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姬忆语摇了摇头，“我并不是你的恩人，相反，我很自私。”

“当时将你带走，是打算把你祭炼成武器。”

“后来发现你有了一些意识，便打算收你为徒。”

“那也是为了我自己，想要拥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感情。”

闻言，忆无情无奈摇头，将手伸到了她脑袋上，但却停在了半空，并未落下。

见到忆无情的动作，姬忆语小嘴一撅，一把伸出手将忆无情的手按在她脑袋上。

“你干嘛呀？”她很是不满，“要摸就摸嘛，犹豫什么？”

“额……”忆无情一怔，随即笑了笑，“好，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的‘师尊’。”

听到此话，姬忆语俏脸一红，羞恼道：“别乱说，我才不是你师尊呢。”

“你还来不及拜我为师呢。”

“而且，我从未教过你什么呢。”

“嗯……”忆无情凝视着她，用力在她脑袋上揉搓了一顿，把她的一头白发蹉跎成了一团。

而后，他慢悠悠的坐在了姬忆语身旁的云端，缓缓问道，

“你说当时，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感觉……”姬忆语眨了眨眼，“好像是……把你当成小宠物，想要把你孵化出来。”

“每一天，我都在期待着你的出世。”

“只是可惜……”说到这里，她眼神有些黯淡，

“后来，我醒来之后，便听说了你的消息。”

“当时……我竟然没有一丝心痛，只是在寻找你的踪迹。”

“后来我去到了神界，看到了你。”

说着，她看向忆无情，突然笑了笑，眼中含泪，“你知道吗，那时虽然我没有见过你，却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你了。”

“只是，我不知该如何与你相认。”

“可能是……我并不想去见你。”

“具体原因……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情感吧……”

“一直到你找到仙界的位置所在，我做出了个决定，那便是将自身投入轮回，成为另一个人，没有以前的任何记忆。”

“但我又怕失去记忆的我无法接近你，所以，便动用了命运的一些手段。”

闻言，忆无情沉吟了一下，看着姬忆语的侧脸，轻声道：“所以，就算没有九霄，你也会接近我，对吧？”

“没错。”姬忆语轻轻颔首，“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我竟会爱上你。”

“好奇怪。”姬忆语摸了摸下巴，很是疑惑。

“额……”忆无情微微一笑，略显骄傲，“可能是因为我的魅力太大了吧，就算是你也不能抵挡住。”

“哼。”姬忆语轻哼一声，“自恋，我才不相信你这么吸引人，肯定是当时我眼睛不好，所以才会看上你。”

“啧啧啧。”忆无情撇了撇嘴，随即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笑非笑的说道，

“当时某人好像跟我说过，对我是一见钟情哦。”

“才没有！”姬忆语俏脸一红，反驳一声立即别过脸去，双手抱胸。

忆无情淡笑一声，目光向下瞥了一眼，发现姬忆语一双白嫩的小脚交叉在一起。

嗯……看得出来，这丫头现在很紧张。

不过他心里同样有些乱，毕竟这丫头可是他的“师尊”。

让他心里十分别扭。

雌小鬼，成了自己师尊？

开什么玩笑？

不过她也没当成，这倒是让忆无情松了口气。

不过同时，又有些心疼她。

方才她说，她苏醒之后，对自己的遭遇没有任何心疼。

其实……他认为，姬忆语从决定把自己“孵化”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在她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不过那时候，就算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感情。

忆无情知道，当时的她，心里就已经不只是炼器了，还有自己。

她曾说，曾经的她对自己活着感觉没意义，但……那是在遇到自己之前。

想到这里，忆无情看向她，柔声道：“你说，你把我当做宠物看待，每一天都在期待着我的现世。”

“对呀。”姬忆语回过头看向忆无情，抬起小手摸了摸忆无情的头发，动作轻柔，

“你啊，就是我养的小宠哦。”

“而且，你还有一个小名。”

“小名？”忆无情一怔。

“嘿嘿。”姬忆语嘿嘿一笑，凑到忆无情耳边，低声说道，“小球球～”

“咦～”忆无情一脸嫌弃，伸出手将姬忆语推开，“这么肉麻的话你是怎么说出来的？”

“不行吗？”姬忆语一脸笑意，“你可是我‘捡’回来的，当然要由我取名了。”

“不过你现在这个名字就不错。”

“但……”姬忆语似笑非笑的看着忆无情，“你介不介意多一个小名啊？”

“我的……小球球～”

“介意。”忆无情黑着脸说道。

方才还心疼她，现在这小鬼就开始调戏自己了。

“好的小球球。”姬忆语立即点头。

忆无情嘴角一抽，“不许这么叫我。”

要被人听到了的话……他还要不要脸了？

姬忆语看着忆无情这个样子，脸上满是笑意，“好啦，现在你知道你的身世了。”

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戳了戳忆无情的脸，“有什么要说的吗，小球球？”

“那颗看不见的星球在哪？”忆无情问道。

“嗯……”姬忆语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那个嘛……很远，在宇宙的另一端，就算是我这样的禁忌，去也要花一些时间。”

“我想要去看看。”忆无情开口道。

“当然可以。”姬忆语立即点头，“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就带你去。”

“去要多久？”忆无情问道。

“嗯……”姬忆语眸光微转，想了想，“几十年吧，我尽量快一些。”

“这么久？”忆无情有些不相信。

姬忆语可是无上禁忌，在宇宙中想要去其他地方，竟然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吗？

“那当然。”姬忆语轻轻颔首，“宇宙无边无际，大到超乎想象。”

“而我们所在的这里，附近有许多古星行星，但这里其实只是一片星域罢了，在浩瀚宇宙中，犹如一抹星芒罢了。”

“但我们所在的这片星域，却聚齐了几乎宇宙中的所有生命所在。”

“这片星域之外……几乎所有的星球，都……都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至少，我到过的地方，除了我们所处的这片星域之外，外面……确实没有生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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