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0 章 玩不起别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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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贤臣解下腰间玉带往凌星手中一抛,靛青长袍在晨风里铺展如云。
他信步踏入广场时,倭人阵中正爆出怪笑。
也不知道是他比较文质彬彬看起来好欺负还是怎么。
浪人足袋踏过青石板上的血洼,木屐底沾起暗红浆液,腰间双刀出鞘的寒光劈开薄雾,刀锷处缠着的褪色注连绳随步伐晃荡。
“剑客?”
浪人咧出满口黄牙,左足突然碾碎半块青砖,碎石如蝗群般射向梁贤臣面门。
右手长刀却悄无声息刺向肋下,刀尖淬着的幽蓝在曦光里一闪。
凌星倚着廊柱嗑松子,果壳在青砖上弹跳:“哟,见面礼挺别致。”
梁贤臣广袖翻卷似白鹤舒翼,碎石撞在云纹锦缎上簌簌滚落。
剑未出鞘,乌木剑匣精准格开毒刃,金铁交鸣声惊飞檐角宿鸟。
他旋身时长袍下摆扫过血泊,竟未沾半点污红。
“双刀流讲究阴阳互济。”
剑匣突然点向浪人踏前的左膝,“足踏毒砂却露了杀心,下乘。”
浪人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双刀骤然化作银轮。
长刀 “雪走” 劈砍如瀑,短刀 “影牙” 专挑关节筋络。
刀风卷起满地残叶,碎叶触刃即断,切口平如镜面。
梁贤臣在刀网中倒退三步,剑匣格挡时爆出连串火星。
某次短刀擦过他颈侧,削断几根飞扬的发丝。
“梁公子这是在拆招!”
上官天仪攥着凌星袖口。
“他在玩呢。”
萧琳也是看出来了。
场中梁贤臣的剑匣始终未离后背,仅以单手化解双刀杀招。
倭人刀势愈狂,他身法反倒如闲庭信步,玄色靴尖在血洼边缘轻巧点过,涟漪都未惊起。
凌星噗嗤笑出声,松子仁抛得高高又接住:“江盟主找的陪练挺敬业。”
江别鹤指节捏得扶手咯吱响。
昨夜密谋时服部千夜夸口 “鬼切双刀十招毙敌”,此刻那浪人脖颈已暴起青筋,梁贤臣的呼吸却仍平稳如初。
更可怕的是寒影峰众人——嗑零嘴的凌星,给老乞丐扎绷带的灵儿,甚至那个玩狗尾巴草的银发少女,竟无一人望向战场。
仿佛场中不是生死搏杀,而是街头卖艺人耍把式。
“第三变!”
梁贤臣清叱骤起。
剑匣终于离背,乌木长匣凌空翻转如巨蝶振翅,砰然砸开双刀交叉的防御。
浪人踉跄后退时,梁贤臣的剑才真正出鞘。
秋水般的剑光泼洒开来。
第一剑点向浪人眉心,逼得他仰头急避;第二剑已削向其握刀的拇指。
浪人怪叫着缩手,梁贤臣的剑尖却粘着短刀刀脊游走,金属刮擦声刺得人牙酸。
“阴刀贵诡,你使来却像屠夫剁骨。” 剑锋倏然上挑,“影牙” 脱手飞旋着插进江别鹤脚前三寸的地面。
场边铁衣盟弟子哗然。
浪人独剩长刀,双眼赤红如疯犬。
梁贤臣却收剑回撤三步,剑尖垂地画了个半圆:“再教你阳刀用法。”
他竟摆出与对方相同的起手式,长衫无风自动。
浪人嘶吼着扑来,“雪走” 当头劈落。
梁贤臣不格不挡,剑走偏锋刺向对方腕脉。
浪人急转刀锋下压,梁贤臣的剑却早等在那里,剑脊贴上刀身一粘一引。“当啷!” 长刀砍进青石板缝,梁贤臣的剑尖已抵住浪人咽喉。
冷汗顺着浪人鬓角滑落。
梁贤臣忽然撤剑轻笑:“方才那式 ‘山雀啄睛’ 使得不错。”
剑光又起,这次专攻下盘。
浪人狼狈翻滚躲闪,梁贤臣的剑总在旧力将尽时点到,逼他使出浑身解数格挡。
青石板上渐渐被剑尖划出纵横交错的细痕,竟隐成剑谱走势图。
“第一百零七招。” 凌星数松子的声音清亮,“贤臣啊,人家兜裆布都快散了,给留点面子?”
梁贤臣闻言剑势忽变。
浪人正以刀拄地喘粗气,眼前骤然绽开七朵剑花。
他挥刀乱劈却斩中虚影,膝弯突然一麻——剑鞘不知何时点中环跳穴。
浪人跪倒在地时,梁贤臣的剑尖正轻轻挑起他后领,将一团紫黑色毒蒺藜抖落在地。
“ ‘黄泉送葬’?” 梁贤臣归剑入匣,玄色袍角拂过浪人煞白的脸,“毒砂藏袖,蒺藜垫领——可惜了这身刀法。”
服部千夜的折扇 “啪” 地折断。
江别鹤盯着青石板上深达寸许的剑痕,喉结艰难滚动。
那浪人是他重金聘来的伊贺上忍,此刻却像被剥光的猪猡瘫在血污里。
更可怕的是梁贤臣最后挑毒蒺藜的那一剑——快得只留残影,精妙处却堪比绣娘穿针。
凌星拍掉手上碎屑踱进场中,斗笠玄纱随步伐轻晃:“江盟主,三局两胜哦?” 她靴尖随意踢开毒蒺藜,那暗器滚到江别鹤蟒袍下摆旁,幽蓝光泽刺得他眼皮直跳。
满场死寂里,梁贤臣正用绢帕慢条斯理擦拭剑鞘。
阳光穿过檐角冰凌,在他周身镀了层金边。
方才生死相搏的广场,此刻只剩他玉簪松脱时,一缕黑发扫过剑穗的细响。
“招不错。”
凌星忽然朝倭人阵中轻笑,“就是人太脏。”
凌星飞剑挑开满树玉兰,花瓣簌簌坠入浪人睁大的瞳孔。
血丝密布的眼球倒映出玄纱斗笠下的冷光,她靴尖轻踢毒蒺藜,那沾染腥红的武器骨碌碌滚过江别鹤的蟒靴,撞响一地金珠玉佩。
铁剑在曙光里吞吐紫芒,忽作恍然状:“对了,倭人最爱的木曾御岳今晨有彗星袭顶,不知贵方阴阳师如何破解?”
服部千夜的太刀插入身旁石板三寸,刀镡白布飘带已染成血红。
江别鹤盯着她晃动的斗笠,喉结滑动间听见一声沉闷的异响,突然有寒光自广场尽头直取面门——
他正欲避开,但光却突然消失。
那上场的浪人身躯倒下,江别鹤才反应过来那是头颅落地的声音。
恐惧甚至无法占据他的思维,因为他已经不能够做出任何思考。
何时到了浪人身边,何时斩首,何时踢飞那蒺藜……他一概不知。
别说看出来了,现在鼻腔才开始警告他附近有同类的尸体。
“但愿江盟主的下一位人选比青石板干净些。”
凌星挑起唇角,将铁剑别回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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