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叔叔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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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恨死他了,大人,我跟您说啊,这魏家大少荒淫无度。我的店面明明只是开在附近,安分守己的,我这种小门小户哪敢跟魏家抢生意啊,您说是吧。这魏家大少非说我碍着他家风水了,把我店面砸了。您说,您评评理,哪有这样的事啊!”
“魏家犯大事了是吧,大人,求求您,帮我出了这口恶气吧,这魏家大少无恶不作啊!!我的店铺!我的营生!他们见一个毁一个!老天都看出来了,定是要收了这等恶人。大人,草民求求您,我给您磕一个。”
“大人,我刚买的毒药!毒死这人面兽心的王八羔子!噢不,他不会死,卖给我的人说这是痛不欲生毒,我也不懂,求您了。”
“您再狠狠地揍,您看我这伤,您看这儿,噢还有这儿,这这这,这都是拜魏大少所赐啊,您看看啊。”
...
江辞这辈子没这么求过人。
他真服了。
出了京诏狱,他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自己默念着。
形势所迫,没有那个意思没有那个意思。
他连魏家都骂了。
但是并没有那些。
刚才那伤都是他从马上掉下来摔的。
江辞回府静静地等着。
待不住,不行。
江辞一狠心,去京诏狱对面,能看到京诏狱的小门的客栈,开了间房。
他还把陈典拉过来也盯着。
太困了。
小门拉开,送出一个草席裹着的尸体。
陈典就戳醒江辞来看。
七八回吧。
江辞迷糊着呢,半眯的眼眸立刻瞪大,“我下去看一下,这块不太行。”
下来也只看到一截露在外面的手。
应该是。
这烦人的手天天挥起来,他就挨揍。
等到下来,江辞才猛然意识到,太扎眼了。
他立刻找旁边的乞丐交谈。
给了钱,把他的衣裳扒来了。
“娘的...哪去了...”
装成乞丐的江辞又往自己脸上抹了抹泥巴。
一路跑到乱葬岗。
江辞真想骂人了。
他真的是疯了!
跑到这种鸟地方来了!
一边刨,他一边骂自己。
疯了!绝对是疯了!
这里成千上万的尸体!!好多都是草席裹了扔来的。
江辞都要吐了。
昨天还趾高气扬的让他从哪来滚哪去,滚回苏州的人,现在就毫无生气的躺在一堆尸体中间。
江辞忽的感觉鼻头有些酸涩。
大概是被尸体臭的。
赶紧喂了他一颗药丸。
江辞也不懂。
一会儿探探他的鼻息,一会儿听听心跳。
“快醒啊~”
江辞鬼鬼祟祟的守了好久。
怀里的人艰难的睁开了眼。
江辞这才松了口气。
立马把他连拉带拽的拖走了。
到了家呢。
江辞马上把陈典拉来。
哀求的小眼神望过来,陈典咳了声,拉住他,先问,“这是谁啊?”
江辞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还能是谁,外面说的那家,大少爷。”
陈典呛了一口气,竖着拇指,“家主你胆子也太大了。”
“你快给他看看”,江辞要被自己臭晕了,“我去沐浴。”
等江辞回来。
看到床上的人,想骂的话语都尽数消失。
江辞心里很不是滋味。
步伐很小,磨磨蹭蹭的来到床边。
也没让狱卒下手这么重啊!
这养得活吗。
半晌。
“你...”
江辞的发愣被打断,惊喜的望过去,“你醒了啊,怎么...嗯...”
“你怎么...会...救我...”
江辞傲娇的哼了一声,“我等着把你这娇纵少爷打一顿呢!渴不渴?要喝水吗?”
“不...”
江辞嫌弃的嗤了一声,“话都说不利索了还不渴,我给你拿水。”
就这样。
江辞交代好京城的人照顾他,当晚就回了云州。
他还有事情要做。
几天后。
他风尘仆仆的从云州骑马赶来,就听底下人说他费劲吧啦的救回来的这人要自戕。
给他气的哦。
冲进屋里就给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床上的人儿一句也不理他。
江辞拂袖而去。
在门口。
“其他人的,怎么样了?”
“哪找的着啊家主,都混在一起了。”
“行吧,辛苦了,下去吧。”
江辞又重新进来。
看他那呆滞的样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
不忍了,开骂!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江辞又被他气的跳脚。
“我让你当我仆人了啊?!重说!”
终于亲自揍了。
解气。
江辞又费尽口舌,叨叨一下午加一晚上,终于把这人说出点人样儿了。
“我给你改名好不好?魏明安你看行吗。”
“还有你家人的事,我真的...”
江辞抹了下鼻子,“对不起,我尽力了。”
“好~”
魏明安笑了,“那我不叫家主了,但你要让我报恩。”
“诶哟,祖宗少爷,您可终于不犯浑了”,江辞又暗戳戳给他一拳,“赶紧跟我回云州!你家的生意都要让人抢光了!”
然后江辞那个小库房。
愣是睡了俩人。
他俩彻底调转。
江辞说,魏明安听着。
“我他娘的当时就想抽你一顿!仗势欺人!大少爷了不起啊!”
江辞回头剜了一眼在清点货品的魏明安,“你那天差点憋死我!狗东西!”
魏明安可不敢说话,再回来这里的时候,他又给江辞爹娘和家人上了香。
江辞有天把他关在屋里,自己出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
魏明安心底像是重锤碾过。
江辞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牌位递给他,“我...就,嗯,没有写名字,这是云州嘛...”
“诶”,江辞慌了,“你别哭啊,我...”
魏明安拥过来,像只无助的小猫,埋在他的肩头,呜呜咽咽的,“求你了,让我哭一会儿。”
“诶。”
江辞轻叹一声,把牌位放到旁边,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我,我以前”,魏明安有些哽咽,吸了吸鼻子,“我以前好坏的,对不起。”
江辞失笑,哦哟哟,委屈死了,以前哪见得到这样的魏大少噢~
“没有坏”,江辞认真道,“你顶多就像个狗皮膏药,再加上屁股后面一堆侍卫,有点娇纵了些。”
魏明安抬起头来。
江辞怕他不信,诚恳都要从眼睛里冒出来了,“真的啊,初次交手,以为你是那种泼皮无赖,确实没想到,你会来给我道歉。”
“这件事足以证明你不坏了。”
还给他爹娘上香,还没调查过他便如此了,品格正直,但烦人。
而已。
魏明安还是很自责的噘着嘴,没说话。
“嘿!”
江辞换种说法,“你看噢,那一般的少爷是不是都是娇养长大的啊,那肯定都很挑剔,你看你,在我这小破地方一住就是快一个月了。”
魏明安道,“你不也是大少爷吗。你也能住。”
江辞笑了,朝他伸出手,“废话,你以为我不是爹娘宠大的啊。起来,把你家人牌位摆上。”
魏明安搭上他的手,站了起来。
江辞笑意盈盈,“所以,我们都不是一般人儿~”
待魏明安摆好,江辞走过去和他并肩点香。
魏明安微讶。
江辞虔诚一拜。
魏明安默然几瞬。
“谢谢。”
“烦死你了”,江辞笑骂,“没完了是吧。”
在云州这块地儿,江辞可不敢让魏明安出门。
这人以前别称,云州小霸王。
谁不认识他啊。
魏明安就每日在小院里清点货品,算账核账,写账本。
江辞一目十行的对完了。
魏明安紧张巴巴地攥着手,“可以吗?”
江辞眸中满满赞许,“可以啊你。”
魏明安松了口气。
又干净又整齐,没有废笔丝毫不冗余。
江辞只是不让他出面。
但是都会回来和他商量。
夺下一个,他俩就去食肆买碗掺了不知道多少水的酒。
江辞叹气,“早知道坑你一瓶酒了。”
魏明安讪讪而笑。
短短半年不到。
魏明安可真是见透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人人都在分食轰然倒塌的魏家尚存的余温。
魏明安以前叫叔叔的,叫伯伯的,也不例外。
那日,在街边。
江辞身侧的人儿忽的吸了口气。
他顺着视线望过去。
“怎么了?”
江辞压低声音。
“我娘的...那是我娘的玉佩...”
江辞反手拉住他,“我给你买下来。”
几经压价,江辞多番打听。
是魏家大夫人之前身边的一个嬷嬷卖的。
他直接拿下。
当晚。
回去以后。
小哭包肯定是又哭了的。
魏明安哭花了俏脸,抽抽噎噎的,“江辞,你怎么...”
江辞无奈死了,“今天一天你就说八百遍对不起和谢谢了,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魏明安漂亮的眼眸里满满水雾,抬起头来,咬着唇,好似很纠结,“我都没什么能给你...要不你揍我一顿吧。”
江辞乐了,“好好好,这个好,看我的拳头。”
魏明安相当厉害。
江辞都不得不说。
云州小霸王也不是靠蛮横无度得来的。
做事细腻,张弛有度,有理有条。
他俩在那小小的库房里,和魏明安的一个表了好几层的叔,死磕魏家大书肆,是整个中原最大的纸业源头。
他这个表叔,也是趁乱瓜分的这里。
那时江辞都拿不下来。
江辞和魏明安不分伯仲。
并不代表他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叔也有这种本事。
加上魏明安对这里知根知底。
点灯熬油,苦战好一阵。
兴高采烈的江辞,和旁边裹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被大帽檐遮住的魏明安,再次站回了这里。
江辞道,“我们做成了诶!!”
“你真厉害!”
“瞎说”,江辞嗔他,“你也真厉害!”
然后当晚他俩就开始准备磕布庄。
...
后来等他俩把云州粮食生意都拿下了。
他俩喝了一天。
醉了醒醒了醉的。
江辞懒懒的,踢他一脚,“魏明安。”
“嗯?”
魏明安有点喝高了,歪着身子靠在他腿上,“怎么了?”
“我想去闯闯了。”
这几个字,噢六个字,魏明安在脑子里过了三四遍,喝了烈酒的那种晕乎感,一扫而空。
一溜烟爬起来。
魏明安认真地看向江辞的漂亮眼眸。
江辞也笑盈盈地和他对望。
魏明安道,“我和你。我也去。”
江辞失笑。
他笑得梨涡浅浅,肆意又张扬。
好看极了。
“好,走。”
等把这边安顿好了,收拾东西呢。
魏明安擦拭着那一桌的牌位。
“这就不带了吧”,江辞上前和他一起,魏明安垂眸一笑,“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是出去闯闯嘛,就让他们待在家里好了。”
“嗯。”
魏明安提着包裹,前面江辞先踏出了房门,也提着东西。
他扫视了一圈这个小屋。
魏明安回头道,“我给你买个大房子好了。”
“嘿哟”,江辞天天被逗笑。
这都什么跟什么。
魏明安也笑,晃晃头,回头朝屋里挥挥手,“爹,娘,我们走啦~”
江辞痞痞地靠着墙,“东西你驼,我不管!”
魏明安嗔他一眼,“缰绳给我牵着,我不放心你那技术!”
“魏明安!”
江辞不服气,“去京城救你是我第一次自己骑马!我不也去了吗!”
魏明安眸光扫过去。
江辞哼了一声,“你别管我掉没掉下来,我是不是到了吧。”
魏明安没说话,把包裹固定好,利落翻身上马,把江辞的缰绳也攥过来。
好吧,江辞撇撇嘴,走了。
...
魏明安发现江辞这个人忙起来就不好好吃饭。
他老忘。
然后偏偏还馋嘴。
他俩没钱,在酒楼里帮工,江辞那视线都要给人家的菜盯出一个窟窿了。
自打他们手忙脚乱开始做饭以后。
魏明安四处学。
江辞其实也是。
魏明安是云州人。
嘴上不说,其实可馋那点面食了。
他就自己鼓捣。
俩人都自己鼓捣。
他俩闯荡两年,都快成厨子了。
回到云州那一天。
谁也没说,都先回了小屋。
魏明安在擦他们两家的牌位。
还是那样,其实没有写名字。
江辞点香。
魏明安撩袍跪下。
江辞失笑,跪在他旁边。
“叔叔婶婶好”,江辞唇角噙着笑,“好久没来看你们了,我们把祖宅拿回来啦。”
魏明安噗嗤一笑,嗔他,“爹,娘,江辞拿回来的,他说从狱卒手里买我的二百两换咱家祖宅。噢,爹,他第一次这么大方。”
“魏!明!安!”
江辞哼哼,“气坏了,赔钱!”
魏明安笑了,开怀大笑,“叔叔,婶婶,你们看江辞烦不烦人!明明他给我发月银,还叫我赔他钱~”
“怎么的,怎么的,你有意见啊!”
“没意见没意见!”
...
在云州没过太久,江辞就启程去京城复仇了。
他不带魏明安。
魏明安闹,“为什么!”
“我的事”,江辞敛着眸,“你把云州守好。”
江辞这次,要自己骑马了。
他利落翻身上马,确实也不复之前的生疏了。
他似是突然忆起了什么,展唇一笑。
弯弯映着的梨涡。
江辞弯腰,摸摸他的发顶,“家人交给你了~”
魏明安应了一声,反抓着他的手,“小心啊。”
“知道了!”
那个肆意妄为,张扬行事,又胆大心细,温柔细腻的江辞,就在魏明安的视线里扬长而去。
一消失,就是半年。
毫无音讯。
急的魏明安把云州这边交代一下,锁上他们家人的小屋,直奔京城。
再后来。
他和他们两家人一起来的京城。
密室。
“爹娘,叔叔婶婶”,江辞笑眯眯地跪坐着,“你们看诶!新家!怎么样,气派吧,好久没来看你们了,别生气嘛,我报完仇啦!”
魏明安也在他旁边跪坐着,“对哦,叔叔婶婶,爹娘,我跟你们说噢,江辞超厉害的,京城,城中心诶,巨大,我俩跑都得跑半个时辰。”
江辞啰里吧嗦的开始讲。
魏明安哭着捶他,“怎么还有我没听过的东西!江辞!”
江辞一脸无奈,魏明安眼泪蹭他一袖子,江辞告状,“叔叔婶婶!你们看他是不是小哭包!这也忒能哭了。”
魏明安拧他。
江辞呼痛,“我要告状了,魏明安欺负我!”
魏明安哭的眼泪汪汪还被他逗笑了,“谁欺负谁啊!”
江辞话音一转,“也跟叔叔婶婶道个歉,不是故意关魏明安那么久的。”
“江辞”,魏明安抹了把脸,“我真的要揍你了!真的!”
江辞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
“认错也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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