽赃嫁祸给一个早已失踪的女人薛红!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违纪失职,这是赤裸裸的犯罪!是监守自盗!是执法犯法!是彻底践踏了党纪国法的红线,将组织的信任和人民的血汗踩在了脚下!

我坐在炉火旁,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指尖冰凉,但胸腔里夹杂着震惊、愤怒,以及一种洞悉真相后沉重的悲哀。我万万没想到,这次深挖石油公司盗窃案,竟然真的能揪出胡延坤这条隐藏如此之深、位高权重的领导干部!更没想到,他作为堂堂正县级领导干部,竟然会如此胆大妄为,亲自下场指挥转运赃物!这早已超出了“糊涂”的范畴,这是利令智昏,是自绝于党和人民!

我看向田嘉明,他脸上带着连日鏖战的疲惫。我又看向身旁的焦进岗。这位即将卸任的人大主任,此刻脸色变幻不定,震惊、难以置信、愤怒,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兔死狐悲般的寒意。他沉默着,嘴唇微微翕动,喉结滚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消散在凝滞的空气里。

“焦主任啊,”我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感。说道:“您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毕竟‘两会’召开在即,胡延坤同志已经正式递交了辞呈,按常理……我们本可以等一等,让他在最后的体面中离开,平稳过渡,避免节外生枝。”

我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着焦进岗复杂的面容,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决断:“但是!焦主任,这不是犯错!这是犯罪!是触犯刑律的重罪!70号柴油,一升一块钱,他转移的是几百吨!价值几十万!这还只是曹河一个点初步查实的冰山一角!这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我们此刻面对的,不是工作失误的善后,而是刑事犯罪的追查!是必须用法律严惩的罪行!”

田嘉明适时地补充道,声音不高,说道:“焦主任,李县长,根据曹德福的供述和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恐怕远不止这几百吨这么简单。曹河那个仓库,根本就不是终点,它只是一个庞大的中转站!来来回回,几乎每个月都有几十车油进进出出!这绝不是孤立的个案!这是一个盘踞多年、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窝案!胡延坤……恐怕只是这个庞大利益链条上,暴露出来的一个节点!是冰山浮出水面的那一角!”

焦进岗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田嘉明话语中蕴含的庞大阴影和冰冷现实狠狠击中。他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怕。他再次长长地、沉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饱含着深沉的失望、难以言喻的疲惫,甚至还有一丝物伤其类的悲凉:“唉……糊涂啊……真是糊涂透顶……自毁长城……自绝于党和人民……他……他怎么能……”

他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挣扎和近乎恳切的意味,看向我:“朝阳啊……石油公司的问题,虽然划转协议已经签了,省石油公司也正式接手了,但……这包袱,终究有一部分还是落在了我们东洪的肩上。设备购买、石油失窃、工人安置……这些代价,县里咬着牙扛下来了。现在协议已签,省公司也认可了我们的工作,大局已定。这些陈年旧账……是不是可以……暂时放一放?等‘两会’平稳过渡,新班子顺利交接之后,再徐徐图之,深挖细查?现在……现在就对胡延坤动手……震动太大了!我担心……担心会动摇人心,影响稳定大局啊!东洪……经不起再一场地震了……”

我理解焦进岗的顾虑。他是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干部,深知“稳定压倒一切”的官场铁律。他担心在“两会”这个敏感得如同绷紧琴弦的时刻,对胡延坤这样级别的老资格动手,会引发东洪官场难以预料的地震,冲击选举,甚至可能将他自身也卷入不可测的漩涡。

但我不能让步,说道:“焦主任啊,您说的道理,我何尝不明白?县里原本也想着,有些事可以缓一缓,平稳过渡为上。但是……”

我加重了语气,说道:“昨天晚上啊,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主任侯刚同志,亲自给我打来了电话!明确通知我们,今天上午,市纪委的调查组就要抵达东洪,一个是了解泰峰书记的事,第二个就是针对田嘉明同志在审讯吕振山过程中纵容下属、滥用私刑的问题,进行调查了解!”

“什么?!”焦进岗身体下意识地前倾,“市纪委……怎么知道公安局的事,在者说了,公安局是个科级单位,那用的着市纪委出面,还有啊,就算是有些措施不得当,和他们纪委有什么关系?”

“肯定不是我们县里主动上报的!”我立刻澄清,语气带着一种被动的沉重,继续道:“是胡延坤同志自己!他绕过县委,绕过县政府,直接向市政法委实名举报了田嘉明同志!田嘉明同志是副县级干部的后备人选,人大会选举的材料都报到市人大和市委组织部了。现在侯主任讲啊,举报材料已经通过政法委的正式渠道,转到了市纪委!市纪委高度重视,这个时候市纪委处于谨慎来了解情况,无可厚非嘛!焦主任,现在不是县里想不想抬手的问题,是县里已经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完全处于被动局面!胡延坤同志他……这是在亲手点燃引爆自己的导火索啊!他举报田嘉明,市纪委介入调查,我们公安局这边又查到了他转移赃物的铁证……这……这已经是刀兵相见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焦进岗听完,脸色凝重。他缓缓地、沉重地跌坐回长条沙发,背脊微微佝偻,眼神空洞地望着跳跃的炉火,久久不语。。他明白了,胡延坤这次是真的完了!不仅自己深陷犯罪的泥潭无法自拔,还主动把市纪委这把利剑引了过来,等于是亲手断送了自己最后一丝体面和生机。现在,别说“两会”平稳过渡,胡延坤自身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过了许久,焦进岗才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和一丝近乎麻木的释然,声音沙哑干涩:“朝阳……既然……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我也无话可说了。老胡他……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谁也……谁也救不了他了。”

我知道焦进岗此刻内心翻涌的复杂情绪。作为东洪在职的县领导,东洪今天的局面,县里每一位班子成员都难辞其咎。焦进岗在省城休养期间一直不回,直到县里明确不在追究那份126人的“安置”名单就匆匆返回东洪,这里面值得玩味。焦进岗依然笃定,县里不可能、也没有能力把有问题的领导干部一股脑全部清算,那样必然导致根基动摇,引发更大的动荡和恐慌。稳定,需要策略,更需要审时度势的妥协。

我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焦进岗办公室靠墙的书柜。书柜的上两层已经空了,几摞用牛皮纸仔细包裹好的书籍静静地躺在旁边的编织袋里。办公桌上,那份他亲笔写好的辞去人大主任职务的报告,墨迹早已干透,静静地躺在文件夹里。显然,这位老主任已经在为彻底“上岸”做好了准备。

我转头看向田嘉明,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田书记!这样吧,事态紧急,刻不容缓!你立刻回局里,亲自坐镇指挥部署!第一是抽调精干力量,组成专案组,对胡延坤及其直系亲属实施24小时严密监控!布控要隐秘,范围要扩大,防止其销毁关键证据!这边我马上向市委汇报。第二,集中所有优势资源,顺着曹德福和那两名司机的线索,给我深挖到底!特别是那批被转移的油!几百吨油,不是小数目,个体户短时间内根本消化不了!我判断这些油很可能就藏在东原市范围内!要找出来!第三啊,扩大审讯范围,深挖细查!所有参与转移、销赃、通风报信的人员,一个都不能漏!动作要快!要准!要狠!要办成铁案!”

田嘉明郑重的点头。他不再多言,朝我和焦进岗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焦进岗两人。炉火依旧旺盛,但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凝重。

我看着焦进岗,说道:“焦主任啊,东洪的担子,现在比任何时候都重!比任何时候都危险!‘两会’召开在即,胡延坤同志……显然已经无法再履行其政协主席的职责。政协主席的位置,绝不能空悬!尤其是现在人心浮动、暗流汹涌的敏感时期!这个位置,确实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经验丰富、能压得住阵脚、稳得住人心的老同志来坐镇!焦主任,您在东洪干部群众中威望极高,熟悉情况,深这个千钧重担,您必须要挺身而出,替东洪扛起来!”

焦进岗眼神复杂地看着我,嘴唇嗫嚅了几下,脸上写满了挣扎和抗拒。他之前拒绝过多次,理由充分,态度坚决,只想平安落地。

但我没给他再次推辞的机会,语气更加坚定,甚至带着一丝恳切:“焦主任,形势变了!胡延坤同志的问题,性质之恶劣,影响之深远,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县委县政府的处理权限!我马上要召开紧急县委常委会,通报案情!然后立刻动身去市委,当面向张市长、钟书记,还有市纪委林书记做专题汇报!胡延坤同志作为市管正县级干部,他的问题,必须由市委定夺!只要市委点头同意,公安机关对他的侦办工作马上就要开始!这是原则问题!是法律问题!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焦进岗,语重心长的说道:“焦主任,我知道您想清净。但现在,东洪需要您!百万东洪群众需要您!政协主席这个位置,是稳定东洪大局、确保‘两会’顺利召开的关键!您此时接任,不是什么趁人之危啊,而是临危受命!是为东洪站好最后一班至关重要的岗!我相信,以您的政治智慧、丰富经验和在干部群众中的威望,一定能稳住政协这块阵地!”

焦进岗听着我的话,眼神里的挣扎和犹豫如同冰雪般渐渐消融。他当然明白我的意思。胡延坤的彻底倒台已成定局,他去接任政协主席,不再是“抢位置”,而是“挽狂澜于既倒”,是维护大局稳定的中流砥柱。这不仅能彻底消除他之前“鸠占鹊巢”的心理负担,更能彰显他在危难时刻的担当和不可替代的价值。这对他个人政治生涯的圆满收官,对东洪的稳定发展,都是最优解。

他沉默良久,目光从跳跃的炉火移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又缓缓收回,最终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中,疲惫依旧,但多了一份历经沧桑后的决断和一种被重新点燃的责任感。他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朝阳县长!既然组织需要,东洪需要,我这把老骨头……就再拼一次!政协主席这个担子……我焦进岗,接了!你放心去市委汇报!东洪这边的老同志,乱不了!”

窗外,在东洪县委大院政协主席胡延坤的办公室,炉火烧的正旺,但胡延坤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头顶,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让他如坠冰窟!

他刚刚放下电话,话筒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老部下”惊恐而急促的声音:“胡主席!不好了!曹河……曹河那个看仓库的老曹头……曹德福……被公安局抓了!被秘密带走了!听说……听说田嘉明亲自神的,熬了一宿……全交代了!连……连转移油的事……都……”

“哐当!”胡延坤手中的话筒脱手滑落,重重砸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他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向后踉跄一步,重重跌坐在皮椅里。一阵剧烈的绞痛瞬间席卷全身,让他眼前发黑,呼吸困难,豆大的冷汗瞬间从额头、鬓角渗出,顺着灰败的脸颊滑落。

“呃……”他发出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呻吟,右手死死捂住胸口,左手颤抖着,几乎是凭着本能,哆哆嗦嗦地拉开办公桌最上面的抽屉。抽屉里,除了几份文件,还有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他手指颤抖得厉害,试了几次才拧开瓶盖,倒出几粒小小的、棕褐色的速效救心丸,也顾不上数,一股脑塞进嘴里,连水都没喝,就这么硬生生地干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伴随着心脏一阵阵剧烈的绞痛和窒息感。他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完了!彻底完了!曹德福那个软骨头!竟然全交代了!自己亲自指挥转移石油的事,栽赃薛红的事……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大势已去!死到临头!

一股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漫上心头。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的声音,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濒死的挣扎。他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儿子胡玉生躺在医院病床上,脸色苍白、眼神绝望的模样……不!不能死!现在还不能死!玉生还在看守所里!他还等着自己这个当爹的去斡旋!去救命!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玉生怎么办?他那个案子,板上钉钉,不死也得脱层皮!谁来救他?!

胡延坤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求生欲和决绝!他强忍着心脏的绞痛,挣扎着坐直身体,双手死死抓住冰冷的办公桌边缘。又暗自感慨,不能怪罪老曹啊,换做是谁,能在田嘉明的手中全身而退啊!老黄这么豁达一个人,都被他王八蛋的给逼死了!

变天了!真的变天了!他胡延坤在东洪官场纵横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想到,临了临了,竟然栽在了李朝阳这个毛头小子手里!栽在了田嘉明那条疯狗手里!自己死,无所谓!活了快六十岁,该享受的都享受了,该风光的都风光了!可玉生……他才三十多岁啊!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不能就这么毁了!

胡延坤的思绪如同失控的野马,疯狂地回溯着这段时间以来的点点滴滴。从沈鹏作为县政府工作组组长进驻石油公司,一开始就杀气腾腾,摆明了要深挖胡玉生的问题,到后来沈鹏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通情达理”,甚至暗示可以“网开一面”……当时他就觉得蹊跷,但为了儿子,他选择了相信,选择了配合。

现在想来,这转变绝非偶然!胡延坤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是玉生!一定是玉生在里面赌对了!玉生一定是抓住了沈鹏的把柄!沈鹏戴罪之身,亲自负责石油公司划转的深挖工作,他态度突然软化,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沈鹏自己屁股底下也不干净!而且这个把柄,很可能就藏在平水河大桥工程里!玉生负责石油公司对平水河大桥工地的柴油供应,他太清楚里面那些猫腻了!沈鹏作为当时平水河大桥建设指挥部的总指挥,能脱得了干系?!

想到这里,胡延坤的心脏猛地一跳,不是因为绞痛,而是因为一种豁然开朗的狂喜和冰冷的算计!对!一定是这样!难怪市政法委书记李显平这段时间一直在暗中出手帮忙!他那个外甥沈鹏,现在可是挂空挡的常委!沈鹏要是倒了,李显平的脸往哪搁?他这是在保沈鹏!也是在保他自己!玉生要是把沈鹏咬出来,李显平也跑不了!

想通了这一层,胡延坤抽着烟,烟头掐灭一个又一个。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颤抖着手,再次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市政法委书记李显平的保密专线。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传来李显平略显疲惫的声音:“哦?延坤啊?这么早!”

胡延坤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轻松:“显平书记啊,打扰你休息了。没啥大事,就是……心里不踏实,想跟你聊聊。”

李显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延坤啊,怎么了?是不是玉生那边……”

“玉生那边……还好。”胡延坤打断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低沉而冰冷,“显平啊,东洪石油被盗的事,您知道吧。

李显平把弄着电话线,说道:“知道啊,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毕竟量不小啊,沈鹏给我说过!不过,我看了专报说这批石油被什么财务科长给转移了是吧。

胡延坤坦然一笑,说道:“其实啊,显平啊,事情,并不像你从文件里看到的那样……。说着,胡延坤就把石油失窃的事,一五一十的与李显平说了。胡延坤又补充道:“显平啊,我刚得到消息啊,曹河那个看仓库的老曹头……曹德福,被田嘉明他们抓了!熬了一宿……全交代了!”

又是刑讯逼供!

胡延坤道:“我现在不关心这个,事实就是这样!我参与了石油转移。”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胡延坤甚至能听到李显平骤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几秒,才传来李显平强作镇定、却难掩惊骇的声音:“这个看门的老头,他……他交代什么了?延坤,你别吓我!”

胡延坤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声音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平静:“还能交代什么?转移油的事呗!几百吨柴油,地址是我给的,名单是我列的,司机是我找的……他全说了!显平啊,这么说吧,。我完了!彻底完了!”

“你……你糊涂啊!”李显平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种气急败坏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的愤怒,“延坤!你……你怎么能亲自去干这种事?!你……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你让我……你让我怎么帮你?!”

“帮我?”胡延坤嗤笑一声,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嘲讽和冰冷的威胁,“显平啊,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己亲自出面。但当时那种情况,除了自己,还能交给谁放心?交给外人?死得更快!”

两人说了几句之后,胡延坤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刀,直刺对方心窝:“显平啊,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帮忙,保玉生,其实也是在保沈鹏!对不对?玉生早就把沈鹏在平水河大桥工程里那些事,摸得一清二楚了!沈鹏利用职权,倒卖工程材料,虚报柴油用量,吃回扣……桩桩件件,玉生手里都有证据!他要是真豁出去,把沈鹏咬出来……显平啊,你这个当舅舅的,脸上也不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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