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连夜离京!徐达的“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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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密室。
死寂。
空气压抑得宛若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胸膛。
烛火在密不透风的室内无声跳跃,光线将墙壁上狰狞的兵器影子拉长,扭曲,投射在朱棣与徐达的脸上,明暗不定。
桌案上,那枚“半月玉印”静静躺着,玉质温润,却透着一股浸入骨髓的寒意。
旁边,是那份刚刚用血与生命换来的口供,墨迹未干,字字惊心。
徐达的手,那双曾执掌百万雄师、定鼎大明江山的手,此刻正死死攥着桌沿,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粗重的呼吸声,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如同破旧的风箱。
“胡惟庸……”
两个字从徐达的齿缝间挤出,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嘶哑。
“他疯了!”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终于从这位大明军神的胸膛中爆发!
他眼中燃烧的,不再是震惊,而是化为实质的、足以焚天煮海的滔天怒焰。
“毒杀二十万流民!谋害当朝亲王!他这是在自掘坟墓!他这是要毁了我大明朝的根基!”
朱棣却异常的冷静。
他的身躯挺拔如松,立在阴影之中,那张与朱元璋有七分相似的脸上,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他的目光落在玉印上,仿佛在审视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死物。
“岳父。”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徐达的怒火。
“他不是疯了。”
“他是怕了。”
徐达猛地转头,赤红的眼眸死死盯住朱棣。
“怕?”
“对,怕。”
朱棣的视线从玉印移开,迎上徐达的目光,那眼神中的寒意,比窗外的暴雪更冷,
“他怕我的‘神机铳’,怕我的‘钢铁厂’,更怕父皇在‘功绩’和‘猜忌’之间,那杆摇摆不定的天平,最终会彻底倒向我。”
朱棣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供词,发出笃、笃的轻响。
“所以,他等不及了。”
“他必须在我羽翼未丰,根基未稳之时,用最极端、最酷烈的方式,将我,连同整个北平的根基,彻底毁灭。”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冰锥,精准地刺入现实最核心的要害。
徐达胸口剧烈地起伏,眼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为沉重的、冰冷的理解所取代。
他明白了。
这不是疯子的狂悖,而是权臣在末路前的,一场蓄谋已久的豪赌。
“这份铁证……”
朱棣的手指从供词滑到那枚玉印上,“分量太重了。”
他的指尖在玉印冰凉的表面上摩挲。
“重到任何一个驿站,任何一条官道,都承载不起。”
“只要它通过正常的途径送出北平,中书省的眼线就会在第一时间察觉,胡惟庸一旦得知刺杀失败、证据确凿,他会做什么?”
朱棣的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会立刻撕下所有的伪装,狗急跳墙。”
“甚至……”
一个词被他压在舌底,却清晰地回荡在徐达的脑海里。
兵谏!
父皇在应天府那近乎“沉默”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胡惟庸的权势,早已盘根错节,在某种程度上,甚至已经能够掣肘皇权!
“不能等!”
徐达猛地站起身,身上那套还未完全卸下的甲胄,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沉闷的金属撞击声。
这位大明的魏国公,刚刚才从京城的风暴中心脱身,风尘仆仆地回归北平,连府邸里的座椅都还没坐热。
“棣儿!”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出鞘的战刀,直刺朱棣。
“这份证据,必须由我,亲自送回京城!”
“只有我,能绕过中书省遍布天下的耳目!”
“只有我,能将它当面,呈给陛下!”
朱棣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岳父刚刚才从京城的软禁中脱身,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此番回去,携带着足以让整个朝堂天翻地覆的铁证,无异于孤身闯入龙潭虎穴。
“岳父,此行万分凶险。”
朱棣的声音沉了下来。
“胡惟庸的党羽,恐怕早已在北平通往应天府的每一条官道上,布下了天罗地网。
等着您的,将是无穷无尽的截杀。”
“那又如何?”
徐达一甩披风,一股金戈铁马的豪气冲天而起,将满室的阴霾都冲散了几分。
“我徐达纵横一生,何曾怕过!”
他的目光灼灼,看着朱棣,也像在透过朱棣看着远方的金陵皇城。
“陛下待我,恩重如山。老四你,是我徐达的女婿。”
“于公于私,这一趟,我非走不可!”
话音落定,再无转圜的余地。
朱棣胸中气血翻涌,他知道,任何劝说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当即立断。
“好!”
一个字,斩钉截铁。
“我给您派人!”
他猛地转身,对着门口沉声喝道:“张玉!”
“末将在!”
一直守在门外的张玉,几乎是撞开了门,单膝跪地。
“立刻从‘安全局’,抽调一半精锐!”
朱棣的命令如同连珠快炮,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
“全部换装‘燕云二型神机铳’!”
“全部配备‘钢制胸甲’!”
“立刻!”
“遵命!”
张玉领命,没有一句废话,起身便如同一阵风般消失在门外。
徐达也毫不迟疑,他大步走向墙边,取下自己的战盔,熟练地戴上。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熟悉与安心。
时间,就是生命。
半个时辰后。
北平,南门。
一场暴雪毫无征兆地降临,鹅毛般的大雪席卷了整座雄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能见度不足十步。
一支悬挂着“北平商行”旗号的运粮马队,在风雪的掩护下,混在其他出城的队伍中,悄然驶出了厚重的城门。
车轮碾过积雪,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很快便被呼啸的北风吞没。
队伍中央,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里,端坐着一位身披厚重斗篷的“商行管事”。
斗篷之下,是冰冷的甲胄与一颗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属于大明军神的心。
徐达,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途。
与之前每一次凯旋或奉诏回京都不同。
他知道,从踏出北平城门的那一刻起,致命的危机,就已经在沿途的风雪中,对他露出了獠牙。
高耸的城头之上。
朱棣身披黑色大氅,如同一尊雕塑,独自伫立在风雪之中。
雪花落在他宽阔的肩上,很快积了薄薄的一层。
他的目光,穿透了漫天风雪,死死盯着那支马队消失的方向,直到那最后一个模糊的轮廓也彻底融入白色的虚无。
凛冽的寒风,将他身上的大氅吹得猎猎作响。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向脚下这座庞大而坚固的城池。
他知道,随着岳父的离开,随着这份“铁证”的南下,一场决定生死的豪赌,已经开始。
而北平,这座他苦心经营的根基之地,将彻底陷入真正的、政治上的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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