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强大到这般的程度了竟然还不是二级文明。”夜清明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丝冷汗。从妮娜还有旅者的方向推导下去，那么二级文明又是一个什么样子，它们能够利用恒星级的能量，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呢？

妮娜也是一脸苦笑的说：“二级文明对能源的需求近乎于无穷尽，你想想看，我们现在所待的这个行星只是接收了太阳能量的二十二亿分之一，便已经让你们人类能够轻易的发展到大重铸之前的科技。而即便到了那个时代，你们也只是利用了太阳投射到地球上能量的万分之一。”

“请不要继续在这个数字虐待我的神经好么？”夜清明也陪同着苦笑。他说：“我知道这其中的差距基本上不可能在明天就能够弥补的。”

“当然，二级文明可以将太阳每时每刻释放出来的能量利用得干干净净。二级文明所在的太阳系不会有任何的光子能够逃脱它们的捕获。”妮娜说：“如果我理解没有错的话，恒星级的能量大概就是指这个程度了，而且其能源比例也接近于我们进行一次时空跃迁所需要的能量。因为时空跨越，或者你们人类所说的虫洞，亦或者空间折叠等等空间行为都需要极其庞大的能量。你们人类的空间之门不过只是在方寸之间移动便是近乎消耗完一名开门师数周甚至数月的维力储备。更何况一千光年之外的时空跨越。”

“我觉得你不是在解释，你是在搬着一桶水拼命的浇灭我的希望之火。”夜清明无奈的说。

“彼此吧，既然已经跟你绑定在一起，我也没有选择。挖苦挖苦你寻寻开心也是不错的选择。”妮娜苦楚的笑了出来。

“二级文明很少使用时空跨越，因为使用一次所需要的代价对于它们而言太过于高昂，因为必须动用国家或者全种族力量才能够发动的事情。所以二级文明在星际之间依旧不能够大规模的迁徙，也就是征服或者殖民，因为它们的移动顶多是近光速飞行，但这话中高昂的事件成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上，星际之间的移动成本从来都是高昂的，所以才会有眷族的存在，而眷族也愿意发展它们自己的眷族，甚至是奴隶。”妮娜看着夜清明那询问的眼神，点头说：“是的，我们就是根据这个情况愿意成为奴隶。好了，别看我，现在看看天上。”

夜清明依言抬头。

天上有两颗太阳。

“另一颗太阳是来自于你们的主人，三级文明的武器对么？”夜清明问。

妮娜没有回答夜清明的问题，她选择了发问。

“你知道为什么千手和我会愿意接受你那个苛刻的要求么?”妮娜问。

夜清明有些愧疚的摇了摇头，如果过去他所面对的是那个巨大的眼球，或许夜清明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对。但此刻坐在他面前却是一名糯糯而语的绝美女子，是一名人类。而夜清明的要求让她们自相残杀，短短一天便是死去了八成的同胞。如果说鲜红耶提对他们人类进行种族灭绝，那么夜清明现在也对鲜红耶提进行了一次兵不血刃的种族仇杀。只是现在对于夜清明而言，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屠杀了无数的人类一般，心下并不好受。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那个时候并不信任你们，不同种族之间既然不能信任，那么一切都必须按照最坏的情况去思考。”夜清明愧疚的说。

“我很高兴从你的口中听到这声抱歉，虽然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现在我是人类，我只会站在人类的视角去看事情。我只能说你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而我在那个时候做出的决定也必须是正确的。”妮娜挽了一下披散下来的头发说：“不过促使我们下定决心的是你...人类并没有说谎。”

“我直话直说。”夜清明回应。

“从现在我的视角来看，你确实是一个好人。”妮娜笑了一下，一刹那间，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明亮了。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不能够信任你。请见谅，这个宇宙之中根本没有怜悯可言，只有生存与灭绝的算计，纯粹到无情。没有种族会用仁慈来换取灭绝，因为这么做的种族会早早的灭绝。”妮娜说：“你说船票只有一张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你没有说谎。因为逃离从来不会是那么简单，从来不会。因为逃离的目标只有黑洞，尤其是银河系中心的黑洞最为完美，但那的距离是如此的遥远，靠着近光速航行并不是一个可行的方案，只有采用空间跨越或者连我们都不知道的方式去实现。那样的话能量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体积也是一个问题。距离越远，我们越不可能带着一整个种族旅行。”

“所以，你为什么不早点同意加入我的计划，还弄得你们的种族....”

“你无需愧疚。”妮娜打断了夜清明的思绪，她说：“这也是一张门票。正如你的爱人牺牲了自己，所有的人类都抛弃了肉体，我们所做的也是为了购买入场的门票。”

妮娜看着天空说：“正如那个太阳也只是一张门票，一张杀戮的门票。”

夜清明担心的问：“那究竟是什么？”

“一个电子。”妮娜淡淡的说：“另一个太阳只是一颗电子。”

“一个电子？”夜清明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科幻世界。

不过，他旋即又释然了一些，他所处的世界早就已经科幻得不行了，那么一个如同太阳般耀眼的电子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对不对？

“是的，一个电子。那是三级文明常用的手段，一场大规模跨越的标记。”妮娜说：“而这个标记直接促成了我们的合作。千手此刻还在将最后的水晶输送到虫洞另一侧，当然，那个虫洞也是三级文明的标记。”

“三级文明已经能够囊括一整个星域之内所有恒星的能源，这使它们拥有足够的能量随意的打开虫洞以及进行时空跨越，对于它们而言，星际旅者就和人类一次高铁或者飞机出行一般普通。”妮娜说：“而电子就是他们进行空间跨越常用的标记。”

“所以接下来会是一场大规模的时空跨越？”夜清明说。

“不，比那个更加的节能，用人类的话术来说就是极具性价比的武器投送。”妮娜淡淡的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天之后，我们大概率会被视作垃圾被清扫。”

“他们为什么一定要清扫‘垃圾’，就这样放着我们不管难道不行么？”夜清明不解的说。

“因为这个宇宙之中，只要给予‘垃圾’以时间，次数多了总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损失，比如突然的进化，如果进化得足够长时间，幅度比较大，或者星域的霸主都会发生替换。要知道，所有霸主的更换追溯回去都是因为清扫得不够彻底。所以你明白了么？”

“是的，我明白了，他们会等水晶全部投送完，作为回报，它们会让我们暂时活着。在水晶枯竭之后，耗尽了利用价值之后，我们也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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