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0章 现场拍板债务转移,公安局里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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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 年初秋,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地压在东洪县上空,萧瑟的秋风如同无形的巨手,裹挟着几片边缘蜷曲、颜色黯淡的泛黄落叶。
我缓缓扫视着围坐四周的一众干部。他们有的正襟危坐,眼神中透露出紧张与不安;有的低头摆弄着手中的文件,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当县石油公司总经理胡玉生听闻我让他写辞职报告的那一刻,他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瞬间变得如同一张惨白的宣纸,毫无血色。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会议桌边缘,仿佛要将那坚硬的木质边缘抠出深深的痕迹。喉结如同被无形的手卡住一般,上下艰难地滚动了几下,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整个人局促得像是被架在熊熊燃烧的火上烤,坐立难安。
毕竟田向南作为二官屯乡的党委书记,在县城里根基深厚,说写辞职报告也就写了,这让胡玉生心里直发怵。
副县长刘超英缓缓靠凑近我,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我建议还是让玉生争取宽大处理,他辞职了谁来去带头要钱,县长,让他戴罪立功。” 他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偷偷瞥向胡玉生,那关切的模样,确实能一眼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我心里明镜似的,胡家在东洪县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盘根错节的关系网遍布全县各个角落。而刘超英与胡玉生的父亲胡延坤应当是私交甚好,昨天刘超英主动打电话为胡玉生说情的事还历历在目,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不言而喻。
胡玉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挺直原本佝偻的身子,脸上堆起勉强的、僵硬的笑容,他急切地解释道:“县长,石油开采问题专业且复杂,并不是抽出来就能直接售卖,还得脱水拖延,加压蒸馏,经过很多物理反应和化学反应,咱们的设备不行,这才是成本居高不下啊。现在,我们的设备太过落后,工艺也过于粗糙,炼油的提纯及附属工作能力不足,这才导致了问题。我们真不是故意不愿还款,是盈利能力降低,账上实在是没钱啊!”
我面色一沉,眼神变得如同寒冰一般冷峻:“有困难就该找政府,可你私下联系教育局,拿全县 1600 多个老师的工资做抵押,用老师的钱还贷款、买设备,你觉得自己没有责任吗?”
胡玉生犹豫片刻,咬了咬牙,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说道:“县长,这件事我们向县政府汇报过。当时董县长不支持贷款,我们去协调银行也没成功,没拿到贷款,在不升级设备,咱们的厂就抽不出来油了,我们也没办法啊。” 他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仿佛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试图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买设备?设备那,据说也没买来是吧,困难再大,你也不能擅自决定找老师做担保贷款!你眼里还有没有纪律,有没有规矩?”
胡玉生连忙解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侥幸:“朝阳县长,这真不是我们石油公司私自的行为。我们向县委书记李泰峰汇报过,当时县委还召开了小范围的专题会。虽然泰峰书记没有明确支持,但也没反对。要是书记不赞成,我们哪敢这么做呀?”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侥幸,仿佛只要把李泰峰书记搬出来,就能逃过一劫,将自己的过错一笔勾销。
听到这话,我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心里暗想:不会是真的吧?李泰峰书记连这种明显违规的事都支持?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惊与不满,声音提高了几分:“你说向泰峰书记汇报过?”
胡玉生连忙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讨好:“是啊,朝阳县长,您要是不信,可以问泰峰书记。”
这时,教育局局长吕振海声音有些发颤:“县长,我来作证。当时泰峰书记亲自把我叫到办公室,石油公司当着我的面进行汇报,之后我们才定下来这件事。”
我心中涌起一阵怒火,李泰峰书记这是在做什么?这么严重违规的事情,怎么能如此轻率?我努力克制着情绪,说道:“泰峰书记没表态,不代表支持!就算泰峰书记同意了,也不能搞违规操作!为什么有的老师根本不知道自己背上了贷款?谁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看了一眼众人之后,我继续道:“同志们,回到解决问题上来。今天,重点解决三个问题:第一,这笔资金什么时候能还?第二,教育局为什么在老师没有签字的情况下就能办理贷款,是谁签的字,谁授权签的?第三,县里参与贷款的三家银行,为什么没仔细核对材料、没有现场确认就把钱贷了出去?这三个问题是今天开会的关键,必须回答。
我敲了敲桌子之后,说道:“首先,石油公司要回答第一个问题,钱什么时候能还?别讲困难,只说时间,到期完不成怎么办?” 我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会议室里安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每个人都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屏住了呼吸。
胡玉生像是被我的气势震慑住了,赶忙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县长,这钱我们认账不赖账。给我两个月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钱追回来。”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两个月太久,我只给你两周时间。别以为县石油公司要划到省公司,这笔账就找不到责任人了,不可能!两周处理不好,我就处理你。”
胡玉生还想开口解释,刘超英立刻打断他,眼神中带着警告:“玉生同志,县长给了你半个月时间,很充足了。你抓紧把钱追回来,务必在 9 月 10 号教师节之前把钱发到位。” 他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示意胡玉生别再争辩,仿佛在说 “识时务者为俊杰”。胡玉生见状,知道再挣扎也无济于事,只好耷拉着脑袋,无奈地点了点头。
我将目光转向吕振海,语气严肃:“吕局长,回答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老师没签字就能办理贷款,签字的人是谁,谁授权的?你必须说清楚。”
吕振海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县长,您这个问题太具体了。当时县教育局只负责宏观把控,没管这么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你不知道?你身为县教育局局长,全县老师工资发放不到位。我召开了这么多次县长办公会,每次问各部门有没有补充汇报,你都默不作声,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情,知道就是渎职,不知道就是失职,没什么说的了,你直接写辞职报告。”
吕振海表情扭曲,目光慌乱地求助地看向旁边半场来参会的县委办主任兼组织部长吕连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与期待,仿佛吕连群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吕连群面露尴尬,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求情的意味:“县长,这事我看确实很具体,毕竟当时给泰峰书记汇报过,是不是可以从长计议?”
我毫不留情地反驳,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坚决:“从长计议?吕主任,你直说是不是不想追究?”
吕连群涨红了脸,尴尬地压低声音说:“县长,这个振海不是外人,这事咱们下来再研究?”
我果断摆手拒绝:“这事没商量!吕振海同志,我实话告诉你,今天不处理你,无法向东洪县 1600 名老师交代。你要是不主动写辞职报告,组织会帮你处理。我觉得有必要好好查查,到底有多少老师的签字存在问题。”
刘超英见我态度强硬,赶忙劝吕振海,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振海,县长是从大局出发,你要正确认识自己的错误,赶紧写辞职报告。” 他一边说,一边朝吕振海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反抗,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我转头看向胡玉生,长叹了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些,声音里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玉生,我没让你写辞职报告,不是因为你的责任不大,而是让你戴罪立功。如果半个月后看不到钱,我当场处理你,绝不姑息。” 胡玉生忙不迭地点头,他连连保证一定会把钱追回来,声音里充满了惶恐与急切。
解决完第二个问题,我将目光投向几家银行的负责人,会议室里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除了银行的同志,我看今天公安局的同志也来了。银行的同志,我想问你们,办贷款需不需要本人到场、本人签字?你们在审核把关不严的情况下,就发放了 190 万贷款,责任在谁?” 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给了三位银行负责人几分钟时间反思,他们都低着头,局促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脸上满是尴尬。见他们这幅模样,我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威严与不满:“事情很简单,你们银行责任重大。我明确告诉你们,这严重违反操作程序。100 多万贷款审核不严、把关不严,这笔钱我们完全可以不还。”
我转头问公安局的同志:“从程序上讲,这种做法有没有问题?”
一位身着警服、身姿挺拔的同志站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地敬了个标准的礼,警服上的徽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报告县长,我是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廖文波。从程序上讲,如果当事人不到场、不知情的情况下产生的贷款,与当事人无关,可以不还,从法律上来讲没问题。”
我接着问道:“廖大队,你们公安机关执法的核心是依法办理。如果教师不还款,是否构成违法?”
廖文波刚要开口,我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说。廖文波坐下后,条理清晰地说道,声音沉稳而坚定:“县长,从法律上来讲,我们公安机关认为这笔贷款无效,可以不履行偿还手续。”
我又看向三位银行负责人,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怎么样,你们觉得廖大队说得有道理,还是你们自己有道理?” 三位负责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严峻的局面。
不多会,县农信社周主任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县长,确实是我们审核把关不严。当时主要考虑是县教育局出面担保,我们觉得教育局都担保了,也不可能与 这么多个老师一一见面核实,所以材料审核上就出现了问题。”
我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三个都是一把手?” 三人都赶忙点头确认。我接着说:“业务上你们能拍板,咱们就继续开会;不能拍板,就把能拍板的人喊过来。”
三人再次点头示意自己可以做决定。我深知地方政府虽不是银行的行业主管部门,发展也离不开银行贷款支持,不好把银行方面得罪太深,便留有余地说道:“承认问题就好办。你们银行的问题由行业主管部门管理,这事本不该我县委政府管,但县委政府现在却要为此事负责。既然你们有责任,就该承担。我提个建议,你们现场答复:老师的贷款先暂停偿还,由石油公司直接对接银行偿还债务,全县老师不再负责贷款偿还业务。”
会议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众人都在消化着我提出的解决方案。
会议桌旁,坐着几家银行的负责人西装革履,却难掩脸上的凝重神色。这些平日里与数字和资金打交道的 “财神爷”,此刻也意识到,眼前的债务转移问题,绝非简单的财务纠纷,它就像一团乱麻,牵扯着程序、法律等诸多层面的复杂关系,稍有不慎,就可能成为烂账。
就在众人陷入沉思之际,周主任打破了沉默,他面露极为为难的神色,声音中满是无奈与担忧:“县长啊,这恐怕不妥吧。我们与县教育局和县里的老师形成借贷关系,县里的老师又因石油公司产生借款关系,而我们和石油公司之间并无直接债务关系,这债务实在不好转移呀。”
我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了一口,感受着温热的茶水缓缓滑入喉咙。随后,我将目光投向旁边,看向坐在会议桌一侧的十位教师代表,他们衣着朴素,眼神中既有对问题解决的期待,又带着一丝不安。我语气沉稳地说道:“咱们下面有十位教师代表,我想问一问,咱们十位老师中,自己同意贷款的请举手。”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只有两位稍显年轻的老师缓缓举起了手,他们的动作有些犹豫,似乎还在权衡着什么。而其余八位老师,则低着头,沉默不语,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我继续追问:“剩下的八位老师,你们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贷款的吗?如果是,请举手。”
这一次,八位老师几乎没有丝毫迟疑,随即便全部举起了手,他们的动作整齐而坚决,仿佛是在向众人诉说着自己的委屈与无奈。
我看向三位银行负责人,眼神中带着审视与严肃,说道:“怎么样,财神爷,自己看看,这十位老师是我让焦杨县长随机选取的,焦杨县长,你说是吧?”
焦杨县长轻轻整理了一下额头上的碎发,眼神坚定地回应道:“县长,是的。这十位老师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他们来自十所不同的学校,有县城中学、乡镇中学,也有农村学校;既有小学,也有初中、高中。”
我再次将目光转向三位银行负责人,语气严肃地说道:“80% 的比例是不知情的,也就是说,你们银行完全是在大多数老师不知情的情况下审批了这笔贷款。那么,我完全可以开展全县排查,看看究竟有多少老师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贷款的。80% 的比例,这部分贷款就可以不还了嘛?”
我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他们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认真地注视着我,似乎在等待着我的下一步决定。
我看向分管财务的刘超英县长,说道:“刘县长,你分管财务,联系银行,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刘超英郑重地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是啊,刚刚公安的同志也谈到了这个话题。”
我又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目光扫视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语重心长地说道:“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县里面的发展啊离不开银行的支持,我们也不会把事情做绝。我借用胡玉生同志的一句话,认账不赖账。这笔账县里不会赖。”
听到这话,三位银行负责人的脸色顿时轻松了许多,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我继续说道:“你们作为银行,也要承担相应的社会责任。现在老师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了大额借贷,主要责任在县里,在教育局,在石油公司。而最没有责任的老师却承担了最严重的后果。但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解决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全县 1600 名老师的 80%,也就是 1200 多人、1300 人围着你们银行闹,这个问题,只有你们自己解决,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马上教师节就到了,我就拍个板,你们银行与县石油公司重新签署借贷协议,这件事和老师无关。之前老师偿还的贷款,由超英县长牵头,组织石油公司和银行拿出一个折中的方案。我也不强求银行把之前的还款全部退回来,那确实强人所难,但以后的还款怎么算、之前石油公司欠的钱怎么追,必须拿出一个可靠方案,9 月 10 号之前必须把钱全部返还给老师。”
三位行长谚语简单交流了几句之后,就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看着大家都在认真做记录,我又看向对面会议桌后面坐着的同志,说道:“公安局的同志,从公安机关的角度讲讲,这件事有没有法律风险?”
廖文波立刻回答道:“县长,这件事情如果在双方协商一致的情况下,没有法律风险。”
我接着说道:“同志们!管事要懂事,不能一问三不知,管事要担责,不能只当老爷不作数,管事要管人,管不住人,还怎么管事,在座的不少都是一把手,一把手的主要责任就是带队伍,你看看,吕振海同志,你的队伍怎么带的,都被你卖完了,你不辞职,群众能答应吗?韩俊,县政府办公室出会议纪要,哪个银行出问题,我来承担责任。”
我的话音刚落,会议桌后排坐着的一排老师顿时鼓起掌来,他们纷纷议论着,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大致明白,他们早就知道这事不合理,这是县里、石油公司和银行之间的事情,只是在过去,他们敢怒不敢言,如今终于等到了一个为他们主持公道的人。
在一阵喧嚣过后,我看向刘超英,眼神坚定而诚恳地说道:“同志们!我到东洪县来,从未想过与任何一个干部作对,也没想过刻意制造矛盾。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把党的政策落实好,踏踏实实为人民群众办几件实事。可看看咱们东洪的部分干部,干的是什么事?泯灭良心,不知悔改。这样下去,会让群众寒心的。今天我就不展开说了,我只想说一句,谁为难东洪的群众,别怪我不客气;谁对东洪的百姓下黑手,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我主动起身,缓缓走到后排十位老师跟前。看着这些衣着朴素、眼神真诚的人民教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们为了教育事业默默奉献,却遭遇了这样的不公。我与每一位老师握手,感受着他们手中的温度和老茧,那是辛勤工作的印记。握着他们的手,看着他们真诚的眼睛,心中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我站在一众老师面前,语气坚定地说道:“各位老师,大家受委屈了啊,请你们放心,我一定把你们的工资追回来。也欢迎大家有事到县政府找我反映,我不在的话,找刘县长、焦县长都行。” 我又与一位年长的老师握了握手,动情地说道:“相信党委政府。”
处理完这些工作后,我返回了县政府办公室。而此时,在县委办主任吕连群的办公室里,吕振海紧紧跟着吕连群,脚步匆忙地走进办公室。进门后,吕连群指了指门,吕振海赶忙将门关上,动作迅速而小心,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关上门后,吕振海上前两步,一脸焦急,声音中充满了恐慌:“难道真的让我写辞职报告?”
吕连群眉头微皱,眼神中带着不满和责备,说道:“你以为开玩笑,振海啊,你们怎么搞的?你之前不是汇报说老师全部是自愿的吗?”
吕振海马上辩解道:“这么多老师,一个一个做工作,得到什么时候?我们只是给校长都下了任务,要求必须完成,所以大家没办法。”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似乎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
吕连群不耐烦地说:“写吧写吧,之前在李泰峰面前我还能说上几句话,现在李泰峰走了,李朝阳当过兵,脑子轴,张口闭口都是群众。李泰峰遇到有问题的时候,可能会说‘苦一苦群众’,但李朝阳不一样,他是真的在为群众办事,就是个愣头青,还说得头头是道。哎,换成任何一个成熟的干部,都不会这么干。你抓紧时间把辞职报告写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李朝阳的不屑和不满。
吕振海面露难色,脸上写满了担忧和恐惧,说道:“我要是写了辞职报告,这不就完了吗?以后也没翻身的机会了。”
吕连群说道:“不见得,联合调查组的正式报告已经出来了,王进发被市检察院带走了,县人大马上要开会任免一批干部,肯定会把他的交通局局长职务免去。我想着你现在写辞职报告,主动向县长认个错。我先去探探这一次田向南的任命情况,看看县长批不批。要是田向南服个软,县长松口了,说不定也还能给你安排个正科级职务。只要夏南平的事能办成,你的事就不成问题。”
吕振海说道:“你不是说这县长脑子轴吗?”
吕连群露出不屑的笑容,带着桀骜不驯的神情,从桌面上拿出烟点着,将烟盒丢在桌子上。他拿起烟又放下,语气轻蔑地说道:“脑子轴,人又不傻,县长手底下也得有人干活、有人卖命。他总不能让所有干部都写辞职报告吧。他现在连代理县长的文件都没下来,还只是副县长,下一步要是想当县长,离得开大家投票吗?要是把大家都得罪了,谁给他投票?”
吕振海苦笑着说:“嘴里说着是群众,眼里看的全是关系啊。”
吕连群说道:“你也别害怕,这事有我做主。大不了晚些时候再出来工作,实在不行,你就去县一中当校长,换换岗位。”
吕振海连忙说道:“我能去一中当校长,那也不错呀。”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新岗位。
吕连群这才点燃烟,吸了两口,略有所思地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找县长,谈谈田向南的事,探探他的口风。” 说完,他掐灭了手中的香烟,整理了一下衣服,迈步向门外走去。
而我回到县委办公室,刚坐下喝口水,公安局党委书记田嘉明和副局长万金勇就走了进来。看到田嘉明来了,我热情地说道:“田局长,怎么样?听说你已经开展调查了?”
田家明随意地在我对面坐下,万金勇也毫不拘束地站在旁边。田嘉明缓缓打开手中的档案袋,从中抽出一个黑色盒子,放在桌子上拍了拍,眼神坚定地说道:“县长,电视台已经把这事拍下来了,今晚就要在东洪县新闻里播放,我来请示您,咱们放不放。”
我心里清楚,这件事情并非光彩之事,但放在新闻上也有好处。一旦曝光,县公安局的田嘉明必然会全力以赴,背后的黑手也定会被揪出来。我微微点头,目光坚定而有力,说道:“公安局上电视台,破釜沉舟,这样很好。这个时候就是要刀刃向内,敢于自曝家丑。上电视台的事没问题,我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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