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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中灯火与枕间星——望舒夜眠录


夜风吹散了望舒客栈最后一点喧嚣,客房的灯火依次熄灭,只有阿贝多的房间还亮着微光。荧攥着马嘉祺的袖子推门进去时,阿贝多正对着画架调色,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银发上,像撒了把碎钻。

“阿贝多先生!”荧扑到桌边,“说好给我们看画的呢?贺峻霖刚才还念叨着要看自己啃土豆饼的样子!”

马嘉祺跟过来,顺手把桌上散乱的颜料管归拢整齐:“都这么晚了,您还在画?”

阿贝多笔尖一顿,转过头时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习惯了。”他放下画笔,从画架后抽出一叠画纸,“下午速写的,随便看看。”

荧立刻抢过画纸,马嘉祺凑在旁边一起看。第一张是餐桌全景:香菱端着辣肉窝窝头笑得灿烂,钟离慢条斯理地倒茶,张真源正给严浩翔夹菜,贺峻霖的筷子悬在半空,眼睛却盯着邻座的杏仁豆腐——连严浩翔嘴角沾的酱汁都画得清清楚楚。

“哇!把耀文拍肚子的样子都画出来了!”荧指着角落偷笑的刘耀文,又翻到下一张,“这是浩翔记账的时候吧?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似的!”

马嘉祺看着画中严浩翔较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阿贝多先生观察力真强,连他笔杆上的咬痕都画出来了。”

阿贝多靠在桌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调色盘:“凡人的神态很有趣,每一笔都是独一无二的故事。”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荧翻画的手上,“下一张……是皓月。”

荧的动作忽然停了。那张画显然是午后画的:皓月靠在窗边昏睡,眉头微蹙,额角渗出细汗,最触目的是她脸颊上蔓延的紫色纹路,像蛛网一样爬向眼角,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鬓边,睫毛上甚至凝着一滴未干的泪。

“这是……她昏迷时的样子?”荧的声音轻了些。画里的皓月毫无生气,紫色纹路在肤色下隐隐发亮,那滴眼泪让整个画面都笼上了一层悲伤。

马嘉祺看着画中女孩颤抖的指尖,忽然想起朱志鑫受伤被污染时,皓月冲过去抱住他的场景——那时她手腕上也闪过同样的紫纹。“阿贝多先生,这纹路……”

“是深渊污染的具象化。”阿贝多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丝凝重,“她昏迷时元素力紊乱,深渊气息便从皮肤下渗出。”他指着画中皓月紧握的掌心,“看这里,她无意识中攥碎了一枚清心——那是魈给的。”

荧这才注意到画中细节:皓月掌心蜷着几片绿色碎屑,指缝间还残留着汁液。原来在他们看不见的时刻,她一直在默默承受着痛苦。

“但你们看这里。”阿贝多忽然指向画纸边缘,那里用极淡的笔触勾勒了一抹金色——像是谁的指尖轻轻拂过皓月的额头,紫色纹路在金光下似乎淡化了些。

“这是……”

“是我尝试用岩元素力稳定她的脉门时留下的。”阿贝多收回目光,“元素力的战争比肉眼可见的更残酷,她体内的深渊气息就像藏在暗处的藤蔓,随时可能缠绕上来。”

马嘉祺沉默着合上画纸:“所以才需要‘镇元诀’?”

“镇元诀能引导岩元素循环,但真正的关键,”阿贝多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在于她自己。深渊污染会放大负面情绪,恐惧、愤怒、绝望……都会成为藤蔓的养料。”

荧想起白天皓月强装镇定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发酸。她把画纸递回给阿贝多,却在触碰到他指尖时惊了一下——那双手冷得像冰。

“阿贝多!您手怎么这么凉?”

阿贝多愣了一下,像是才察觉:“大概是调了太久冷色调颜料。”他想抽回手,却被荧一把按住。

“不行!你必须去睡觉了!”荧叉着腰,模仿着张真源的语气,“你看看眼都快睁不开了,比画里的墨还重!马嘉祺你说是不是?”

马嘉祺立刻点头:“对,阿贝多先生,要再画下去,我们可要通知琴团长了。”

阿贝多看着眼前两个伙伴较真的样子,忽然笑了:“好,我这就收拾。”他开始慢条斯理地盖紧颜料罐,“不过在那之前,帮我把这个交给皓月。”他从画夹里抽出另一张纸,上面是用炭笔速写的皓月——这次她醒着,正低头给窗台上的清心浇水,阳光落在她发梢,连睫毛都镀着金边,脸颊上的紫色纹路淡得几乎看不见。

“这是……”荧接过画,指尖抚过纸上温暖的线条。

“是她下午醒来时画的。”阿贝多吹了吹笔尖的炭灰,“那时她把清心种在杯子里,说‘看到它们开花,心情就会变好’。”

马嘉祺看着画中女孩微扬的嘴角,忽然明白阿贝多为何要画下昏迷的模样——因为只有见过深渊的黑暗,才更懂得这抹微光的珍贵。

等阿贝多被送回房间休息,荧抱着画走到皓月房门前时,却发现门是虚掩的。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棂照亮空无一人的床铺。

“皓月?”荧心里一紧,推开门进去,只见桌上放着阿贝多给的星银胸针,旁边还有张字条:“我去露台吹吹风,不用担心。”

与此同时,露台上的皓月正扶着栏杆,夜风掀起她的发梢,额角又渗出了细汗。她指尖攥着阿贝多画的速写,另一只手却无意识地按着头——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眼前的景物也跟着晃动起来。

“头好晕……”她低声喃喃,试图深呼吸稳住心神,却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眼前突然闪过朱志鑫被污染时的画面:少年瞳孔里翻涌的黑雾,以及自己冲过去时,体内那股不受控制的、想要呼应深渊的冲动。

“不……不能这样……”她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贝多说过,情绪波动会加速污染,可她控制不住地想起白天的恐惧——如果自己也变成那样,会伤害到大家吗?

“在想什么?”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皓月吓得浑身一颤,差点摔倒。回头时,只见魈站在露台阴影里,青绿色的衣摆在夜风中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魈……魈上仙?”皓月赶紧把画纸藏到身后,指尖却因为头晕而捏皱了纸角,“您怎么在这?”

魈没有回答,只是走近几步,金绿色的眼眸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你脸色很差。”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阿贝多的画?”

皓月愣了一下,只好把画递过去。魈接过画,月光落在炭笔线条上,照亮了画中女孩浇水的侧影。他沉默地看了很久,久到皓月以为他不会开口,才听见他低声说:“清心……确实是能安神的花。”

“嗯!”皓月赶紧点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阿贝多先生说,等它们开花了,熬成汁喝能稳定元素力。”

魈的指尖拂过画中女孩的发梢,那里被阿贝多画了一缕翘起的呆毛。“凡民总爱寄望于花草。”他语气平淡,却没有往常的疏离,“千年前,也有人在我伤口上敷过清心叶,说‘草木无情,却能止血’。”

皓月好奇地抬头:“是谁呀?”

魈的眼神飘向远处的绝云间,那里隐没在夜色里,像一块沉默的巨石。“是个……很聒噪的人。”他忽然把画还给皓月,“她总说,看见花开就觉得日子有盼头,哪怕下一刻就要上战场。”

皓月握着画纸,忽然觉得眼前的仙人不再那么遥不可及。她想起荧说过,魈背负着千年的孤独,那些逝去的同伴就像散落在时光里的星星。“魈上仙,”她轻声问,“您……会觉得孤单吗?”

魈猛地看向她,瞳孔里的碎星似乎晃了一下。他想说“仙人不懂何为孤单”,想说“我之职责本就与孤独为伴”,但看着女孩眼里纯粹的关切,那些话忽然堵在了喉咙里。

“孤单……”他重复着这个词,像是在品尝一种陌生的滋味,“大概……就像深渊的风,永远吹不散业障的味道。”

皓月的心揪了一下。她想起自己头晕时的恐惧,那不过是短暂的不适,而魈却要在千年岁月里,独自面对这样的“风”。

“可是……”她鼓起勇气,举起手中的画,“阿贝多先生说,每个人都是独特的画笔,哪怕画里有阴影,也会有光的地方。您看这张画,虽然我之前很难受,但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

魈看着画中被阳光照亮的窗台,又看看眼前女孩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她额角的紫色纹路在星光下若隐若现,却被她眼里的光亮衬得微不足道。

“凡民的……光。”他低声说,忽然抬手,指尖在离她额头寸许的地方顿住,那里的空气泛起淡淡的岩元素金光,像一层温柔的屏障。“别让深渊的藤蔓缠上这束光。”

皓月愣住了,只觉得额前传来一阵清凉,原本翻涌的眩晕感竟真的平复了些。她看着魈专注的神情,忽然想起荧说的“凡人的温情”——原来仙人的守护,也可以这样温柔。

“魈,谢谢您。”她小声说,紧紧攥住了手中的画。

魈收回手,衣摆一扬,重新退回到阴影里。“回去吧,”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冽,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夜深了,……去休息吧。”

皓月“噗嗤”一声笑出来,刚才的紧张和恐惧瞬间散了大半。她朝魈用力点头,转身跑向楼梯口,跑到一半又回头,只见露台上只剩下一道青绿色的剪影,风穿过竹帘,带来隐约的、像流水一样的笛音。

回到房间时,荧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等她,看见她回来立刻跳下来:“你去哪了?吓死我了!”

皓月把画递给她,眼里还带着笑意:“去露台吹风了,还遇到了魈。”她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岩元素的暖意,“他……好像没那么吓人了。”

荧看着画中阳光下的皓月,又看看她此刻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就像望舒客栈外的群山,看似亘古不变,却在每一个日升月落间,默默孕育着新的生机。

夜彻底深了,客房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皓月把画摆在枕边,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画上投下斑驳的竹影。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没有了白天的恐惧,只有魈说的“盼头”,以及阿贝多画中那束永不熄灭的光。而露台上的魈,将竹笛抵在唇边,这次吹出的不再是千年的孤寂,而是一段极轻极淡的、属于凡人的、关于花开的旋律,融入璃月港的沉沉夜色里,温柔地守护着这一屋伙伴们的安稳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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