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松开了掐着他脖颈的手，在床边坐下来，瞳孔像蛇一样盯着他：“你最好保证你接下来说的都是真话，否则——”

“用不着警告我。”艾利斯塔打断了他的话，忍着脖颈上的疼痛说，“其实你自己也有所察觉，不是么？”

“在我和邓布利多他们帮助哈利使用灵魂魔法阵的时候，我想你应该和哈利有短暂的意识连接。但在那之后，你再也没有进入哈利的大脑里了吧？”

伏地魔的眼神瞬间变得深不可测，猩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你说得不错……那天以后我的确再也无法进入他的大脑……你们利用灵魂魔法阵斩断了我和他的一点连接。”

“没错，灵魂魔法阵把你和哈利身上的一点连接斩断了，所以哈利再也不会受你影响了。”

伏地魔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神情轻蔑地说：“所以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地引诱我去灵魂魔法阵，只是为了这个？”

“我记得，”伏地魔扭头看向西弗勒斯，“你曾说过，邓布利多要求你教那个愚蠢的男孩大脑封闭术？”

“没错，主人。”斯内普点头回应，“至今波特还没完全学会操控大脑封闭术。”

伏地魔脸上的讥讽更加明显了，“一个连大脑封闭术都学不好的蠢货，也难怪邓布利多那个老家伙会那么做了。”

“当然不止这些，”艾利斯塔保持冷静地继续说，“你不是还知道神秘事务所里，那个关于你和波特的预言球已经破碎了吗？”

伏地魔的笑容僵住了片刻，脸色冷了下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是，之前的预言失效了。你和哈利不再是‘两个人只能活一个’的状态了。”艾利斯塔说，“那是在原本的未来里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在原本的未来里预言球是被人打碎的。”

伏地魔无声地眯起了眼，嘶嘶道：“所以，你要告诉我什么？”

“之前我说你会杀死哈利，得到胜利的未来也成为不定数了。按照现在的状况，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会发生什么——”

“你可能会失败，伏地魔。”

“那不可能！”伏地魔攥紧了魔杖，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艾利斯塔面前，“你别想再用谎言来欺骗我。”

“那都是你和邓布利多的计谋！”伏地魔的魔杖突然指向艾利斯塔，“你还在撒谎，看来我该让你尝尝钻心刺骨的滋味。”

伏地魔的话音刚落，艾利斯塔就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四肢蔓延到心脏和大脑，痛得他瞬间单膝跪在了地上。

“呵！”艾利斯塔咬紧牙关，露出讥讽的笑容说，“我何德何能……让邓布利多与我一起做计谋？我说过我没有撒谎，我只是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罢了……”

“不是你自己因为看到记录本……才想要知道未来的事情吗？”

“当我告诉你未来的事情后，不是你想要我给你解决方法吗？”艾利斯塔额头上的冷汗滑落在地面上，却依旧忍着疼痛继续说。

“……我说过，灵魂魔法阵可以帮助你重组灵魂，是你自己狂妄地冲进了邓布利多的魔法阵，是你伤害了你自己——”

“闭嘴！”伏地魔加大了钻心咒的程度，面色狰狞地抓着他的衣领说，“是你，一直在误导我。”

剧烈的疼痛让艾利斯塔顿时感觉眼前开始发黑，他狠狠咬了口腔内壁的肉，血腥味充斥了整个口腔，总算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咽下口中的血，抬起眼眸直视着伏地魔说：“我说了我没有。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你不信你自己看好了。”

伏地魔用魔杖紧紧地抵着他的脖子，毫不信任地说：“我不会在相信你的谎言了。你知道我无法看到你的记忆。”

“现在可以了……”艾利斯塔直视着伏地魔的眼睛，毫不遮掩地表达他此刻的想法。“只要我同意你的意识入侵，你就可以看到我的记忆。现在我让你看原本的未来是怎么样的……”

“主人，他的话并不完全可信——”斯内普脸色苍白地阻止道。

“闭嘴。”伏地魔打断了他的话，紧盯着艾利斯塔的黑色眼睛，闯进了他的记忆旋涡里。

他看到了……他利用斯克林杰占据了魔法部……他带领着一群食死徒来到霍格沃茨城堡外……他在禁林里杀死了哈利·波特……他带着食死徒和波特的尸体攻打进了霍格沃茨——

艾利斯塔突然收起了记忆，悄无声息地把伏地魔推到大脑封闭术外面。

“现在……你应该清楚我没有撒谎了吧？”

伏地魔放下了魔杖，眼里闪过极端的兴奋和喜悦，很快又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我怎么确定你给的记忆是正确的？”

“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制造假的记忆。”艾利斯塔说，“我给的都是真实的记忆。”

只不过那些记忆是片面的，他并没有把全部记忆给伏地魔看。

伏地魔直视他几秒后，松开了他的衣领，艾利斯塔顿时半瘫在地上，用手肘撑着身体。

伏地魔重新坐回了床上，看着艾利斯塔的神情深不可测。

“主人，我认为瑞里克并没有撒谎。他还没有这种改造记忆的能力。”斯内普往前跨了一步，挡在艾利斯塔面前。

“主人，当下要紧的是，如何稳定住你的身体状况。你的身体现在处于很糟糕的地步。即使我刚才提供了魔药，以及后续我会尽力为你提供魔药，但你的身体依旧受到了严重的损伤。”

伏地魔瞥了斯内普一眼，没有回答，而是望向他身后的艾利斯塔说：“瑞里克，回答我，灵魂魔法阵真的可以帮我恢复吗？”

艾利斯塔心里一沉，不太确定伏地魔是不是开始信任他了，迟疑地说：“……我不能保证。因为未来已经被改变了。”

“凭你现在残缺的灵魂，能活着已经是稀有了，很难再做点什么。除非你融合你的其他残魂，并且在魔法阵里忏悔……”

“忏悔？不可能！”伏地魔满是戾气地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错！”

“如果你想要活命，只有忏悔——在灵魂魔法阵里。”艾利斯塔忍着不悦说，“不过你的魂器基本都被邓布利多毁了，恐怕机会也不大了。”

“不——”伏地魔立即否认，“我还有——”他突然噤了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沉下了脸，看向门口，“虫尾巴，送客！”

“是，主人。”小矮星彼得瑟瑟发抖地走了进来，手臂上的血看上去凝固了。他松开了受伤的手臂，走到斯内普和艾利斯塔面前，做了个让他们离开的手势。

艾利斯塔咬着牙，撑着发软的四肢想要起身，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和后领，拽着他站了起来。

“那么，主人，我带着瑞里克回去了。有任何需要随时吩咐我。”斯内普对着伏地魔微微鞠躬，几乎是箍着艾利斯塔的肩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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