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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神秘的梦


“我们绝对效忠同盟政府!绝对遵从国家最高领袖的意志!”

“坚决与那些反动、腐败、贪污盛行的官僚主义划清界限,我们一定能够击败所有敌人!”

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正站在讲台上,声音高昂,言辞激烈,

他左手高高握拳,右手指向身后那面在建筑楼顶猎猎飘扬的旗帜。

他的目光在镜头前从容掠过,迎着记者的快门,神情昂扬,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皆是正义仪态。

白日旗下,大量民众聚集在一起,看着那个满脸正气的男子慷慨陈词,那声音稳重、低沉又不失中气,

语气中满是激动的正义和自信的稳重,

阳光正直射在他脸上,他微微侧过头,那一瞬,更多人看清了他模样——头发油亮,分得笔直,金丝边眼镜下眼神坚毅,

就在他转头看向讲台右侧建筑阳台上的一众黄色军装时,他那张正气凛然的脸,忽地缓了下来。

他收了收下巴,嘴角迅速翘起,身形弯曲,脸上开始浮现谄媚的讨好。

"同胞们!"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诚恳,"看看我们周围,看看这满目疮痍的土地!战争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毁灭!"

人群中终于有了些反应,几个妇女开始抹眼泪。他心中一喜,立刻抓住这个情绪点。

"但是!"他突然振臂高呼,"在大日本帝国的帮助下,和平的曙光已然到来!"

“我相信,在大日本帝国的帮助下,一定能够实现华夏的和平建国!

“必将彻底击败同盟伪政府,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华夏统一!”

话音刚落,前排几名戴着袖章的特务带头鼓掌,掌声像是被炸雷震醒,人群中先是局促,然后有些人也跟着鼓了几下。

那面白日旗依旧飘着,只是风大吹动了旗面飘扬,那白日旗上方的黄色三角开始展露,上面的和平反协建国字样有些刺眼和违和。

讲台下方的掌声渐趋热烈,而在建筑对面阳台上,几十名日本军官分立两侧,笔挺军装在烈日下泛出冷硬的光泽,表情却各异。

左侧站的是海军,姿态松散、神情淡然,大多戴着白手套,不时低声说笑。

右侧陆军气氛则更为肃杀,几乎清一色佐官军衔,最显眼的两位甚至佩着将星,静静站在中央,

目光冷峻地望着台上的表演。

这场宣讲,看似是一场自治新政的启动礼,实际上是一次东京、南都双方联络体系的集体亮相。

阳光晒得砖墙微烫,一名陆军中佐微微皱了下眉,向后退了半步,抬脚正欲下楼。

“嗯?怎么了?藤田君。”他身旁一名年纪稍长、神情得意的同僚微微侧身问道,“你……有心事?”

藤田明略微停顿,脸色沉静,只淡淡吐出一句:

“这等滑稽场面,我不太喜欢。”

“诶?”那少佐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眉头皱得更紧,

“你在说什么呀?这是大日本帝国迈出大东亚共荣最重要的一步,也是征服华夏的战略支点……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这是——”

话未说完,藤田明已头也不回地转身,军靴“噔噔”作响,毫不掩饰地踏下台阶,留下一脸尴尬的同僚在原地直搓手套。

一楼走廊尽头,一道身影迎面而来,是一名佩大佐军衔的高个军官,鼻梁高挺,唇角挂着一贯的大阪式笑容,略带调侃地开口:

“哟,藤田君,这是怎么啦?这种大喜的日子,挂着一副苦瓜脸,这可不是个好征兆哦?”

藤田明当即收势,站定、微躬,语气恭敬但不讨好:

“中井联队长,我只是……不太喜欢那帮人。”

中井轻轻耸肩,摆手像在搅拌味噌汤那样随意,

“嘛~我也讨厌那些背叛自己国家的家伙啦,

西卡西,正是有了他们啊,我们征服华夏才能这么顺利。你就当在看马戏团,别太认真,哈哈哈。”

藤田没笑,只是摇了摇头:“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语气顿了顿,似在斟酌,但最终还是低声道:

“我听说……帝国给他们的资金和物资里,有近四分之一已经在华东地区的黑市上出现了。

粮食、药品、黄金、汽油……”

中井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原来你不满这个?哈哈哈,藤田君,格局太小啦!”

他一边笑一边拍了拍藤田的肩:“这就是第一步嘛,通络其上下,你懂不懂?

人啊,得让他吃点甜头才会乖乖听话。让他们贪点,只要不噎死,就能一直捆在咱们车上跑。”

藤田没有作声。

中井眼角一挑,又靠近半步,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藤田君,你这人就是这个毛病,太直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从满洲那边调来我们第八联队,不就是镀镀金嘛?

北野师团长可是亲口说过,你这脑子灵得很,是做贸易的好手,我可以跟你打赌,不超过三个月你就能官复原职了!”

他意味深长地笑笑:“等你回到华北,我们一南一北,你在晋省,我在鲁省有条路子,风险不小,但是收益很高,

到时候一条路一条人,通了气,就有大买卖做。”

“什么特高课、宪兵队?都是看路子的。而这些……你现在不喜欢的家伙们,哼,到时候就是你我共同的替罪羊!”

……

回到军部为他们一众受邀前来观礼的陆海军军官下榻的酒店房间时,

藤田明已是浑身倦意。

他将军帽随手搁在门边的衣架上,外套脱了半边,又直接摊进沙发里,毫无形象地仰靠着。

窗外的阳光已经转了角度,正落在茶几上,洒下一片温热。

可他的脑子却并不平静。那双看惯了血与泥的眼睛,在片刻闭合后,猛地又睁开。

视野之下,记忆像一幕幕拷问般从脑海深处浮起——那是离开满洲前,他在哈尔滨执行的最后一项任务。

当时,命令是押送一批劳力前往平房地区——据说那里正在进行某项军工建设,急需人手。

藤田接到命令时并不意外,只是当他看到那支被集结的“劳工队伍”时,脸色当即沉了下来。

数百人,男女老幼混杂。有人裹着破棉袄,有女人抱着婴儿,有老人几乎是被搀着站立。

还有几个孩子,身形瘦小得像根柴火。

他站在马下,望着那队伍中的妇女和孩子,眉头死死拧成一团,迟迟没有展开。

“这些人……有什么用?”

他转身看向副官,声音冷得近乎刻薄:“这些女人孩子和老头子,根本无法完成建设任务。你将他们全部带回去。”

副官一怔:“啊?可是这是司令部直接下的命令,要求全员——”

藤田明不耐地打断:“我下的命令。让你带回去,就带回去。”

他顿了顿,冷静补充道:“我会命人从牢里再提一些土匪出来,顶上。”

副官面露难色,却也只能领命而去。

看着那群妇孺缓缓被驱回城内,藤田明心头隐隐松了口气。那种几乎说不出口的沉重,才稍稍卸下了一角。

可真正的疑虑,却是在押解到目的地那一刻爆发。

那是距离哈城二十公里外的平房地区,一片封闭得异乎寻常的军区。

外围修着铁丝网和二重岗楼,警戒哨兵荷枪实弹,来往人员皆是戴着口罩,言语极少。

那地方给人的感觉不像军营,更像一所庞大的医院——因为不时能够看到一些穿着白大褂的人。

当他们押着人群抵达时,负责接应的是一名戴黑框圆眼镜的陆军大尉,年纪不大,脸上却全无生气。

对方在清点人数时面色骤变:“为什么没有女人和孩子?”

藤田明仍然骑在马上,一脸不屑地望了他一眼:“你们要的是劳工,为什么还要妇女和小孩?”

大尉冷着脸抬头,毫不掩饰地回敬:“长官,您这是在违抗司令部的命令。”

藤田明冷笑一声,他当然清楚——这些家伙点名要女子和孩子,心里藏着的是什么肮脏的心思。

“你们这帮蠢货,”他低声骂道,“收起你们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为帝国效力,还敢寻欢作乐?

城内的歌舞町不够满足你们是不是?”

大尉的眼神顿时冷了几分,眼睛眯起:“请您注意言辞。”

“八嘎雅鹿!”藤田明猛地喝道,一步逼近,“你哪个部队的?部队长是谁?你居然敢在我面前顶嘴?!”

在绝对的上级服从面前,那大尉无奈,只能咬牙从军服内取出证件,双手递上。

藤田明一把打开,目光在文字上扫了一眼。

证件正中央,印着清晰的字样:

“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支队,少年队大尉教官,筱冢良雄(しのづか  よしお)”

那一刻,藤田的指尖顿了顿。

他当然听说过这个番号。

传言里,这是专门负责处理水净化的后勤支队,驻地常年封闭,与陆军省直接对接,不受常规军管辖。

他看完后将证件扔还给了筱冢良雄,直接开口,“赶紧开始交接吧,我还等着回去呢!”

后者也知道眼前这个军官性子暴烈,不再过多废话,立马安排人手过来进行清点和检查,

而藤田明此时也是勒住马,远远眺着内部那几栋建筑,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那些建筑乍一看是仓库结构,但仔细瞧,却全不对劲——

一排排长条形楼体紧贴地面,窗户被铅漆密封,仿佛要把所有光隔绝于外。

即便是白天,几处墙面也被刷成了暗灰色,像是生怕被人看清。

卸人处则更像是某种缓冲隔离带——长条围墙间设有双层铁丝网,

一批批被押送的俘虏刚踏进门内,便迅速被带走,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奇怪……”

他下意识地扯了扯缰绳,一言不发地驱马在四周游荡。

空气中飘着一种说不清的气味——起初像是熟悉的漂白水与消毒液,但转瞬后便夹杂进一股潮湿的腥味,

像某种动物尸体腐败后的残气,又像医院太平间里遗留的铁锈味。

风拂过,藤田明皱起了鼻子。

不远处,部队那条随行军犬忽地低吼一声,耳朵贴得死紧,尾巴夹在双腿间,死活不肯再往东南方向靠近。

它本能地避开一处低矮仓房,那仓房外墙斑驳发黑,窗户密封,门口立着两名戴着口罩的军人,却一言不发。

藤田明望着那仓房,不知为何,心头忽然升起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警觉。

他刚想再靠近几步看得更清,身后却传来一道阴森的嗓音:

“长官,前方属防疫本部管制区,恕在下必须劝您止步。”

他回头,筱冢良雄已站在三步之外,神情肃然。

藤田微一眯眼,盯着他看了两秒,却没说什么,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地方不似什么正常的地方,自己确实不该继续停留。

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什么也没说,只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说罢,他回身招呼部队集结,交接手续草草签了字,人一交完,他甚至连例行的烟都没抽,就转身翻身上马。

“撤。”

……

自那之后,藤田明原本已渐缓的头痛又再度复发。

他开始频繁做梦,梦境混沌而压抑,总有些模糊的轮廓在人群后、光影边浮现——似人非人,

动作僵滞却眼神灼灼,聚在哈尔滨城外二十公里处那处黑房子群里,像是在无声地等待,又像是在审判。

每当梦中走近那片黑房,他便感到一股从脊背深处爬出的寒意,不带一丝凉风,却冰得入骨。

那不是普通的恐惧,而是一种被某种不可言说之物盯住的、无法反抗的畏惧——从骨子里生出,自内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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