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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6章 人在江湖(1二合一)


京畿官道,一支稀疏的队伍,正沿着这条通往京师的“咽喉要道”缓缓前行。日头西斜,整个天边都是一片瑰丽的橘红,把队伍长长的影子拖拽在宽阔却尘土仆仆的官道上。

水淼就在这支队伍中,她来的时候,就已经骑在驴上了,好在边上的人也都只是闷头赶路,给了她接收身份的时间。她这是到了古代了,说是景朝,不是历史书上出现过的朝代,不过,倒是和明朝的时候大差不差。

现在的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色劲装,外罩一件半旧的皮甲。长发在脑后紧紧绾了个髻,用一根普通的木簪固定,额前几缕碎发被汗水黏在晒得微黑的皮肤上。

官道两旁,是望不到头的、略显稀疏的麦田,青黄不接的麦苗在微风中起伏,更远处,是低矮起伏的丘陵轮廓,被暮霭晕染得模糊不清。

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泥土味、牲口粪便的微酸。水淼置身其中,闻着难闻的气味,再偏头看看自己几天没洗的头发,都已经打结成一缕缕的了,只想叹一口气,是谁说古代侠客快意恩仇,白衣飘飘的,怎么到她这里,就啪叽一下落地了呢?!

他们一家在这个朝代算得上家境殷实了,在镇上开设了武馆授徒、顺便承接押镖,有几分武力,在镇上也算是排得上的人家了,不过说到底还是小人物。

要说镇上的大人物,还得是他们这次护送上京的黄员外一家。黄员外的亲哥哥是当朝的礼部仪制清吏司的郎中,虽然是正五品,在京城无足轻重,但是对于他们这个小镇来说,已经是顶天的官了。而这次黄员外举家上京也是接到了兄长的书信,让他阖家进京,一来是安排家中的两个儿子求学,二来就是给女儿待选。

不同现代说走就走,在古代因为交通不便,讲得是安土重迁,要远行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一趟了,自然该带的东西都带了,田地这些自然也不可能变卖的,索性托付给了宗族。而一路上危险重重,黄员外自然要托镖师护送,而水淼他们家就是同一个镇的,知根知底,黄员外自然放心些。

已经走了一个半月了,再新鲜的心情都消磨地差不多了,整个队伍沉闷地向前走。

水淼看了看自己的这支队伍,人数还不少。打头的是两骑,鞍上坐着两名神情警惕的汉子,腰挎朴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略显荒凉的田野。这是水淼在这个世界的两位兄长,水伯霖,水仲霖。

中间是四辆骡车,沉重的木轮碾过被无数车辙压得凹凸不平的路面,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嘎吱”声,车身随着颠簸摇晃,篷布上积了厚厚一层黄土。车里面隐约传出交谈声,水淼依稀听见“官学”之类的话。后面还跟着几匹驮着箱笼的健骡,以及边上一个赶骡车的老仆。

水淼就骑在队伍中段,紧挨着第二辆骡车。这里面是黄员外的老妻和小女儿,正是因为有女眷出行,所以黄员外才特地要求跟一个女镖师,因此,水淼也才有了这次跟着两个兄长护送的机会。

“再往前就要过黄龙岗了,大家打起精神来。”水伯霖在前头喊了一声。这会儿,听到水伯霖的话,车厢里的交谈声也停下来了,最前头的车厢,一个干瘦的小老头探出头来,问道:“黄龙岗可有什么危险之处?”

水伯霖从前头转过马头,过来黄员外边上,说道:“黄员外,你有所不知,这黄龙岗突起平冈,层峦叠嶂,自西南而东北,长六七里,最是险峻。走镖的都听过一句话,过黄龙岗,不死也要脱层皮。”

黄员外这一辈子都没有出过镇的人,这个时候也是吓住了,连连催促:“赶紧走,赶紧走,天都要黑了。”

整个队伍的速度都加快了。水伯霖要回前头的时候,特地绕到水淼的边上,低声说道:“小妹,要是遇上什么事情,切记保护好自己。”也不待水淼回话,就夹了夹马肚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和水仲霖一起戒备了。

水淼虽说是第一次出来,倒是没有像兄长那样紧绷,但那双眸子也没有放松过。视线掠过路边一丛在风中簌簌作响的枯黄芦苇,扫过远处田埂上几个模糊的、正扛着农具归家的农人身影,最后落回官道前方——那里,已经是一片阴影了,高耸的山峰遮挡住了夕阳,进入阴影处,就是进入黄龙岗的。

进入腹地之后,天气凉爽,众人也舒服了许多。热闹也是不少,各种鸟鸣虫叫,引得车厢内的小姑娘掀开车厢上右侧的帷幔想要看看,刚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对着水淼笑了笑,就被身旁的母亲把窗帷拍下去了,低声训斥。

天色越来越暗了,好在他们已经走了大半的路程,天黑之前就能走出黄龙岗了。但是越是不想来什么越是来什么,这时候,前方从半道上窜下十几个人来。水家两兄弟赶紧勒紧缰绳,停下脚步,组织镖师将骡车赶到一处,在外围守好。

“黄员外,遇到山贼了,待会我会和他们交涉,有事我会回禀,其余时候不要出声。”

“成成成,都听你的!”黄员外掀开车帘颤声道,现在他是将身家性命都交给水伯霖身上了。

水淼安抚住了女眷,就看向前方的强盗,说是强盗,都是抬举他们了,一个个面黄肌瘦,身上就一条麻裤,草鞋上的黄泥都还挂着呢,这是刚从田里出来,就赶过来挣个外快了,再看武器更是褴褛:锄头改制为矛,柴刀缠布作柄,弓箭用竹片削成。

王老栓攥着豁了口的柴刀,看着车队停了下来,往前走了一步:“打……打劫!”

水伯霖下马,走上前相商:“老汉,主家此番进京是投亲,主家兄长正是朝廷官员,这次借宝地过路,是该出些费用,不知要几何过路费?”表明了身份,要谋财害命也要看看能不能经受住朝廷的围剿,不过好歹还是留下了话,给点钱财,就当是破财免灾。

王老栓一介老农,他本来的用意就是从这些车队里刮点东西贴补家用,听到官员家庭顿时心狠狠一跳,不过看到这镖师这么上道,也把柴刀收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后面的骡车,他之前就看到了那都是粮食:“留个十袋粮食,你们就过路。”

水伯霖将话带到,黄员外磕巴都不打一个,答应了。笑话,十袋粮食保他们一家大小平安,是个人都会选。至于让水伯霖他们死磕的事情,黄员外压根就没有想过,没必要节外生枝,在。

王老栓他们得了十袋粮食,顿时喜笑颜开,几个人扛着粮食就要走,但是偏偏有四个人一动不动。

“老汉……”水伯霖叫住王老栓,左手将腰间的刀提了上来。

王老栓看了看剩下的四人,低声说了一句,哪成想直接被最前面的人打了一巴掌:“王老栓,说好的干票大的,十袋粮食就把你们打发了?!”

这四人明显不是普通的农民,是真正的盗匪,杀过人的那种。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把心提了上来。几个农民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四人从身后抽出短刀,指着水伯霖几人:“把车厢的人和物都留下来,我放你们几个人走。”显然也是不想和这几个镖师硬碰硬,想着把他们打发走,剩下的一网打尽的主意了。

“贤侄啊,我们是同乡啊……”黄员外听到这话哪里还坐得住的,连忙从车厢外爬出来,抓住水伯霖车马,就怕他抛下他们。又对着那几个悍匪说道:“一应财物都可以给你们,就放我们一家老小出去即可。”

悍匪眼都不带瞅一下,就看着水伯霖兄弟俩。

“好汉,我已接下主家的护送任务,要是此次抛弃主家,我行哪里还有信誉可言,还望好汉不要为难我等。”

“呵,我就是为难了又如何?!”四个人一字排开,步步紧逼。水伯霖兄弟,再加上两个镖师,算上黄家的男丁都上前对峙。但是过惯安稳日子的,特别是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是刀尖舔血之人的对手,就这气势就隐隐被压住了,人数再多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待宰的羔羊。

“滴滴哒哒”万分紧张的时候,水淼驾着小毛驴上来了,打架吗,她总不能袖手旁观。

这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过去了,水伯霖见水淼上前,脸色瞬间变了。

“呦,还有个女娃娃!”虽然水淼作男子打扮,但是面相总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个女孩子。四个匪徒顿时起了贪婪之色。

“你就是那个十四两?”水淼居高临下对着最前边的那个匪徒说道。

“什么十四两?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李铁柱!”

“我知道你叫李铁柱,不过官方的悬赏令上给你的人头悬赏的是十四两,你的另外几个兄弟合计十两。”

这话把几个悍匪逗笑了,李铁柱抬起手比了比自己的脖子:“怎么,要拿哥哥的脖子换赏金啊,来来来,脑袋就在这里,要的话自己来拿。”

水仲霖刚想把自己的妹妹拉下去,但是水淼的速度比他更快,真就那匪徒还梗着脖子的时候,刀已出鞘。一刀下去,钝刀卡在李铁柱的脖子上了,鲜血狂飙,李铁柱双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但是血液还是从手缝中渗出来。

一时间,除了李铁柱的“呜呜”声,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谁也没想到,水淼一个弱女子,行事如此果断。

水淼原先想直接砍掉李铁柱的头的,但是奈何她有大力,武器不给力啊,这个时候卡着了,抽也抽不出来,索性一脚将李铁柱踹倒在地,抽出身后挂在腰间的斧头,对着过来接李铁柱的悍匪胸口又是一斧头,直接将整个斧头都砸进去了。

两呼吸之间,送走了两个人,比切个菜都来得快,剩下的两人哪里还有斗志,手上的刀落地,转身就想跑,将后背露给了水淼。

水淼直接夺过自己两个兄长的刀,往前一投掷,一人一把透心凉,刚刚好。刚刚还是剑拔弩张的,这个时候情形陡然一转,嚣张之人成了刀下亡魂。

水淼走到李铁柱边上,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两只手抓住刀柄,“滋啦”把刀拔出来了,水淼看看已经卷边又破口的刀,还他么真实的古代械斗,不怪那种硬度强一点的能成为神器。

“妹,妹妹……你就这样把他们杀了吗?”水仲霖还不在状态,他原本都想着今天是一场恶斗了。

“不然呢,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了,自然先下手为强。”

水伯霖:……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这下手也太强了点了吧。

“行了,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收拾,天都要黑了。对了,哥,把他们几个人的头割下来,再往下走就是县城了,可以换赏金。”水淼也算是确定了自己真正镖头的身份了。

走了几步,水淼见那几个农民还站着不动,看到水淼看过来,王老栓当下就要把粮食放下来。

“你们走吧。”水淼打发了他们,她又不是烂杀之人。

好在这插曲没浪费他们多少时间,赶在真正天黑下来之前,他们总算走出了黄龙岗,还剩下一点微光给他们指路,一座简陋的土坯驿站和几间供脚夫歇息的茶棚已隐约可见,驿站旁歪斜的木杆上,一面褪色的“驿”字旗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驿站门口停着两辆破旧的牛车,几个衣衫褴褛的脚夫正蹲在茶棚外捧着粗碗喝水,棚里光线昏暗,看不清内里情形。空气里除了尘土味,还飘来劣质茶水的气息和隐约的汗酸味。

双方人马相遇,几个脚夫看到水伯霖马上挂着的几颗人头,立马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人乏了,牲口也要饮水,大家今天就在驿站休息一晚,明天早上我们再出发。”水伯霖说道,他现在已经回过神来了,转头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水淼一眼,等安排好主家了再好好教育这个胆大妄为的妹妹。

黄员外等人也下车了,他们现在对水淼是敬畏了,原本还会和水淼说几句话的小姑娘,下车的时候看到水淼,都像是受惊的小鹿,立马低下头,紧紧跟着母亲。

水淼见状,不由得笑了下,得,她现在怕是成为别人眼中的母夜叉了。

“现在还笑得出来,想想待会在大哥面前怎么说吧!!”水仲霖也是气得咬牙切齿,自己这个妹妹啊,还真的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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