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听着外面各种叽叽喳喳讨论的声音，有点开心，因为这个人现在是他的了。

那份喜悦之情在顾宁的心中横冲直撞：“对，你们的心上人现在是我的啦！”

牧野很无奈：“非要这时候说嘛......”话音未落，巷口又传来脚步声。

“快来！”

“他们在这里！”

“这边！”顾宁反客为主拉着牧野翻墙，落地却撞见熟面孔——苏筱月抱着新买的话本子，眼睛瞪得滚圆。

三人面面相觑间，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

苏筱月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猛地拉开身后书斋的门：“快进来！”

书斋里，苏筱月激动得毛笔都快捏断了。

顾宁：“......”

他记得在宴会上，那个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苏筱月不是这个样子。

“所以牧将军果然是被顾掌柜救下的？”

“你们经常在甜水坊后院看星星？”

“牵手跑路是第几次了？”

苏筱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天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问题。

她笔下生风，宣纸上赫然写着《冷面将军与甜水西施》的标题。

顾宁想去抢稿纸，却被牧野拦住：“别，她去年写的《温柔右相爱上我》卖疯了，右相现在还躲着她走......”

顾宁想了一下：“呃，我记得右相年纪不小了吧？”

牧野轻笑：“右相年轻的时候仪表堂堂，是京城万千少女的理想郎君，你看柳长风就知道啦！”

苏筱月头也不抬道：“年少不知大叔好，错把少年当成宝。”

三日后，京城各大书坊门口排起长队。

新话本风靡京城。

“最新鲜出炉的《冷面将军与甜水西施》第三卷！”书贩扯着嗓子吆喝，“新增‘小巷蜜语'、‘绸缎庄定情'章节！附赠将军同款剑穗编织教程！”

小牛举着刚抢到的话本，在甜水坊大堂声情并茂地朗读：“牧将军将顾掌柜抵在桂花树下，沙哑道：这新品配方，不如就叫长相思......”

“噗——”

正在调饮品的顾宁手一抖，整罐蜂蜜打翻在柜台。

顾宁羞恼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从哪里买来的？！”

牧野淡定地接过他手里的铜勺，顺势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慌什么？”他指着插画页角落的印章，“这画师连你耳后的小痣都画错了。”

顾宁耳尖通红：“你连这都告诉她？！”

牧野低笑，指尖掠过他耳垂：“苏筱月可不知道......”温热呼吸拂过颈侧，“你这里最怕痒。”

窗外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苏筱月蹲在墙头，笔下宣纸唰唰作响：“感谢二位提供‘耳鬓厮磨'新素材！”

顾宁见了鬼一样：“啊啊啊！你怎么在这里？！”

小牛挠挠头：“就是这位苏小姐给我送来的，她还说要跟我交朋友呢！”

顾宁扶额，小牛这是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这个苏筱月哪里是要跟小牛交朋友，分明是找了一个眼线吧？！

顾宁无奈：“苏小姐，我今天真没时间陪你聊天了，我赠你一杯奶茶如何？”

苏筱月笑容甜美：“不用呀，我们是来买奶茶的~”

她一指店门口，顾宁差点腿软。

甜水坊门口挤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京城各个年龄段的女郎。

顾宁扶着柜台才站稳，只见门外乌泱泱的人群里，上至六旬老夫人，下至垂髫小女娃，个个眼睛发亮地盯着他。

周围的人不明所以，纷纷侧目。

最前排的几位姑娘手里还挥舞着苏筱月新出的话本，封面上赫然画着他被牧野圈在怀里的场景。

“顾掌柜——”一位穿杏色衫子的姑娘突然喊道，“书里说您调的长相思特别甜，是真的吗？”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我们要喝将军同款！”

“求看掌柜调饮品的模样！”“牧将军今日会来吗？”

顾宁耳根烫得能煎鸡蛋，手忙脚乱去取冰鉴，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牧野不知何时出现在后门。

顾宁连忙拉他，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不让你出来吗？”

牧野拍拍顾宁的手安抚道：“无妨。”

看到牧野从店里出来，人群又开始沸腾。

“将军~”“将军！”门口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

牧野大步走到顾宁身边，随手拿起柜台上的铜勺敲了敲冰鉴。清脆的声响让全场瞬间安静。

“今日特供，”他面不改色地揽住顾宁的肩，“《长相思》改良版，每人限购一杯。”

苏筱月的毛笔“啪嗒”掉在地上，她颤抖着指向两人：“你、你们......”

全店倒吸冷气的声音中，牧野面带微笑，宣布道：“多谢大家的抬爱，今日我正式宣布一下，这位，是我的夫郎。”

整个甜水坊瞬间鸦雀无声。

苏筱月的毛笔在地上滚了两圈，墨汁溅在她绣着鸳鸯的鞋面上都浑然不觉。

门外举着话本子的姑娘们集体石化，有个正偷吃蜜饯的小姐手一抖，杏干直接掉进了领口。

顾宁僵在原地，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他下意识去拽牧野的衣袖，却被对方反手扣住十指。

牧野的掌心温热干燥，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举到了众人眼前。

“年前在顾家村求的亲。”牧野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他做的蜜渍梅子，是我吃过最甜的东西。”

“轰——”

人群终于回过神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

最前排的绿衫姑娘突然晕倒，被同伴手忙脚乱抬到一旁掐人中。

苏筱月疯狂翻找荷包：“我的速写本呢？！这是要出特别篇的节奏啊！”

她内心狂喜：“这次磕到真的了！”

甜水坊里里外外一片兵荒马乱。

外面的姑娘们伤心拒绝，百感交集。

里面的顾宁也被突然的告白搞得措手不及。

顾宁有点儿不好意思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宣布，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也好让他做一下准备，顾宁偷偷打量一下自己全身，看是否有不得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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