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9 章 防微杜渐(6)- 《三百零七个“港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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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机群像银色的蜂群,贴着岩壁滑入空腔时,螺旋桨带起的气流搅动着尘封五年的空气。秦霜虎盯着战术屏,十二架侦查机的实时画面分屏展开,热成像仪把黑暗中的轮廓染成橙红,灵脉扫描仪的绿色波纹在右下角疯狂跳动——比之前侦测到的峰值强了三倍。
“一号机,拉高。”她对着喉麦下令,指尖无意识叩击着履带车的装甲。屏幕上,空腔顶部垂下的石钟乳像倒悬的獠牙,而地面上,影影绰绰的人影正以诡异的姿势静止着,数量多得让战术屏的帧率开始卡顿。
最靠前的无人机突然俯冲,镜头怼到一个“女修士”身上。战术屏瞬间清晰:那人穿着宝蓝色旗袍,开衩扫过脚踝,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如刀刻,双手举过头顶,掌心相对,指尖几乎触到石钟乳——是“双手托天理三焦”的姿势。然而,在幽绿的灵脉光线下,她的手腕翻转的弧度显得格外僵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像提线木偶一般被钉在了空中。
“灵脉波动异常集中。”技术人员的声音发紧,指着屏幕边缘的波纹,“不是扩散型,是……循环型。”
画面里,那抹宝蓝色的灵力正顺着手臂流转,从指尖沉入石钟乳,又从脚底的岩层渗出,绕着身体画圈,像条首尾相接的蛇。更诡异的是周围的人影:穿月白旗袍的女人单腿独立,另一条腿屈膝外展,手按膝盖,动作标准得如同道家典籍里的插画,然而她的灵力流转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不是修士的刚猛或灵动,而是绵密如网,缠得石钟乳都泛出微光。
穿绯红旗袍的女人侧身拧腰,一手前伸一手后拉,恰似“五劳七伤往后瞧”。她的身体微微扭曲,似乎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力,而她的灵力则如潮水般从她的体内涌出,与周围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能量场。
在这个洞窟中,女修士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操纵。她们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些动作。然而,在这诡异的场景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信号干扰增强。”操作无人机的队员突然喊,战术屏开始出现雪花,“灵脉频率和无人机的 GPS 频段重叠了!”
秦霜虎的目光死死钉在人数统计框上。数字还在跳,从“156”到“210”,最终定格在“307”——比专家预测的最大规模还多七个。三百多个“女修士”,穿着剪裁各异的旗袍,以八段锦的姿势遍布空腔,灵力像层薄纱把整个空间裹住,连石缝里的水汽都染上了荧光。
“这规模……”技术人员咽了口唾沫,“结丹期修士至少得有三个,才能稳住这么强的循环灵力。”
秦霜虎没说话,只是放大了宝蓝色旗袍女人的特写。镜头里,对方的脸在灵脉光线下泛着冷白,睫毛长而密,却毫无颤动,仿佛连呼吸都与灵力循环同步。她的旗袍领口绣着朵半残的牡丹,针脚歪歪扭扭,像出自新手之手,与这“大宗门”的气场格格不入。
“二号机,抵近拍摄面部。”
指令刚落,战术屏的雪花突然变成乱码,所有无人机的信号同时中断。最后一帧画面里,宝蓝色旗袍女人的手腕动了动,不是调整姿势,而是像在……挠痒?
秦霜虎猛地攥紧拳头,装甲板的凉意透过掌心传来。三百人,循环灵力,标准得诡异的道家姿势……这根本不是宗门,更像个被精心设计的陷阱。可那挠痒的小动作,又透着股不合时宜的……生活化?
“准备爆破入口。”她突然下令,声音冷得像空腔里的风,“先清外围,要留活口。”
履带车的引擎重新轰鸣,炸药的引线在矿灯下拉出残影。秦霜虎望着屏幕上残留的乱码,总觉得哪里不对——真正的修仙者,绝不会在结丹期的灵力循环里,做出挠痒这种事。
除非,她们根本不是修士。
除非,这三百人的“小宗门”,从头到尾都是场更荒诞的误会。
轰——!
第一声爆破像闷雷滚过空腔,岩壁震颤,却反常地没有碎石崩落。秦霜虎从履带车的潜望镜里看见,爆炸的冲击波在触及那层“灵力薄纱”的瞬间竟被折射成无数细碎的光斑,如同雨滴砸在湖面,只激起一圈圈涟漪。爆破组脸色骤变——
“队长!定向炸药被‘吃’掉了!能量全被灵力场吸收,连震荡都没传进去!”
第二声、第三声爆破接连响起,却一次比一次“安静”。空腔深处,三百零七具旗袍身影纹丝不动,仿佛她们脚下的岩层已不再是岩石,而是一面巨大的共鸣鼓。灵力波纹随着爆炸节奏起伏,把本该撕裂空气的声浪尽数吞没,再转化为更亮的荧光——像某种仪式在借他们的火力“加餐”。
“停止爆破!”秦霜虎厉喝,但已经晚了。
可第四道火光再起时,对方的膜,似乎终于停止了供能。
随着这最后一道火光的爆发,整个空腔都被耀眼的光芒所笼罩。那三百零七具旗袍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秦霜虎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原本应该被撕裂的空气此刻却异常平静,而那本该吞噬一切的灵力波纹,此刻却如温顺的溪流一般,缓缓流淌。
突然,一声清脆的破裂声传来,那巨大的共鸣鼓像是不堪重负一般,轰然破裂。无数的碎石和尘埃飞扬而起,将整个空腔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之中。
当碎石混着烟尘灌进去,秦霜虎的队员举着特制步枪冲在最前,枪身的银色纹路在灵脉光线下泛着冷光——那是专门针对修仙者的“分形子弹”,能撕裂灵力护盾。
可预想中的法术反击没有来。
烟尘里先是炸出一片尖叫,不是修士的厉喝,是尖细又慌乱的女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哎哟我的腰!”“珍珍你别踩我旗袍!”“这是啥呀?轰隆轰隆的!”
秦霜虎眯起眼,看清了——
跑在最前面的女人穿着月白旗袍,卷发大波浪松松垮垮垂在肩头,眉峰挑得锋利,眼尾却带着点下垂的柔,像极了老港片里的林青霞,只是此刻正捂着心口踉跄,嘴里念叨“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紧随其后的穿绯红旗袍,皮肤白得像瓷,眼角的泪痣颤巍巍的,是王祖贤式的媚,却一边跑一边骂“哪个挨千刀的炸洞”,抬手时露出腕上串着的塑料珠串,是末世前景区卖的那种便宜货。
三百多个“女修士”,个个是老式港星的模子:有的梳着梅艳芳的蓬松短发,旗袍开衩到大腿根,跑起来却像老太太似的踮着脚;有的学张曼玉的梨涡浅笑,此刻却正蹲在地上捡掉了的珍珠耳环(后来才知道是塑料的),嘴里还嘟囔“这是我闺女送的生日礼物”。
“停火!”秦霜虎突然喊,队员的枪口已经抬到半空,她盯着那个捡耳环的“张曼玉”,对方的灵力波动微弱得像蚊子叫,根本不像能撑住空腔的修士。
可混乱中,一个穿宝蓝旗袍的“林青霞”突然撞在岩壁上,捂着额头骂:“你们这群臭外地的,哎哟,我的老天爷啊!”
“燕京口音?”秦霜虎的副手赵峰眼神一凛,猛地扣住扳机,“果然是修仙者的余孽!”
分形子弹的保险“咔嗒”打开,却被秦霜虎一把按住。她走向那个骂骂咧咧的女人,对方正被个“王祖贤”扶着,卷发凌乱,旗袍领口的牡丹绣歪了半朵,看见枪口时突然尖叫:“哎哟!是警察同志?我们是良民啊!我们刚吃了顿自助餐,醒来就在这儿了啊。”
“良民?”赵峰冷笑,“在灵脉矿里练八段锦,还敢提燕京,那里是怪物和修仙者的老巢,当我们是傻子?”
“练啥?”“林青霞”瞪圆了眼,眼角的细纹(返老还童没褪干净的痕迹)突然显出来,“那是广播体操!协会教的,说能治高血压!”
秦霜虎一听,这哪是什么宗门和修仙者啊,分明就是一个个美女,可是这群美女怎么动作那么僵硬呢?是因为在地底下维持这个状态太久了?可哪有美女跳广播体操降血压?
再仔细看看,她们的确是旗袍美女,可领口别的是塑料珍珠别针,开衩线头外翻;
“林青霞”的假睫毛掉了一半,像死蛾子挂在眼睑;
“王祖贤”的旗袍腋下发黄,返老还童没把老年味洗掉,汗酸混着防腐剂,一靠近就冲鼻子。
于是满嘴滨海的口音的秦霜虎,一本正经的说道:“阿拉是政治保卫科个,过来,有几句闲话要搭侬扳个讲,啥人晓得?侬显得武督帅.... 武廿无督帅,就是票子上那个.... ”
这群「港姐们」似乎这个滨海警察失去了兴趣,“林青霞”突然转向同伴,“哎,你们还记得不?前阵子刷小视频,说燕京出了好多怪物,是不是真的?”
“可不是嘛!”捡耳环的“张曼玉”接话,塑料珠串在手腕上晃,“我那口子刷到过,说有个叫武廿无的,是安家上门女婿,软饭硬吃,把滨海安家搞得乌烟瘴气——”
“武廿无?”秦霜虎的指尖猛地收紧,队员们的脸色都变了——督帅的名讳,竟被说成“软饭男”?
“可不是软饭男嘛!”穿绯红旗袍的“王祖贤”撇嘴,旗袍开衩处露出的小腿线条流畅,说话却像居委会大妈,“豪门恩怨懂不懂?安家多有钱啊,他一个穷小子上门,还敢管事儿,不是软饭男是啥?”她突然压低声音,“我跟你们说,我闺女说龙国首都还是燕京呢,哪知道这破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燕京是怪物窝!”赵峰再也忍不住,步枪直指“王祖贤”的胸口,“你们这群修仙者,还敢惦记首都?”
特制子弹的寒光映在对方惊恐的瞳孔里,“王祖贤”突然哭起来,眼泪顺着梨涡往下淌,抽噎着喊:“啥修仙者啊!我们是模特队的!吃了那个绿藻精华液拉肚子,醒来就在这儿了!听你们的意思燕京咋了?那我孙子还在那边呢……”
秦霜虎的目光扫过这群慌乱的“美女”:有的在互相整理歪掉的旗袍盘扣,有的在数塑料珠串够不够数,还有个“梅艳芳”正蹲在地上揉脚踝,嘴里念叨“早知道穿平底鞋了”。她们的灵力波动杂乱无章,更像一群被吓坏的普通人。
可“燕京”两个字像根刺,扎得赵峰眼睛发红:“秦科!别信她们的!燕京来的肯定是修士!”
分形子弹已经上膛,“林青霞”突然从旗袍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卡片,上面印着“龙国生态文明互助协会”的字样,角落还有个模糊的印章——是末世前的公章,根本不是修仙宗门的标记。
“我们真不是……”她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大波浪卷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倒显出几分真实的苍老,“就是一群老太太……一睁眼就在这儿了……”
秦霜虎盯着那张卡片,突然想起政保科档案里的一句话:“清虚观曾以‘互助协会’为幌子,进行人体试验,受试人员多为老年女性。”
她抬手按下赵峰的枪,指尖的力度让对方皱眉:“先绑起来,带回去审。”
硝烟渐渐散了,空腔里只剩下旗袍摩擦的窸窣声和低低的啜泣。秦霜虎望着那群蜷缩在角落的“港星”,突然觉得手里的枪沉得厉害——如果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她们不是威胁,是被遗忘了五年的受害者。
而那个被她们叫做“软饭男”的武廿无,此刻或许正在庐州的督帅府里,根本想不到,在这地底深处,还有人记得他末世前的“豪门赘婿”名声。
荒诞,却又真实得让人心头发紧。这时““梅艳芳”的旗袍内衬缝着居委会发的防走失布条,引起了秦霜虎的注意:“若见此老人,请联系××街道,电话xxx。”
再从手下那里接过从这群「女修士」身上掏出的那些末世前的医保卡、老年公交卡——卡片上最年轻的55岁,岁数最大的“梅艳芳”都89岁了。可是看她们这个样子,顶多2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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