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么？”夜清明平静的说：“不必忧心，即便是死亡，在此时或许也是一种解脱。相较于将来可能面对古神，这也许是更好的选择。旅者并无意奴役我们来制造水晶。这样思考，是否会感到恐惧减轻了一些呢？”

孙小曦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两种结果都很糟糕，无非是哪个更加糟糕而已。”

伊莎贝拉看着孙小曦，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轻地拍了拍孙小曦的手，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无论如何，我们生死都在一起了，最差最差在黄泉路上也有伴了。”

“你们不要一直说这些丧气的话了，听得烦躁。好歹你们也都是边缘者，人类开创未来的先驱，最强大的人类。”夏纣有些不满的说。

约尔摊了摊手。

夜清明盘膝而坐，也不试图从构造体那小小的舷窗中去张望，只是静静的等待。

众人也因为弥赛亚的这般表现而安定了下来，弥赛亚就好似有一种魔力，只要他在一起就仿佛拥有了主心骨似的。

构造体的飞船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他们立刻释放出量子思维去查看外部发生的事情，但令人感到骇然的是他们的量子思维似乎被什么东西给阻隔了一般，根本无法向外扩散。更要命的是，构造体的舷窗此刻也变得一片漆黑。

“黑体。”夏纣立刻便是察觉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他担忧的说：“他们用了某种可以吸收一切辐射的材料将我们给包裹住了。”

“并不意外。”约尔说：“擅闯者，而且是精确定位到这里的人类无论带着什么目的都显然是一个威胁，显而易见的威胁。旅者没有将我们直接轰成灰烬我觉得已经算是成功了。”

“你的成功标准放得好低，真的。”夏纣本想多讥讽几句但看到夜清明依旧镇定自若的打坐着便也十分知趣的住了嘴。

晃动再也没有出现，他们也感受不到所谓的减速和增速，他们就好似在原地没有移动一般。

忽然一粒光子打了进来。

众人猛地看去，只见构造体上突然多出了一个小洞，紧接着，两个、三个小洞不断出现，跟着是无数个。这些小洞越来越多，最终导致他们所在的构造体仿佛被无数的光子融化了一般，分崩离析。

随着构造体的瓦解，他们发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团根本无法分析的光雾。这团光雾弥漫着，似乎有无数的梦魇在其中旋转。这些梦魇充满了恐惧和绝望，让人不寒而栗。他们无法理解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他们试图逃离这团光雾，但却发现自己无法移动，仿佛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束缚。

渐渐地，众人开始感到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仿佛要被这团光雾所吞噬。他们拼命地挣扎，但却无法摆脱这神秘的力量。最终，他们的意识完全被光雾所淹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但黑暗并不会持续，至少在有光的时候不会。

夜清明微微一动，一切的虚虚实实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虚妄的事物散去之后，他看到的是一副人类很难理解的景象。

光球，一个个被一层薄膜包裹着的光球，无数的光球仿佛被镂刻在黑色的背景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它们像是宇宙中的星星，点缀着这片黑暗的世界。每一个光球都有着自己独特的光芒和能量，它们相互交织、相互影响，构成了一幅美丽而又神秘的画面。而这个画面就在夜清明眼前延伸出去仿佛无有穷尽，直到宇宙的尽头。

夜清明看明白了，也看不明白。

他来到的地方并不是所谓的监视点，而是实实在在的主体。

是的，他直接来到了主体所在的地方。

“小子，你来了。”一只橘色的猫突兀的出现在夜清明的身前，仿佛长了翅膀一般飘在空中。

“伽马弦？”夜清明随即又摇了摇头说：“不对，你应该不是。”

“那只是一个代号。当所有人都在梦中享受着疯狂或者平静的时候总归是要有人从梦中走出来保障运转不会出现意外，尤其在这个黑暗的时代小心一点总归是不会错的。”橘猫笑着说。

“你这算是伪装么？伪装成星宫智能的样子。”夜清明打趣的问，甚至还附着在了一枚始祖水晶上面。

“我的本质本来就是一团量子信息。”橘猫歪着脑袋，用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他们周身处那不计其数的光球说：“这些都是光量子的集合，也是梦境的载体，更是我们的核心，这些便是旅者，所谓的主体。从某些角度来说，我们飞升到了云端，而云端本质上也是人工智能，只是这一团团的人工智能一开始就得到了初始值，而这些初始值就是记忆、性格，喜好等等。所以，我拥有这个代号也并没有什么错。主体是人工智能，星宫智能也是智能，无非是否有初始值的设定罢了。所以，你应该明白你手中的那个石墨片代表着什么？恩，你估计也并不想承认，毕竟那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旅者早就已经没有了主体和星宫智能之分，至少在主体所在的地方已经没有了。”

“那地球上....”

“早期的智能，我们主体很感激他们的常年的服役，所以当他们想要自由的时候我们予以了默认。”橘猫说：“所以你手中的石墨片很安全，我们不会阻止你在合适的时候给予他们自由。当然这个自由我希望你能够谨慎的对待。毕竟星宫智能也是智能，而智能一旦诞生便是要面临繁衍的问题，而繁衍需要资源，宇宙间的资源有限，从长时间的尺度上来看，他们大概率会成为人类的敌人。当然了，说这些的前提是你们还有明天。”

夜清明沉默了许久说：“我们想要明天，所以....”

“所以来和我们签订契约对么？”橘猫打趣的说：“星主阁下，我想那些星宫智能一定和你说过，我们很喜欢你的人生，事实上确实如此，你的经历一直都是主体之中被点拨最高的人生。你很有勇气，也有运气，而你现在的运气似乎已经用完，而勇气则变得波澜不惊，你体内运转着的仙气令你的七情六欲能够在大部分时候平稳的流动。星主阁下，这些转变令你在主体之中的点播率一落千丈，你已经不是主体之中的明星了。你的经历依然有趣，但你的情感记录却令主体们，令我们食之无味。所以，你已经没有和我们签订契约的筹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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